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家老宅,臥室座椅上。
當廉歌再次睜開眼睛,暫停搬運法力,窗外已一片漆黑,
夜幕籠罩下,遠處人家的燈火也早已熄滅。
廉歌摸起手機,看了眼時間,
“凌晨四點半…還真是修行無歲月…”
廉歌站起身,微微搖頭,自嘲地笑了笑,
感受了下體內正緩緩運行著的法力,即便此刻,仍然還是覺得有些欣喜。
收回注意力,看了眼窗外夜色,廉歌沒再繼續修煉,而是轉過身,朝著床邊走去。
片刻過后,廉歌沉沉睡去,屋內漸漸安靜下來。
一夜時間,悄然流逝。
接下來兩天,廉歌基本哪也沒去,除了吃飯睡覺之類必要的事情,其余時候,他都基本沉浸在修行中,樂此不疲地遵循著修行法,搬運壯大著體內的法力。
而一旦將心神投入于其中,時間便會過得很快。
兩天時間,基本在廉歌沒什么感覺的狀態下便過去。
是日,上午。
剛從床上爬起來,吃著簡單早餐的廉歌,突然聽到院外有腳步聲響起,正逐漸逼近著。
“才修行了三天,聽力提升不少啊…”
廉歌低聲自語了句,然后放下了筷子,轉過身朝著院門走去。
剛等到廉歌走到院門后,門響了。
“咚咚…嘎吱…”
“啊?廉大師您是要出門?”
剛敲了第一下門,門就開了,這讓門外的胡先壽愣了下。
聞言,廉歌也沒回答,只是搖了搖頭,然后讓開了身,示意胡先壽進門。
“嘎吱…”
大致猜到胡先壽是來做什么,廉歌只是將門虛掩了下,便朝著堂屋走去。
“喝水還是茶?”廉歌客氣地問了句,
“不用了,廉大師。”胡先壽搖了搖頭,然后繼續說道,
“這次我過來,還是因為上次說得那件事情。警察局那邊已經完成詳細尸檢工作,我媽她今早就已經被運回來了。
所以,廉大師您看…”
“稍等一下,我把這口飯吃完,我們就走。”
“廉大師您慢慢吃,我們不著急。”
廉歌也沒再廢話,端起乘著稀飯的碗,快速地幾口就吃完了。
重新站起身,示意胡先壽再等下后,廉歌便走進了之前老爺子的臥室。
在抽屜柜子里翻找了下,翻出一沓黃紙,一支朱筆,將其隨意拿了塑料袋子裝起來過后,
廉歌在原地頓了頓,微微思索了下,又朝著臥室里的衣柜走去。
在柜子里翻找了下,從其中找出件主體為白色,后背繡著個陰陽太極圖的法袍。
“噗…”
抖了下其上可能存在的灰塵,廉歌直接將這白色的法袍穿在了身上。
“嗯…賣相還行。”
低頭看了眼,廉歌笑了笑,
轉過身,將裝著黃紙朱筆的袋子重新拿上,廉歌踏出了臥室。
“廉大師…”看著廉歌穿著法袍的樣子,胡先壽不禁眼前一亮。
這樣子,一看就是個玄門高人,比之前那穿著休閑服的模樣,可要仙風道骨多了。
“走吧。”
廉歌撂下一句,便徑直朝著屋外走去。
身后,胡先壽也趕緊跟了上來。
通往胡家的蜿蜒山路上,胡先壽開著車,而廉歌則是坐在后排座,打著電話。
“…徐叔,我是廉歌啊…”
“我接了個白事活,徐叔你有沒有空帶幾個人過來幫我下。”
“那行,那我就在靠山村等你…”
結束通話,廉歌將手機重新拿到眼前,在通訊錄里繼續翻了起來,
一場標準的葬禮根本就不是他一個人能玩得轉的,除非他過去,念一遍超度經文,就讓胡家人把亡故的老太太直接埋了。
不然到時候,出殯和其他儀式的時候,連個敲鑼的人都沒有。
在通訊錄里仔細翻了遍,確認沒什么再需要請的人過后,廉歌將手機重新揣進了兜里。
半小時后,廉歌乘坐的車繞過蜿蜒的山路,進入了靠山村,在胡家院子里重新停了下來。
“咔嚓…”
車門打開,廉歌走下車。
掃了眼院子里的眾人。
這一次,胡家明顯比上次要熱鬧許多,院子里也聚集著不少人。
“廉大師…”在家接待著來客的胡先壽妻子迎了上來,很是尊敬地招呼道,
聞言,廉歌點了點頭,然后直接問道:
“老太太呢?”
“放在堂屋里。”胡先壽接話道,“廉大師您說現在做什么,我們聽您安排。”
“先看看老太太吧。”廉歌掃了眼,然后回道。
胡先壽聞言,立刻在前面給廉歌引路。
隨之,廉歌踏入了胡家堂屋。
堂屋內,放著塊門板,上面鋪著被褥,
故去的胡家老太太便被放置在其上,其身上還蓋著床被子。
看著面目有些猙獰可怖,脖子上尸斑已經很是明顯的胡家老太太,又看了眼其被子下露出來腳上穿著的新布鞋,
“壽衣已經穿好了吧?”
“早上送回來的時候就給穿上了。”
聞言,廉歌點了點頭,轉過身看向胡先壽,繼續問道。
“家里有朱砂或者墨水嗎?”
“都有。上次…那位老先生留下來的。”
“都給我拿點過來吧。”
說完,廉歌便朝著院子外走去。
看了眼院子里被搬出來的桌子,廉歌做了過去,將提著的塑料袋中,朱筆和黃紙取了出來。
很快,去取朱砂墨水的胡先壽也走了過去。
“廉大師,給,這是您要的朱砂和墨水。”
聞言,廉歌點了點頭,示意胡先壽將東西放在桌上。
“廉大師,還有什么需要做得嗎?您盡管安排。”胡先壽將東西放下后,再次問道,
聞言,廉歌提著朱筆的手微微頓了頓,
“你去村口接下人吧,姓徐,大概四十多歲,手上應該會拿著嗩吶。”
“行,廉大師,我這就去。”
說著,胡先壽便快步離開了,而廉歌也提起筆,在墨水瓶里沾了下,開始在未裁剪的黃表紙上書寫起來,
“元始洞玄,靈寶本章。上品妙首,十回度人。百魔隱韻,離合自然。混洞赤文,無無上真。元始祖劫,化生諸天…”
對照著書本,廉歌運使著法力,書寫著度人經文靈寶本章,
旁側,端著茶水過來的胡先壽妻子見狀,沒敢再出聲招呼,只是將茶水小心放下后,便轉身離開了。
院子里,前來拜祭的眾人,見狀也不禁壓低了聲音。
時間流逝,
廉歌注意力高度集中,全神貫注地書寫著度人經,同時驅使著法力。
終于,在耗費近半小時后,數百言的靈寶本章撰寫完畢。
“啪嗒。”
放下毛筆,將還未干透的黃紙輕輕提了起來掃了一眼,廉歌微微笑了笑,
在他開啟的天眼下,此刻這黃紙上靈光流轉附著,這篇超度經文算是成功。
將撰寫好的超度經文重新放下,廉歌開始裁切黃表紙,做制作符篆的準備。
另一邊,前去接人的胡先壽,也終于接到了徐叔,帶著一行人,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