“去吧,以后不要輕易害人。”
繁枝密葉遮擋下,叢林下顯得有些昏暗,
清風擾動著樹頂上的枝葉,勉強透進些陽光。
那領頭男人還哀嚎著,只是哀嚎聲漸漸變得微弱。
在旁邊塊,叢林下有些空蕩的地面上,
廉歌一揮手,讓地面上陷出了個墓坑,將母虎的尸體埋葬了下去,再覆上了土壤。
嘴上沾著些血的幼虎再沖著這墳包哀鳴了聲,又再漸漸垂下了頭。
廉歌轉過身,對著幼虎出聲說了句。
幼虎聞聲,再抬起了頭,眼底感激著,在廉歌褲腿上蹭了蹭,
再轉過頭,望著那墳包,久久停頓。
最后,再轉頭,朝著那癱在地上的領頭男人怒吼了聲,嚇得那領頭男人不禁再渾身打顫,
轉過身,幼虎朝著叢林深處跑了去,漸漸跑遠。
看著那幼虎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叢林深處,再看著眼前這座墳包,停頓了會兒目光。
廉歌轉過了視線,看了眼身后地上那兩人,
被那領頭男人打了一槍的同伙,還趴在地上,已經沒了動靜,身下的土壤已經被其腹部流出的血液浸潤。
領頭男人則癱倒在旁邊不遠處,渾身正不停顫抖著,面目驚恐,眼睛瞪著,不停著發著些已經微弱的哀嚎聲,
幼虎并沒有將領頭男人直接咬死,只是將其四肢咬斷后,在領頭男人的腹部同樣撕扯出兩個偌大的創口。
天眼之下,看了眼這領頭男人的氣象,其已經活不長了。
轉回了目光,廉歌沒去管那地上的兩人,看了眼旁側遠處,頓了下目光。
轉過了身廉歌朝著不遠處那野果樹走了去。
一揮手再接住樹上落下的幾個野果,遞給了小白鼠 盤腿在樹下坐了下來看著旁側遠處,廉歌靜靜等待著。
“…你再看看這個。”
“…這個應該能吃吧爹。”
“…什么叫應該,能吃就是能吃…這野生菌子搞不好就是要命的東西哪能估摸著來…”
“…那能吃?”
“…能吃能吃個屁能吃!”
遠處,一道中年男人的聲音和個半大小男孩的聲音響起,
是先前在那叢林里遇上的那對父子。
兩人正撥動著沿途的枝葉,灌木朝著這邊走過來。
“…再看看這個…”
“…這個不能吃剛才爹你講過。”
“…算你有點記性!”
“…爹…先前你不是說我們就在前面林子里轉轉嗎,這都走到這么久了…不會遇到那群野豬吧?”
“…那你這一路過來有看到野豬橫沖直撞留下的痕跡…你腳底下小心點…又一團菌子讓你給踩了…”
“…沒有…可是,爹,我們出來的時候說是采點菌子做午飯嗎…這我們現在回去,都該吃晚飯了…”
“…你是我爹還是我是你爹?再往前面走走,再過會兒我們就回去…”
“…爹…”
“…怎么了看到菌子了?”
“…爹,你看那邊那個是不是野豬群留下來的路…”
之前半大男孩背著的背簍已經在中年男人身上中年男人拿著鐮刀把旁邊的灌木撥開了些,半大男孩便先走了過來抬著頭張望著 “…他娘的,還真是…走,往那邊走,我們回去。”
“…爹,你看那邊好像有人。”
中年男人伸手護著自己孩子,就要往回走,半大男孩轉著頭,看到了廉歌,
“…誰,誰在哪…”
中年男人有些緊張起來,把那半大男孩擋在了自己身后。
“…爹,是先前那個…”
半大男孩有些驚喜著說道。
“老哥。”
廉歌站起了身,朝著中年男人走近了些,打了聲招呼。
“…小伙子,不是說讓你順著那條路下山嗎,怎么還進到這老林子里來了,沒遇上野豬吧?”
中年男人看到是廉歌,松了口氣,往著廉歌這邊再走了些,不過眼底,還帶著些警惕,
“沒遇上。”
語氣平靜著,廉歌出聲應了句。
“…爹,那邊還躺著兩個人。”
旁邊那半大男孩,看到了不遠處地上那兩人,出聲再喊道。
轉過視線,廉歌朝著那側看了眼,
“在這山林里遇上兩個偷獵的人,麻煩老哥能不能幫忙報個警。”
語氣平靜著,廉歌出聲說了句。
“…偷獵的人?”
中年男人先是回身,朝著那邊望了望,緊隨著眼底流露出些憤怒,
“…是不是兩個男的,一人手里帶著把獵槍,一個有點瘦…”
“對。”
看了眼這中年男人,廉歌點頭應了聲。
“…他娘的,果然是他們…上回我四叔在林子里就撞上他們,想阻止下他們,結果我二叔剛開口,這兩個人二話不說,直接就朝著我二叔放了一槍…要不是那次周圍還有好幾個村里人,我四叔多半就死在他們手里了…他娘的,這群畜生…”
怒氣沖沖著,中年男人便要朝著那側走過去,
“…爹,他們手里有槍…”
旁邊,半大男孩聽著,有些害怕,拖住了自己父親。
“傻小子,那兩個都躺在那兒了,這小伙子還在這兒好好的,你怕什么啊。”
對著自己兒子說了句,讓自己兒子放開了手,中年男人臉上再憤怒著,朝著那側走了過去,
半大男孩跟在他父親身后,也趕緊朝著那側跑了過去。
廉歌看了眼父子兩,也再挪開了腳步。
“…果然是他們,他娘的…”
中年男人走到了躺在地上兩人跟前,先是看了看兩人的臉,但緊隨著,臉上又不禁有些遲疑著,抬起頭,看向了廉歌,
“…小伙子,這是…”
“先是分贓不均,自相殘殺,躺著的那個給了趴著那個一槍,然后躺著那個被他的獵物撲倒,咬了幾口。”
挪著腳步,走到了近前,廉歌出聲回答了句。
“…瑪德,真是活該!”
中年男人聞言,臉上再涌出憤怒的神情,對著這地上兩人,怒呸了聲。
“還勞煩老哥,幫忙報下警。”
“行!”
“…除了這次因為分贓不均,殺了你同伙之外,在之前還有沒有做過類似的事情?”
“…有…半年前的時候…”
幾個小時過后,附近那村子的村口,兩個年輕些的警察抬著個裹尸袋裝著的尸體,往警車上搬著。
一個年長些的警察,帶著個年輕些的警察給還臉上帶著驚恐的領頭男人簡單做著筆錄,
似乎是因為被嚇傻了,或是因為其他,領頭男人將自己做得事情全抖落了個干凈,
又記下筆領頭男人的罪行,領頭男人的聲音動靜消失,
年輕警察完成記錄后,不禁抬起頭看了看,然后俯身看了看,再回過頭,看向年長些的警察。
“…老大,犯罪嫌疑人死了,怎么辦?”
“救護車到哪了?”
“…說是還要個二十分鐘才到,這地方太偏了,隔著醫院太遠了。”
旁邊抬著尸體的警察出聲應了句。
“…那他事情交待完了嗎?”
“…該問的都問過了。”
“那再拿個裹尸袋過來唄。”
年長些的警察出聲說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