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在我們發現尸體大概兩個小時前,被人用繩子勒住脖子窒息死亡的,”毛利小五郎道,“手腳上有割傷和劃傷的痕跡,應該是掙扎的時候,被樹枝之類的東西劃傷了…”
柯南若有所思地接過話,“也就是說,兇手是在樹林把平良小姐殺害后,搬到海邊,又留下那些字的。”
“吉川線的痕跡有點奇怪,”池非遲扣好了扣子,接過灰原哀遞來的外套穿上,語氣平靜道,“掙扎不太明顯,看樣子是一開始掙扎過,又很快放棄了。”
“吉川線?”遠山和葉疑惑。
“警方的專業術語,就是死者被勒死前、想掙扎著扯開繩子時、在脖子上抓出的抓痕,”服部平次解釋完,摸著下巴道,“這么說的話,吉川線的痕跡確實有點奇怪,如果是一開始掙扎、很快就放棄了,而平良小姐身上又沒有能導致她脫力的擊打外傷,那么,要么兇手力氣很大,要么在中途因為某個原因,讓平良小姐放棄了掙扎…”
“會不會兇手跟她說了什么啊?”毛利小五郎猜測,“比如用她的家人威脅她、她再掙扎就對她家人下手之類的…”
柯南一頭黑線:“…”
大叔,請別這樣,來個靠譜一點的想法行不行?
“不過,平良小姐是在找那個船錨嗎?”毛利蘭看著周圍昏黃的光線,心里發毛,挪到灰原哀身旁,抱住,“如果不是,她又找什么東西啊?”
灰原哀:“…”
她抱著的非赤可以借…算了,她借小蘭抱一下也沒什么。
“海里真的沒有其他比較特別的東西了嗎?”毛利小五郎看向向池非遲。
池非遲點頭確認,“我找了一大圈,只有這個比較特別。”
“那就奇怪了”服部平次摸著下巴,“船錨是在四五年沉到海底的,但那具男性尸體是在去年被發現的…”
“四五年前?對了鎮長家里好像發生過一連串的事件時間好像就是在四五年前”池間伸朗看向坐在旁邊的久米好繼“對不對?”
“呃,是啊。”久米好繼有些心不在焉。
“一連串的事件?”柯南好奇看著池間伸朗。
“一開始是五年前,鎮長的獨生女小都小姐被綁架了”池間伸朗道“一年之后,又有強盜闖進鎮長家里,把他家家傳的黃金屏風偷走了接到綁匪打來的電話的鎮長和管家說綁匪和偷走屏風的歹徒是同一個人。”
“之后那個歹徒呢?”柯南追問。
久米好繼攤手“因為鎮長拒絕支付小都小姐和屏風的贖金后來也沒有抓到那個歹徒小都小姐和屏風也就此下落不明。”
“那個鎮長太過份了聽說他的獨生女被綁架的時候,正好是他夫人過世的時候,他卻拒絕支付贖金,當時還有一名女傭被殺害了,之后管家也害怕得辭職不干了并在背后說鎮長是個冷血的人、居然拒絕支付贖金”導播竹富雅男憤憤說著突然又慫了“之后又在這座無人島度假屋發現了那具男尸,現在還發生了這種事,讓人懷疑是不是真的有古索使者在索命…”
遠山和葉、毛利蘭對視一眼開始猜測那個男人留下的文字里的‘公主’是指那位小都小姐,猜測小都小姐被殺害之后心懷怨恨,化身死神使者殺了平良伊江…
灰原哀眼看討論方向又往玄奇方向發展,沉默。
討論歸討論,小蘭抱得也太緊了。
“小哀,不要怕哦,”毛利蘭還聲音發顫地安慰灰原哀,“大家都在,沒事的…”
灰原哀:“…”
她沒怕。
大東干彥聽著聽著,拿出一把小刀,剛想往桌上刺去,手才一抬起來,手腕就被一只手給緊緊抓住了。
池非遲:“…”
這人突然拿刀就算了,能不能別讓反光晃過他的眼睛?害得他都條件反射了。
其他人齊齊轉頭看著手持小刀高舉、被池非遲抓住手腕的大東干彥,臉色頓時警惕又驚恐。
這人想干嘛?
“別、別誤會,”大東干彥懵了一下,等池非遲松手后,將小刀放到桌上,汗道,“我是想告訴三位小姐,要是害怕古索使者的話,就拿著這把小刀好了,聽說只要把小刀咬在口中,古索使者就無法吸取人的靈魂。”
“原來是這樣啊。”毛利蘭遲疑著,還是有點不太相信。
“我沒感覺到殺意。”灰原哀說著,心里也汗了一下。
非遲哥這是什么反應?太快了吧?
如果真的有歹徒,不管是正面來還是偷襲,估計還來不及動手就得被非遲哥收拾了。
突然很有安全感啊…
毛利蘭以為灰原哀是小孩子想法、看大東干彥長得老實、沒有防備,也就沒把灰原哀的話放在心上,將小刀拿起來,遞給懷里緊抱的灰原哀,“那小哀就拿著這把刀吧。”
灰原哀遲疑了一下,還是沒有拒絕。
這種危險的東西還是她收著比較好,而且以她小孩子的身體,真遇到壞人會很危險。
拿著刀,說不定什么時候就用上了。
柯南看著被毛利蘭緊緊抱在懷里的灰原哀,心里莫名羨慕。
他真的不是羨慕別的,只是羨慕灰原哀有防身道具了…真的…
“而且也可以拿著防身,不是嗎?”大東干彥見其他人不再用警惕的目光盯著他,心里松了口氣,拿出一支煙,用打火機點燃,起身拉開身后的櫥柜,故意愣了愣,將放在最外面的杯子拿了出來,“哦?這倒是有意思了。”
杯子里裝了水,似乎被人當作煙灰缸來用過,里面還泡著不同牌子的煙頭。
一群人又覺得不安心,在毛利小五郎的提議下,決定分成兩隊,重新搜查這棟屋子。
二樓由毛利小五郎帶隊,跟大東干彥、久米好繼、池間伸朗,毛利蘭考慮到大東干彥可能是個危險人物,不太放心自己老爸,跟去了二樓。
池非遲這邊就負責一樓,有他、服部平次、遠山和葉、灰原哀、竹富雅男,柯南也跟著。
走在走廊間,竹富雅男還有些不安,左右看了看,緊張地問池非遲,“又是女孩、又是小孩,你要保護我們這么多人,應該沒問題吧?”
池非遲:“…”
人多不好保護?
就算遇到危險人物,不管對方有多少人、自己這邊有多少人,不同樣要沖上去把對方所有人錘翻嗎?
錘翻帶來危險的人,大家就都安全了。
“大叔,和葉是合氣道的高手,”服部平次半月眼道,“我也修習了很多年的劍道,我身邊這個戴眼鏡的小鬼也不用擔心,他機靈得很。”
心里默默補充:還有麻醉針防身。
“至于非遲哥旁邊的那位大…咳,至于小哀同樣不用擔心,她還拿著小刀呢,再怎么也能跑掉。”服部平次說著,心里默默補充:其實需要保護的就只有竹富雅男一個人而已。
柯南也有句話沒忍心說:畢竟竹富雅男看起來就很慫、戰力很弱雞,所以才把竹富雅男安排到這個有高戰大佬、其他人也都能自保的隊伍里來。
“灰原拿著的非赤也不用擔心,”柯南補充,“要是遇到危險,以它的體型,更方便躲藏或者逃走,說不定還可以幫忙制服歹徒…”
“非赤?”竹富雅男疑惑。
灰原哀抬起手臂,讓竹富雅男看到非赤。
竹富雅男的臉白了又白,“它、它不是假蛇嗎?”
池非遲:“…”
他就說這些人怎么那么淡定,看到一個小女孩跟蛇玩都不覺得奇怪,原來是把非赤當假蛇了。
灰原哀給竹富雅男看完非赤,將手臂放下,“這是活的。”
竹富雅男默默后退了一步,很想遠離灰原哀,但是現在的前行隊形是池非遲在前面開路、灰原哀慢上一步、他和柯南緊跟、服部平次跟遠山和葉斷后,他這里是最安全的了。
要是遠離這條灰黑色、冷冰冰、滑溜溜的蛇,要么他去前面開路,要么到服部平次他們后面去,怎么想都不太安全…
“不過你這小鬼也太狡猾了吧?”服部平次又說起柯南來,“居然不跟大叔一起行動,一直跟著我們,這樣一來,你在一樓、大叔去了二樓,不就可以相當于把這棟屋里全部看了一遍嗎?”
柯南仰頭,沖服部平次露出狀似賣萌、實則挑釁的瞇眼笑。
他就是這么打算的,有本事趕他走啊。
現在大家都分開一段時間了,服部忍心讓他一個人穿過走廊、爬上樓梯去找大叔他們嗎?
服部平次:“…”
這笑容怎么那么挑釁呢?氣人!
一路往里找,一直找到最盡頭的房間。
那個房間比其他房間要寬敞得多,應該是鎮長和夫人的房間。
服部平次在桌上的相框里,找到了被重疊放在鎮長和夫人合照下面的一張照片,照片上是鎮長和一個年輕女孩的照片。
那個女孩皮膚白皙,公主切發型的黑發垂落,五官清麗,神情、舉止文雅。
“這個女孩就是鎮長的獨生女小都小姐,”竹富雅男道,“她跟鎮長夫人很像,皮膚白皙,個性溫柔,以前島上的居民都在猜,不知道誰能幸運得到她得芳心,沒想到她會在五年前就讀短大的時候,遭人綁架,從此下落不明。”
池非遲看了看那張照片,如果他沒記錯,平良伊江就是那位小都小姐,不僅‘下落不明’,現在還死了。
不過,看照片中女孩皮膚白皙、溫柔優雅的樣子,真的讓人很難跟透著野性美的平良伊江聯系到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