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呯!呯!嘭!嘭!呯!嘭!…”
一個個瓶子落地破碎,朱蒂車前的空地上、集裝箱上立刻升騰起一片片紅白藍黃的煙霧。
柯南還在茫然之際,就被灰原哀抓住了胳膊。
灰原哀拉開車門,努力把柯南往車里塞。
別發呆,上車趕緊跑啊!
那些瓶子里確實不是什么危險物品,只是自制煙霧彈,不然柯南也得完。
她這段時間是做了一些東西,但有殺傷力的東西不能用,剩下的就是詐死工具了,他們至少要先拉開距離才方便行動吧?
上車、開車拉開距離,她說不定還能趁機實行詐死計劃…
由于碼頭風大,那些煙霧很快就被吹散。
柯南猛然回神,發現后方貝爾摩德的槍口指向了灰原哀,大驚失色,“灰原,小心!”
貝爾摩德看著煙霧散盡后顯露的小身影在槍口下僵住,嘴角露出一抹微笑,“連催眠瓦斯都不是啊,不過還是歡迎你,雪莉…”
“咔擦!”
朱蒂車子的后備箱一響,一個矯健的身影快速翻過車子,直接沖上前。
貝爾摩德、灰原哀、柯南轉頭,看著如同沖上來的毛利蘭:“…”
準備重新翻上集裝箱的赤井秀一:“…”
怎、怎么又…
有本事今晚再蹦出一個來!
遠在品川區的池非遲已經睜開了眼,左眼里依舊一片混沌紫色中帶著黑色線條,右眼盯著手機屏幕的郵件頁面。
頁面上已經打出了兩個字,按著手機按鍵的手指卻在發送前停下。
看來毛利蘭還是看到了朱蒂鏡子上的照片,偷偷躲在朱蒂后備箱里跟過來了。
既然有毛利蘭加入,貝爾摩德也會束手束腳,局勢能穩,他的人就暫時不用入場了。
想偷的資料沒到手,想要的發展程度也還沒達到,他這些人能藏還是藏起來偷偷發展比較好。
“卡爾瓦多斯,等一下!”
貝爾摩德回神之后,立刻大驚失色地朝集裝箱喊。
不過在毛利蘭出現的時候,卡爾瓦多斯就瞄準了,一顆子彈打在毛利蘭腳邊。
貝爾摩德立刻急了,調轉槍口朝集裝箱上打了一槍,“卡爾瓦多斯,我說了讓你等一下!”
趁著這個機會,毛利蘭已經到了車前,把灰原哀撲倒。
貝爾摩德轉頭,回想起毛利蘭曾經在美國救她的時候,皺眉咬了咬牙,朝兩人旁邊的地上開槍,“讓開,Angel!”
趁著貝爾摩德因毛利蘭分心的時機,赤井秀一成功翻上了集裝箱,快速制服了卡爾瓦多斯,搜走了卡爾瓦多斯身上的槍,還開了兩槍打斷了卡爾瓦多斯的雙腿。
子彈穿透卡爾瓦多斯身下的集裝箱,在子彈穿透集裝箱頂部時,熒光的紫色眼睛圖案瞬間消失。
約書亞伸手捂著格蕾絲的嘴,示意格蕾絲別因驚訝出聲后,拿出一塊遮光布披上,拿出手機看剛才傳到的新郵件。
注意安全,別被發現,按指示進行撤離。
諾亞,確認警方趕來的時間,在日本警方趕到前,組織人手撤離…
紅子,幫忙清理一下箱子里的痕跡…
品川區。
池非遲發完郵件之后,繼續用手機看烏鴉們傳來的攝像頭視頻。
左眼的能力不能用下去了,紫色光芒有些麻煩。
要不是他反應快,剛才紫色的光芒就會透過彈孔傳出去,而赤井秀一不是一般人,絕對能發現并察覺集裝箱里有異常…
不過,到了現在,事態發展大概又轉了回去,他的人也可以開始撤離了。
烏鴉腳上攝像頭傳遞來的畫面中,赤井秀一趁機朝貝爾摩德開槍,好在貝爾摩德衣服下套了防彈衣,只是受了傷。
在貝爾摩德因子彈沖擊力往后倒時,看到了車里瞄準她準備射麻醉針的柯南,伸手抓住柯南的手腕一拽,在柯南射出麻醉針前,把柯南拉到了面前,用柯南的麻醉針手表放倒柯南,挾持柯南逃離。
在開車逃離時,貝爾摩德還借著后視鏡的反射,伸手持槍朝車子后開了一槍,打爆了另一輛車的油箱。
爆炸中,大火吞噬了車子,赤井秀一和朱蒂想追上去也晚了。
池非遲收起手機,拉開車門下車。
雖然他家小妹妹弄出了一點意外,但還好,事情發展還是走回了原本的軌跡,不至于讓劇情現在就跑偏、失控。
鷹取嚴男剛帶人走到街口,看到池非遲過來,停下腳步,“拉克。”
“開車去說好的地點等我。”
池非遲聲音嘶啞地說著,腳步未停,往鷹取嚴男過來的方向走去。
他要去看看鷹取嚴男帶人進有沒有留下痕跡,比如頭發、腳印,有的話幫忙清理一下。
同一區域的大樓上,基安蒂對耳機通訊那邊道,“琴酒,拉克過去了…明白!”
江戶川區的碼頭上。
見貝爾摩德挾持柯南開車絕塵而去,朱蒂急了,剛想轉頭問赤井秀一怎么辦,卻發現集裝箱旁的陰影處已經沒了赤井秀一的人影。
那她現在…
“呯!”
集裝箱上傳出槍聲。
朱蒂正驚訝間,察覺手機響了,連忙拿起手機接通電話,“秀…”
“那家伙手里還藏了一把手槍,已經自殺了,”電話那邊傳來赤井秀一不急不緩的聲音,“日本警方已經來了,接下來就交給你了,而那個女人已經逃走了,就算說出真相也沒人會信,就說你是放長假才來日本的FBI調查員,正好被卷入了兒童綁架事件里,不過那個女人還真是能干啊,受傷到那種程度都能通過后視鏡準確打爆車子油箱,結果我們還是沒分出勝負…”
“你在欽佩些什么啊,”朱蒂有些崩潰,“不能讓她帶著人質逃走!”
“你自己的車鑰匙應該拔掉的吧?”赤井秀一反問道。
“對、對不起,”朱蒂想到是自己沒拔車鑰匙才讓貝爾摩德逃走的,有些愧疚,又發現自己身上中槍的地方一陣劇痛,“好痛…那你…”
“我還不能跟那個茶發女孩見面,她還醒著,剛才她的手指動了一下,大概是被嚇到、以為自己快死了,所以手腳沒力氣了吧…”
赤井秀一聽到到了附近的警笛聲,提醒完,就掛斷了電話。
至于那個叫柯南的小鬼,根本不用擔心,貝爾摩德在被劫持的巴士上挺身而出、用身體護著那個小鬼,這個時候也肯定不會傷害他的。
朱蒂收起手機,捂著腰間的槍傷,上前蹲下,把毛利蘭扶起來。
灰原哀重獲自由后,看著天空怔神兩秒,眨了眨眼,確認自己還活著,瞬間跪坐起來,伸手在暈倒的毛利蘭身上一通摸,確認毛利蘭有沒有哪里受傷。
“別擔心,子彈只是打在你們身旁的地面上,”朱蒂也查看了毛利蘭的情況,安撫灰原哀,“她只是嚇暈過去了。”
灰原哀這才長長松了口氣,隨即看著朱蒂,抿唇沉默,“你還有同伴在附近嗎?那江戶川…”
之前赤井秀一站在集裝箱后面,再加上赤井秀一剪短了在組織時留的長發,灰原哀只是隱約看到一個人影,沒認出人來,也沒法從朱蒂的稱呼里辨認出那個人影的身份。
“那邊…”朱蒂想到赤井秀一避著灰原哀的舉動,而柯南確實被帶走了,他們想追都沒法追,一時不知該說什么,只是含糊道,“那邊大概不會有事,不過,你們還真厲害…”
灰原哀一愣,抬頭看了看在周圍停下的警車,腦海里突然響起某個人那句輕描淡寫的‘小金魚’的評價,臉有點黑,“別告訴我哥…”
“啊?”朱蒂疑惑。
“今晚的事,別告訴他。”灰原哀重復道。
“Ok,Ok!”朱蒂立刻點頭,笑瞇瞇道,“你是怕她擔心吧?放心,我不會把這些告訴他的!”
警察上前,控制現場、找朱蒂這個還醒著的成年人了解情況,讓兩人的談話終止。
灰原哀跟著一個警察把毛利蘭送上救護車,側頭看了看外面的警車,很快低頭盯著腳下。
她才不是怕池非遲擔心…好吧,有一部分原因是,剩下的原因就是——
她覺得好丟臉。
其實她可以解釋的。
她睡醒就發現江戶川和阿笠博士都不見了,猜到兩人是想找組織對決,擔心兩個人遇害,連忙拿了東西、戴上備份追蹤眼鏡、鎖定江戶川偵探臂章的位置就趕了過來,而剛才情急之下,她忘了考慮自己因害怕而手腳僵住的時間。
事實上,在貝爾摩德用槍指著她的時候,她已經把江戶川塞進車里了,只要她手腳沒僵住、當時也鉆進車子、快速關上車門、低頭滾到駕駛座上就能扭車鑰匙,然后隨便一腳油門,無論車子跑向哪邊,她們都能拉開距離。
這個過程最多兩秒,貝爾摩德因為驚訝、或者一時無法瞄準他們和車子油箱而無法給他們致命一擊,而他們拉開距離后,她就可以往后丟催眠瓦斯、讓江戶川往后來一針麻醉,就算不行,她也能實施詐死計劃。
而一切失敗的根源是,在江戶川提醒她‘小心’的時候,她也從江戶川眼睛里看到貝爾摩德轉向她后腦勺的槍口,害怕得僵住了。
她想甩鍋給非遲哥。
都怪某個人平時心態太穩、她在旁邊的時候心態也穩,沒算到自己單獨面對槍口的時候心里會那么慌,而且一害怕還是會全身僵住。
他們這么多人還敗了,好丟臉…
失敗的原因居然是因為自己害怕得僵住,好丟臉…
反正絕對不能讓非遲哥知道!
品川區,雁町。
琴酒開車出了街區,接聽電話,側頭壓著手機,騰出手用點煙器點煙。
“工藤新一?”
“是啊,”在游輪上的伏特加偷偷摸摸打電話,“就是大哥之前用組織藥物毒死的那個小鬼啊…”
“不好意思啊,伏特加,已經殺掉的人的臉和名字,我是從來不記的…”
琴酒點燃煙后,把點煙器塞回去,“然后呢?你該不會是想說那個死了的小鬼變成鬼又跑出來了吧?”
“啊,不是,事情變得很奇怪…”
伏特加轉頭看了看站在游輪甲板桅桿高臺上的服部平次,琢磨著怎么解釋,“就像拉克一樣…”
“哦?”琴酒咬著煙,把手機扶正,“像拉克那家伙一樣奇怪?”
什么時候伏特加都開始吐槽拉克了。
“不,我不是說拉克奇怪,”伏特加連忙解釋道,“我說像拉克一樣,是因為之前有個繃帶男解了繃帶之后,露出工藤新一那個小鬼的臉,之后又撕了一層臉,露出另一張臉…”
對,就像拉克一樣,一張臉套著一張臉,等會兒那個黑皮小子再撕下一張臉、露出另一個模樣來,他都不會覺得驚訝。
等等,這種行為…
“呃,大哥,拉克他該不會…”
“拉克沒跑到那里去,”琴酒道,“既然福浦已經死了,那你就安心等到游輪靠岸,再找機會離開,等著我去接你,有情況再聯系。”
“好的,大哥。”伏特加掛斷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