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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百三十章 密林

  “…鬧邪祟。”

  似乎是為了勸住廉歌不再往前,老漢猶豫了下,還是將話說出了口,

  “邪祟?”

  語氣平靜著,廉歌看了眼這老漢和老漢身旁的兩個中年男人,應了句,

  “對,邪祟。”

  說出了口后,老漢沒再猶豫,干脆著再應了句,

  “…最近啊,這林子里邪門的厲害,小伙子你還是別往前面再去了。”

  “…小伙子你別不信,我們幾個都是山底下村子里的人。平時得空的時候,就喜歡往這山林子里鉆,套只野雞野兔的,打打牙祭,換換口味。平日里再這林子里下套的時候,都是傍晚,或者干脆晚上再過來…這幾天,我們都只敢這會兒,太陽大的時候過來,還不敢往深處去。”

  旁邊個拿著東西的中年男人也跟著,幫忙勸說道,

  說著話,中年男人回頭看了眼,眼里不禁流露出些恐懼,趕緊著,又轉回了頭。

  廉歌聽著這老人和這中年男人的話,轉過視線,朝著三人身后,遠處的密林看了眼,也沒答話,

  “…小伙子,回去吧,莫往前去了。你要是不認得路,就跟著我們,下到村子里,再從村子里出去,就能看到大路了。”

  老漢看著廉歌,再出聲勸說道。

  “謝謝老人家了。”

  轉回視線,廉歌收回目光,看了眼老人,道了聲謝,再語氣平靜著出聲說道,

  “老人家,勞煩再請問下,現在是什么地方?”

  “…這兒啊,是嶺右省的邊上,也是整個華國的邊上,這是大地方,小地方呢,就是江州的嶺前鎮,我們村子呢,叫回望村,現在這座山,就叫回望山。”

  老漢先是擺了擺手,然后出聲應道,

  “…這一帶啊,都是些深山老林,就我們村子,在這附近。小伙子你這再過去,就連這種踩出來的路都沒了,就是一座座山,跟山林子,也沒個好看的,小伙子,你還是跟著我們往山下去吧。”

  老漢看著廉歌,再勸了句。

  “謝謝老人家。”

  廉歌再道了聲謝,看了眼遠處,轉過視線,看向了老人,

  “老人家能跟我講講,這林子里邪祟的事情嗎?”

  語氣平靜著,廉歌再出聲了句,

  老漢聞聲,臉上有些猶豫,再打量了眼廉歌,

  “小伙子,這林子里,最近邪門的很…”

  老人出聲說了句,又再沉默了下,回過頭,望了望那遠處的密林,

  “…我們村子里的人,就住在山腳底下,靠著山吃山,就經常上來打了野雞,套個野兔下去…這一帶啊,靠著這邊的,我們都是走遍的,這腳底下的路,都是我們這一來二回踩出來的…有時候,光在這片下套,很難把這野雞逮住,村子里的人,就會再往前走走,往著那老林子里,深處去下套…往常也沒出過什么事情…就前些時候,幾天前,去那老林子里下套的村里人,突然就遇到件邪門的事兒…”

  老人說著,還抬起頭,看了看頭頂上的太陽,陽光被密林遮擋了許多,只是斑駁地往著林下揮灑著,

  “…他啊,白天再村子那邊翻了下地,說是閨女隔天要帶著外孫回來,晚上就爬到這山上來,看隔天能不能套只兔子,野雞,逗他外孫高興…那天傍晚的時候,我還看到他來著,我提著鋤頭,從田里回去,他拿著網,捏著繩子,去山上,我還問了他一句…

  他到了這山頂上,去了幾個常下套的地方轉了圈,要么啊,就是已經有村子里人布下套了,要么啊,就是看不到什么野雞野兔活動的跡象,他就提著東西,往著那沒什么人去的老林子走…

  那晚上,天漆黑,他打著手電筒,那手電筒在山林子底下,也照不了多遠,他就那么一路摸著路邊上的樹干,一邊往前走,一邊找合適下套的地方…按他自己說法,在那林子里轉過了怕是快一個鐘頭,就在他找到地方,要在林子底下布捉兔子套的時候,突然就聽到林子有人說話,便說便笑,還有碰酒杯的聲音,聲音很多,很雜亂,就像是有群人在那喝酒說話,

  開始他還沒反應過來,想這大半夜的,老林子哪來這么多人。

  然后那林子里的冷風一激,他才反應過來…那深山老林里啊,哪來那么些人,而且那聲音就跟在旁邊似的,但是他旁邊,連點光都沒有,莫說是一堆喝酒說話的人,連半個人影都沒有,

  他嚇得,趕緊就往回跑,轉身的時候還摔了跤,那一跤一摔下去,周圍什么聲音都沒有,就感覺渾身發寒,止不住打擺子,像是剛才喝酒的人都在看著他…他嚇得,都沒爬起來,就一路爬,一路跑…

  從山上跑下去,跑到村子里的時候,一路跑一路喊,整個村子里都給驚醒了,我那會兒也爬起來了,去看了看,他渾身都在抖,臉煞白…那回來過后,他就得了重感冒,發燒,病得厲害,現在都還在床上躺著…”

  老漢說著,再往著那密林里望了望,有些渾濁的眼底,流露出些恐懼,

  “…開始的時候,我也是不信。本來打算著第二天晚上得空了去林子里下套,套兔子,就也直接去了那老林子里。”

  旁邊那拿著東西的中年男人接過話,出聲說道,

  “…結果,那晚上,我鉆到那老林子里,也是不知道走了多久,也撞到了…突然就像是走進了冰窖一樣,渾身就冷了,冷得刺骨,渾身都發寒,然后就聽到耳朵邊上,一陣陣鬧哄哄的聲音,有人在笑著聊天,有人在拼酒,就像是,就像是有人在那旁邊擺酒席…可是那密林子底下連半個人影都沒有…嚇得我,趕緊轉身就跑,整個人都不知道怎么從山上下來的…”

  中年男人說著,眼神里有些恐懼,似乎再回憶起那幅情景,

  “…嘿,也不知道是不是沾了晦氣,撞了邪,這么兩天下來,就套住這么一只野雞。”

  旁邊那提著野雞的中年男人出聲接話道,

  “…胡說八道什么!呸,呸呸…有怪莫怪…”

  老漢聞聲,有些緊張地罵了句,然后雙手合十著,朝著四面作了作揖,嘴里念叨著,說著。

  “…小伙子,這林子底下本身就不怎么透光,不是什么…干凈的地方…這幾天這林子底下也實在是…”

  老漢收起了手,轉過了身,對著廉歌再出聲勸道,

  “這前面啊,還是莫去了,小伙子你跟著我們去山底下的村子吧,也免得…”

  老漢說著,再搖了搖頭。

  廉歌看了樣臉色有些恐懼的老漢和兩個中年男人,轉過視線,再看了眼遠處的密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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