警方還要釋放久榮克俊、甲斐谷貴和子,關于兩人以前的賭博和偷竊怎么處理,也還要警方跟兩人去解決。
偵探組不用摻和那些事,跟警方提出了告辭,順便蹭了白鳥任三郎的車,讓白鳥任三郎深夜當了一次送人的司機。
由于明天要上學,柯南在阿笠博士家完成小組作業之后,就受灰原哀所托,將兩人的書包都帶到了毛利偵探事務所,白鳥任三郎也就把一群人都送到了毛利偵探事務所樓下。
池非遲等著灰原哀拿了書包,拖家帶口步行到對面七偵探事務所,催促著灰原哀趕緊洗漱、早點睡覺。
灰原哀想到池非遲藥也吃了、不用自己再盯著,沒有磨蹭,選定了閣樓過夜,洗漱完就到了閣樓,拿起望遠鏡,趴到窗前往對面看,當對面毛利偵探事務所窗戶后出現柯南身影后,轉著角度讓鏡片反光閃到柯南眼睛。
直到柯南打電話過來,灰原哀才心滿意足地放下望遠鏡、按掉了電話。
越水七槻上樓梯時聽到了手機鈴響,到了閣樓上,見灰原哀并沒有接電話,疑惑問道,「小哀,剛才有人給你打電話嗎?」
「是不認識的號碼,可能是有人打錯電話了吧,「灰原哀一本正經地瞎說著,拉開被子,坐到了床上,「七槻姐,你今晚要跟我住閣樓嗎?」
「不,我回我的房間去睡,「越水七槻走上前,笑著把藏在身后的書拿了出來,「我是來哄你睡覺的,我那里沒有童話書,但是我找到了一本《小學生都喜歡的科學小知識》....」
灰原哀:「....」
比起童話書來說,應該算是好的了,可是小學生都喜歡的.....她一時不知道這書是好還是不好。
「是我小學時候看過的,已經很舊了,「越水七槻笑瞇瞇坐到床邊,將書放在膝蓋上翻開,「現在已經買不到這本書了。」
灰原哀本來想說「不用這么麻煩',但看到那本書被翻開的一頁,突然覺得眼熟,這才想起以前宮野明美好像也有過這么一本書,而且也跟越水七槻一樣在書頁上畫過卡通圖畫,「這本書是以前小學女生必備的讀物嗎?」
「說不上是必備的讀物,這是十年前停刊的讀物,在停刊之前已經在東京小學中流行了二十多年,因為里面有很多可愛的插圖,所以很受小學女生歡迎,而且里面還經常會出現這個....」越水七槻翻到了下一頁,伸手指了指上面卷發的擬人化貓圖案,「這是書里負責講解的貓老師,它是最受女生們歡迎的內容講解者,設定中它和愛因斯坦一樣有蓬發綜合征,第四幕里面它自己就提到過蓬發綜合征.....」
「前些年的小學生讀物里有這些嗎?「灰原哀靠到了越水七槻身側,探頭看著越水七槻翻到的那一頁。
雖然只是簡單介紹了蓬發綜合征,還說了愛因斯坦這個名人患有蓬發綜合征,但還是讓她對這本書來了興趣。
還有那個頭上毛發看起來亂亂的貓老師,她也越看越親切。
她作為宮野志保的年紀只比越水七槻小兩歲,可惜她沒有跟正常小孩子一樣上學,所以也沒有看過這本書。
「是啊,里面有很多奇奇怪怪的內容,」越水七槻動手翻著頁,興趣滿滿地跟灰原哀分享,「像是怎么在月球上稱重......」
灰原哀好奇看了過去,發現上面的內容很簡單,簡單得讓她有些哭笑不得——用標了數字的砝碼加上天平。
「還有諾貝爾的甘油炸彈,」越水七槻又翻了一頁,「甘油炸彈讓諾貝爾成了大富翁,也被用于戰爭,死了很多人,諾貝爾很愧疚,臨終前留下遺言,要將自己的一部分遺產作為獎勵,贈給那些對人類發展有杰出貢獻的人.....」
灰原哀 伸手指著插畫上貓老師旁邊的領結貓,「從剛才開始,貓老師身邊就有其他被畫上去的貓,形象都不同,這是什么意思呢?」
「這是當年同樣很流行的一件事,不知道是誰開始傳的,說貓老師太孤獨了,要幫它畫上家人、朋友,還有的會幫貓老師畫上新衣服,「越水七槻翻到后面兩頁,讓灰原哀看那些涂鴉,「還會幫它們畫上食物,關系特別好的女孩子們,會合力完成同一本書上的涂鴉,所以前不久還有人說到,每一本書上的貓老師都是不一樣的。」
灰原哀有點遺憾自己沒有看完宮野明美那本書上的插畫涂鴉,努力回想了一下,發現還是不記得宮野明美有沒有把書留著,只好重新把注意力集中在眼前這本書上,「貓老師身前桌面上,那一排是死老鼠嗎.....」
「咳....」越水七槻尷尬干咳一聲,「那個是蘋果和梨子啦,雖然墨水有點糊了,黑乎乎的不太容易看清,彎曲那根線也有點長,但那根線是朝著上面的啊,那是蘋果上面的梗,不是老鼠尾巴。」
灰原哀:「.....」
她還在納悶,怎么老鼠會整整齊齊地頭插桌子、尾巴朝上排成一排,如此荒誕詭異的暗黑畫面到底是誰畫的。
原來不是死老鼠啊,那沒事了。雖然真的很像一排老鼠。
「為了營養均衡,后面有炸魚,「越水七槻翻著頁,「再之后,還有牛奶和章魚丸子.....」灰原哀:"....」
她記得她姐姐那本書上,是畫過不少食物,不僅有餐桌,還有冰箱。這可能就是當年女孩子們之間的'書面養寵?
越水七槻跟灰原哀分享了自己的'書面養貓」過程,讓灰原哀拉上被子躺好,給灰原哀念了兩頁小知識。
灰原哀跑了一天也累了,沒一會兒就開始犯困,為了讓越水七槻早點下樓休息,也就閉上了眼睛,聽著那些簡單的知識,慢慢地睡了過去。
越水七槻確認灰原哀呼吸變緩之后,一點點放輕聲音,而后停下,起身輕手輕腳地離開了閣樓。
二樓客廳里沒有開燈,陽臺窗戶前的窗簾也被拉了起來。
電視機上播放著影片,聲音被調小了,走近一些,才能聽清影片中的背景音和說話聲。
隨著劇情發展,劇里的外國女人在夜里神經兮兮地蹲在冰箱前跟一個小女孩說話,讓客廳里本就不充足的光線更加昏暗。
池非遲安安靜靜坐在沙發上,盯著電視屏幕看得認真,在越水七槻走近時,才轉頭看了過去。
越水七槻放輕腳步走近,坐到了沙發上,「你在看恐怖片嗎?」
「噓....」池非遲示意越水七槻小聲一聲,伸手把一個水果、甜品拼盤遞給了越水七槻,「要是讓小哀知道,她肯定要說我最近不能看這類電影。」
越水七槻接過盤子,一臉了然地揶揄道,「原來是趁小哀睡著了、偷偷看恐怖電影啊,萬一小哀突然想去洗手間....」
「非赤會幫忙放哨....」池非遲看了看茶幾上的非赤,發現非赤盯著電視、看得比自己還投入,沉默了一下,「我自己也會注意樓梯間的動靜,其實這部電影一點都不恐怖,也沒有多少血腥畫面,我只是想隨便看部影片,消磨一下時間,就算被小哀發現了,我也有辦法說服她同意我看。」
「是嗎?「越水七槻悄悄瞥了一眼電視機上播放的畫面,感覺是不怎么恐怖,當即靠坐在沙發上,將甜品盤子往腿上一放,大大方方地看了起來,「這是新發行的恐怖電影嗎?」
「似乎是去年發行的,」池非遲看著電視回答,「這里的影視光盤都是大山先生讓人找來的,聽說里面還有珍藏版的光盤,不過我不是很了解。」
「我之前無 聊的時候,找了柜子里的動作電影光盤和特攝電影光盤來看過,好像都是一些比較經典的影視作品,恐怖影片在里面的占比很大,不過我不敢一個人看,所以我也只是看過那兩部電影....."越水七槻拿起一個紙杯蛋糕吃著,將手中盤子遞向池非遲,「你要吃什么嗎?」
池非遲用牙簽戳了蘋果塊,遞了一塊給非赤,自己也戳了一塊。
越水七槻嘴里嚼著東西,雙眼盯著電視,咽下了嘴里的東西,才好奇問道,「對了,今晚在警視廳,立野巡警被目暮警官正式逮捕的時候,你沒有跟毛利先生他們一樣在看目暮警官,而是在看另一個方向,你當時好像是在看佐藤警官吧?」
「因為我看到佐藤警官用手指擦了眼角,所以忍不住去觀察了她的臉色。」池非遲平靜解釋道。
「咦?」越水七槻終于沒辦法再盯著電視看了,驚訝轉頭看著池非遲,「佐藤警官用手指擦眼角.....她是哭了嗎?」
「看樣子應該是,」池非遲頓了頓,「她父親名字叫佐藤正義,是一名因公殉職的警察,佐藤正義警官殉職前好像也跟她說過,正義這個字眼不能隨便說出口,她看著目暮警官生氣的樣子,大概是突然想到自己的父親,所以有點難過。」
「原來是這樣啊.....」.
越水七槻感嘆著,突然沉默下來,低頭把手里的紙杯蛋糕吃完,輕輕嘆了口氣,「池先生,雖然我不太認可立野巡警的認罪態度,但是他做出來的事情,也是我曾經想要做的,他那種為世界鏟除一個討厭家伙的想法,固然是給自己宣泄個人情緒的犯罪找借口,但我曾經也有過那樣的想法,所以,大家明明都是那么好的人,我卻感到有些害怕·.....
池非遲轉頭看著越水七槻,「害怕?」
「就是.....」.越水七槻皺眉回憶著自己當時的感受,試圖說清楚自己的想法,「今晚看著立野巡警被大家討厭,我也因此有點不安,太陽明亮炙熱,就會讓心里藏著陰暗事物的人感到害怕,那些陽光好像可以剝落人心外面的保護殼,一不小心,那些陰暗的、與光明格格不入的、自己想要隱藏的東西就會被暴露出來,被放置在其他人震撼的眼神中烘烤。」
「我們身邊確實有著太陽核心一樣的人,不過你那點事情就算暴露出來,對于他們來說,也算不了什么大事,畢竟已經過去了,那也是可以「過去'的事,「池非遲伸手用牙簽戳了盤子里的西瓜塊,聲音依舊平穩沉靜,「而且就算他們討厭你,那也沒關系,只能說明你跟他們不適合湊在一起,我不討厭你,也總會有人不討厭你。」
越水七槻眉頭舒展,看著池非遲笑了起來,「聽你這么一說,我心里更不踏實了耶,簡直得意得快要飄起來了,不過我突然很好奇,池先生,像今晚這樣的情況...你會感到難受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