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無數道目光注視下,濯纓霍然起身,鳳目之中流光浮現,四下一掃,緊接著,清冷卻含有威儀的聲音,響徹在天地之間。
“今日決賽,勝負已出。”
“接下來,由洛風擔任四閣總閣主!”
聲音落下,她玉指輕捻,一枚金光璀璨的令牌緩緩掠過虛空,落入洛風之手。
那是象征著總閣主身份的令牌。
有此令牌,日后四閣之內,他便是王。
洛風手握令牌,目光四下一掃,沖著觀賽席上的所有星卡師微微一笑,然后舉起了令牌。
“恭賀總閣主!”
“恭賀總閣主!”
漫山遍野的恭賀聲,浩浩蕩蕩地回蕩在天地之間,就連四閣外的皇城,仿佛都能聽到。
那般震耳欲聾之勢,幾乎要掀翻山岳。
“太強了,太強了!”眾人目瞪口呆地看著場上那道年輕的身影,雖然羨慕他手中的令牌,卻并不嫉妒,因為先前的比賽,讓得所有人都是對這名新秀徹底服、自愧不如。
余下秦伊等昔日圣地的星卡師,此刻皆是面面相覷,如夢似幻,難以相信眼前這一切。
他們還記得兩年前那個下午,洛風初進甲院,為了獲得參加圣地聯賽的名額,挑戰了當時的甲院四強之一:柳云。
那時,大家都覺得他瘋了。
然而,就是這個瘋子,短短不到兩年時間,居然一躍成為卡王,還成為了四閣總閣主!
如果說出去,不知道的外人,怕是還會認為洛風是靠一些不為人知的手段,坐上這個位置。
但,親眼見證著洛風一步一個臺階的他們,皆是知曉,這個總閣主,含金量很高。
實至名歸。
周圣便是年輕一代的偶像,心中的傳奇,而今,連他都敗在了洛風的手中。
不僅是敗,
而且是傾盡全力之后,
仍然被碾壓,
這足以堵住所有人的嘴。
整個姜王陣營的人,此刻心中皆是難受地不行,
以往兩大陣營是僵局,
可今天,卻會成為打破僵局的分水嶺。
從今天開始,
焰皇陣營在皇朝的影響力將不斷增強,
而姜王陣營的影響力,則是會不斷削弱。
如果沒有什么特殊變故,那么姜王陣營將會被溫水煮青蛙,漸漸耗死。
“我就說洛風哥哥,一定會成功的。”慕青鸞嫵媚一笑,打心底里替洛風感到高興。
“為什么老是要叫洛風哥哥啊?”慕南梔柳眉微蹙,看向青鸞,諄諄教導:“叫哥哥也太膩了,而且有點綠茶的感覺,這樣不好。”
慕青鸞聞言,也是一怔,道:“不叫哥哥,那叫什么?”
慕南梔玉手托著香腮,想了想,道:“叫爸爸吧,不僅不油膩,還能快速拉近你們距離。”
慕青鸞:“…?”
“總閣主威武!”
“洛神牛嗶!”
風閣的所有星卡師,再也掩飾不住內心的激動,看向洛風的目光中,充滿了濃濃的尊崇與敬畏。
真的爽。
昔日數載風閣主之位空懸,令得風閣成為一盤散沙,論實力在四閣之中也是倒數第一,沒有少受其他閣星卡師的冷眼。
而今,四閣總閣主,居然是從他們風閣走出,這著實讓他們覺得揚眉吐氣。
日后,哪還有人敢瞧不起他們風閣?
而憑借著他對風閣的情分,日后在資源分配上,必然多多少少會對風閣進行一些傾斜。
“徒弟,終于做到這一步了。”
楚蔓見到這一幕,輕輕拍著酥胸,暗暗松了一口氣,眸心之中,縈繞著水霧,有些唏噓,有些感動。
因為她是陪著洛風從圣地到風閣,親眼見證著這個初臨風閣便遭到質疑的青年,短短一年時間,從風閣副統領,一步步走到了四閣總閣主。
某種意義上講,她的任務,也完成了。
此刻,火閣與雷閣的星卡師,臉色卻是難看到了幾點。
尤其是火閣的副閣主江清墨,此刻更是目光呆滯,黯然失神。
還記得,昔日姜焱說過,若她在龍淵澤中完成對洛風的狙擊,那么待他成為總閣主時,許其一閣之主的位置。
雖然她在龍淵澤中,并沒有完成對洛風的狙擊,但是姜焱在半決賽上,也陣亡了。
這就讓得火閣閣主之位空懸,而唯一的競爭對手,昔日另一位副閣主葉知凡,也在龍淵澤中,被洛風使用周天星辰塔一波帶走。
因此,如果周圣成為了總閣主,那么必然會將火閣閣主之位賜予他。
可是,誰能想到,他最后的倚仗,卻是被洛風生生擊潰。
如此也就意味著,她的職業生涯走到了頭,副閣主之位,已經是極限了。
自己曾經在龍淵澤中針對過洛風,恐怕接下來的日子里,副閣主之位怕是都保不了。
江清墨俏臉煞白,嬌軀微顫,想到以后一眼看不到頭的黑暗人生,心中便是涌起濃濃的絕望。
幾家歡喜幾家愁。
高臺上。
齊元輕抿嘴唇,掠過一抹不甘,真的沒想到,這個打二星卡徒開始、打剛剛展露出一些天賦開始,便被他們層層針對的洛風,居然真的沖破牢籠,雛鷹展翅,一飛沖天了。
話說回來,他倒也的確佩服這個少年,此子的確驚艷,只可惜,屬于不同的陣營。
他看向姜太淵,有些不安地道:“姜王,接下來我們該怎么辦?”
姜太淵眼目微垂,緩緩道:“輸了就是輸了,該怎么辦,就怎么辦。”
齊元眼神一寒,道:“不如我們趁現在勢均力敵,有所行動,放手一搏…”
“糊涂!”姜太淵瞪了他一眼,道:“你也知道我們兩大陣營勢均力敵,如果現在謀反,強行奪位,且不說能否成功。”
“即便成功了,那又如何?到最后,拼的兩敗俱傷、油盡燈枯,留給我們接手的,只會是一個殘破不堪的皇朝!”
“到那時,別說再無余力與其他四域的超級勢力相爭,單是東荒境內,都未必能坐穩位置。”
“東荒那些勢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一直覬覦著我皇朝的疆土,如果我們鷸蚌相爭,到最后給他人做了嫁衣,那找誰說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