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標,毛利小五郎,”琴酒低聲說著情況,“竊聽器還在運作,我已經通知了基安蒂和科恩過去,我們去對面的大樓,應該…”
“琴酒…”
池非遲出聲打斷,轉頭看著琴酒,嘴角帶著淺淡的微笑,眼底卻沒有絲毫情緒,嘶啞的聲音放得很輕,“你覺得我會看著自家老師被別人往頭上開個血洞嗎?”
“呃…”
開車的伏特加一懵,顧不得看路,轉頭看向旁邊的車子。
兩輛車并行,他的視線被大哥擋住了。
不過拉克他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一會兒不會打架吧?
貝爾摩德也驚訝轉頭,可惜身旁的人側頭看著保時捷356a那邊,她只能看到吹進車窗的風把金色的碎發吹得飛揚。
拉克這么剛的嗎?一會兒要不要拉架?
琴酒抬眼跟池非遲對視一眼,嘴角也露出一絲冷笑,“我知道了…不過,他們最好也過去掩護。”
池非遲這才收回視線,對,他怎么看其他人欺負自己老師,要欺負也得自己來。
“等等…”貝爾摩德看到旁邊某拉克嘴角的笑意,這才發現自己想多了,皺眉問道,“你們能不能告訴我,到底是怎么回事?”
“基爾的鞋底被黏了竊聽器和發信器,昨天她曾經委托毛利小五郎去她家里調查,到今天早上,她才跟毛利小五郎分開,”池非遲低聲道,“除此之外,她沒有接觸過其他人…”
“那你們是懷疑毛利小五郎在基爾身上放了竊聽器和發信器嗎?”貝爾摩德有些沉不住氣了,努力想幫忙洗清嫌疑,“他為什么要這么做?”
“雖然不知道他是出于幫基爾調查的目的、意外裝了竊聽器,還是出于別的目的,”琴酒目光沉冷地出聲道,“但如果是之前就被人放置了竊聽器,基爾沒理由一直沒發現,而對于他那個名偵探來說,在基爾沒有察覺的情況下安裝竊聽器和發信器,想必也不是什么難事…”
“基爾失蹤的事,跟那個名偵探有關系嗎?”伏特加壓低聲音問道。
“應該是吧…”琴酒道。
貝爾摩德察覺自己急過頭了,緩了緩心里的緊張和擔憂,默默思考對策。
“大哥,那讓竊聽器繼續運轉,真的沒關系嗎?”伏特加又忍不住問道。
“只要我們不大聲說話,那邊是聽不到的,多少能夠擾亂一下他們,而且我有事情想要請教毛利先生,他這次裝的竊聽器和發信器,跟上次雪莉在我車上裝的很像…”琴酒說著,轉頭問池非遲,“你呢,拉克,有沒有什么想跟你家那位老師說的?你的疑問應該也不少吧?”
“只是他到底是怎么回事這種無聊又復雜的問題,問不問都不重要了,”池非遲開著車,用嘶啞聲音輕聲說著,側目看了看那邊的琴酒,“倒是那個竊聽器…能不能讓我看一下?”
貝爾摩德:“!”
等等!
現在還有一個問題,拉克經常跟那小子混在一起,說不定知道那個小子用的竊聽器是什么樣子,那種眼鏡上拆下來的竊聽器,應該很容易被認出來。
那也就是說,只要拉克看到竊聽器、認了出來,就會知道放竊聽器的其實是柯南,然后…
她親愛的銀色子彈就會被錘釘在必殺名單上!
拉克在毛利蘭那群人身邊,果然是個大禍害!
“我家老師很少使用竊聽器,不過我在毛利偵探事務所的辦公桌抽屜里見過一個,據說是他某次幫人調查婚外情用過的,”池非遲依舊在繼續說著,“如果是一樣的竊聽器…”
他突然想嚇嚇貝爾摩德,誰讓貝爾摩德之前轉移惡意撩撥的目標到他身上。
至于琴酒會不會把竊聽器給他…
一會兒會,但現在不會。
因為他們要趕去毛利偵探事務所‘滅口’,放慢車速遞東西很浪費時間,高速行駛的車子上遞東西容易讓東西掉落、損壞,而最重要的是,他記得這段劇情里,竊聽器上有指紋,在車上遞東西,一旦兩輛車子速度不均衡、導致車身晃動的話,他戴著手套伸出的手很有可能把指紋擦掉大部分,所以琴酒暫時拒絕的可能性比較大。
還有,前面…
“拉克,看路!”貝爾摩德突然出聲道。
池非遲似乎這才注意到前方有貨車迎面而來,踩油門加速插進保時捷356a前面的車道,避開了貨車。
“滴滴…滴!”
從旁邊過去的貨車暴躁響了兩聲喇叭,對剛才占道還加速行駛的某輛車子表達不滿。
“還是先到那邊再說吧,也不缺那點時間,”貝爾摩德假裝出一副擔心自己安危的無語模樣,“這么快的車速,你不如好好看路開車,我可不想再斷幾根肋骨了…”
“抱歉。”池非遲從善如流地用嘶啞聲音道歉。
要不怎么說柯南運氣好,剛才路上明明沒什么車,現在車子倒是越來越多了,而且車速都還挺快的。
簡直就像老天爺在問他:你是要放棄搞事?還是打算出個車禍?
這么一來,他更想一會兒直接給柯南來一槍了,看看柯南能怎么逃開死亡結局。
保時捷356a超車上來,在換車道從旁邊路過時,琴酒也出聲道,“反正毛利小五郎有最大的嫌疑,確認不確認目前也不重要了…”
貝爾摩德看著琴酒的車岔到了前方、算是終止了兩車并行的局面,心里松了口氣,又不免擔心。
一會兒要不要想辦法把竊聽器毀了?
不,現在應該擔心的是,在拉克認出竊聽器來自哪里之前,毛利小五郎可能已經涼了,然后等拉克認出竊聽器,柯南那孩子也危險…
車子堅定地往米花町五丁目駛去。
貝爾摩德假裝點煙,趁機梳理頭緒,但還是想不到有什么辦法能讓這次行動終止,只能寄望于柯南那邊有辦法。
池非遲也沒再說什么。
以前他考慮過跟貝爾摩德結盟,但現在他改主意了。
別說貝爾摩德防他防得很深,就算順利結盟了,要是哪天柯南遇到危險,貝爾摩德為了柯南的安全,會不會算計他逼他冒險、逼他不想做的選擇?甚至是犧牲他?
不是沒這個可能。
貝爾摩德不止一次想坑他,他對貝爾摩德快形成條件反射了,下意識地就覺得貝爾摩德想算計他…
現在這樣也好,既然能利用,那就不必把關系到自己安危和局勢的命脈交到別人手上,有機會還能欺負一下柯南或者欺負一下貝爾摩德。
毛利偵探事務所。
毛利小五郎沒有聽阿笠博士的、一直待在阿笠博士家,自己回了家,打開電視看賽馬比賽,絲毫沒有注意到對面大樓上來了一群黑衣人。
對面樓的天臺上,一群人站在護欄前,都能隱約聽到窗戶后那‘哈哈哈’的大笑聲。
沉默了一下,貝爾摩德轉頭看架起狙擊槍的池非遲,又看向其他人,“你們真的覺得…他這樣像是聽到我們行動計劃的人的樣子嗎?”
“哼,他肯定很得意吧!”基安蒂用瞄準鏡里觀察著毛利偵探事務所的窗戶。
科恩悶聲道,“笑聲,很猖狂。”
貝爾摩德剛想問問這兩人‘哪有人撞破暗殺行動還能笑得這么開心’,那邊窗戶后又隱約飄來笑聲。
“哈哈哈…連勝…眷顧…”
伏特加都忍不住了,“那家伙真的很得意啊。”
“哼…看來他還沒發現我們已經盯上他了,”琴酒盯著窗戶,“想辦法讓他到窗戶邊來吧,省得我們…”
“咻!”
消音器下,槍聲很輕微。
池非遲抬槍口,一槍打飛屋頂的天線,又繼續瞄窗戶。
沒多久,毛利小五郎就拿著報紙,一只耳朵里還塞著耳機,賭氣一樣地坐在窗戶后。
“哦…已經能瞄準了,”基安蒂笑道,“拉克還真有辦法啊!”
貝爾摩德:“…”
拉克當然有辦法了,這家伙果然是個禍害!
“你們掩護。”池非遲用嘶啞聲音提醒道。
“雖然我想開槍,”科恩悶悶道,“但這次聽你的。”
“喂喂…”基安蒂見科恩這就放棄了人頭,有些不甘,不過考慮了一下,也同意了,“好吧,好吧,這次就讓給你好了,拉克!下次可不要跟我們搶!”
科恩提醒道,“他的耳朵里,塞著什么東西。”
“哼!肯定是不死心,還在偷聽我們的動靜呢…”伏特加冷笑道。
“那就讓我來跟他說兩句吧,”琴酒從口袋里拿出竊聽器,拆下包裹在上面的紙巾,“聽得見嗎?毛利小五郎…”
貝爾摩德側目看了看竊聽器,身形微微朝池非遲身后靠了靠。
她先幫忙擋一擋,以免拉克回頭看到竊聽器,至于之后,那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不遠處往這邊趕的車子里,柯南聽到琴酒的聲音臉色大變,焦急看向前方還有一段距離的毛利偵探事務所。
“別動哦,你的背完全暴露在我們的槍口下了,在你的背被開個洞之前,我有個問題想問你,”琴酒聲音陰沉道,“那就是你和雪莉的關系,你布置的竊聽器和發信器,跟那個女人上次布置的很像,你可別告訴我這只是巧合…給你10秒鐘時間,如果你想回答的話,就把你的左手從耳朵上的耳機上拿開,舉起來…”
貝爾摩德心里一沉,在考慮直接放棄毛利小五郎了。
毛利偵探事務所樓下的街上,fbi的車趕到,柯南猜到毛利小五郎在用收音機聽賭馬的行為被誤會了,彈出足球,跳上車子座椅靠背,焦急對開車的詹姆斯布萊克喊道,“把車子頂棚打開,快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