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吃飽喝足,山村操帶著沼淵己一郎出森林,這才想起來他的同事還餓著肚子在森林里到處找人,不過他也沒辦法啊,竹筒飯已經吃完了。
池非遲目送沼淵己一郎被警方帶上警車,轉身道,“我的車停在山上,擠一擠,大概能坐得下。”
日本存在死刑,也執行死刑,而且不是注射死刑,而是絞刑。
但死刑的判決很麻煩,哪怕沼淵己一郎手里不止一條人命,但等終審宣判死刑估計要等個八九年,之后收監個幾年再執行,那也是十多年后的事了。
那個時候沼淵也不一定會死,出是出不來了,不過今晚也算不上最后一面。
沼淵己一郎上了警車后,轉頭看向后車窗,看到一群人離開的背影后,又收回了視線。
其實他想問問那個人到底是什么人。
不是指賞金獵人或者別的身份,而是跟那個組織有沒有關系。
他記得在接受訓練的時候,一個漂亮女人站在高臺上看著他,也依稀記得更早之前,有個男人坐在路過他們的黑色保時捷里,側目看了他一眼。
那種目光,跟那天在閣樓上、那個男人居高臨下的冷淡視線如出一撤。
不過,或許是他想多了,也不用再想下去,反正以后怎么樣都跟他沒關系了。
回東京的路上,阿笠博士坐了副駕駛座,五個孩子擠在后座。
“光彥,你把螢火蟲放掉了啊?”元太看著光彥手里的空瓶子。
那是池非遲借給光彥的小號玻璃瓶,原本用來裝消炎藥的,光彥要容器裝螢火蟲,池非遲就把藥倒了,洗了瓶子借給光彥。
“我只抓到了一只螢火蟲要是把它帶走它肯定會很孤單,”光彥認真道“而且我們大家都已經看過螢火蟲了所以我干脆就把它放了。”
“讓它回到同伴身邊也好,”步美笑道“只把它帶走,確實很殘忍。”
“對了還要謝謝池哥哥之前借我的瓶子”光彥將瓶子裝起來,“我會清洗之后再還給你的。”
“不用了,你留著,以后可以裝東西。”池非遲道。
這種瓶子也沒什么特別的大型商城的玻璃器皿柜臺可以一買一大盒他原本是買來裝毒液的,不過現在有了大玻璃缸,他也用不上那么多小瓶子。
光彥猶豫了一下,想到池非遲不喜歡跟婆婆媽媽地推讓,反正只是一個瓶子也就點了點頭,“那、那好吧。”
五個孩子又嘰嘰喳喳說起暑假作業的事。
日本小學的暑假作業一般不指定主題孩子們對什么感興趣就去體驗、調查,只要做出成果來作業就算完成了,這份作業可以一群人合力完成也可以一個人去做開學后老師會根據情況點評。
少年偵探團原本似乎打算做案件調查不過放暑假前,五個孩子在小林澄子的慫恿下,以少年偵探團的名義,報名參加了一個慈善網球大賽的少年組比賽,又在考慮要不要把暑假作業的主題定為網球比賽。
討論了一個多小時,光彥才剛恢復的嗓子差點又啞了,柯南這才叫停,“好啦,等快開學的時候,再根據情況決定不就行了嗎?”
“不行!”元太一臉嚴肅道,“要是做案件調查的話,我們就要趁早多接觸幾個案子,或者想辦法接幾個委托,這樣等要寫報告的時候才有東西可以寫啊。”
池非遲:“…”
少年偵探團不愁案子吧?至少柯南不用愁。
柯南和其他孩子緊緊擠著,右手手肘放在車窗邊,百無聊賴地撐著下巴道,“如果找不到案子,我們可以去毛利叔叔那里問一問,讓他遇到有趣的委托就帶上我們,其實用網球比賽做暑假作業的主題也不錯啊…”
“元太是擔心網球比賽拿不到好成績,會不好意思把這次比賽做為暑假作業主題吧?”步美笑瞇瞇拆穿。
“嗡…嗡…”
池非遲察覺口袋里的手機震動,見路邊沒有地方停車,沒有急著接電話。
一群孩子依然在嘰嘰喳喳討論,沒有注意到聲響。
非赤聽到了一點聲音,剛想探頭去前座,就被灰原哀拉了回去。
“非赤,不可以打擾非遲哥開車。”灰原哀輕聲叮囑,繼續拉著非赤繞圈圈。
非赤:“…”
它覺得小哀只是想繼續盤它。
“啊,對了,”步美聽灰原哀說到池非遲,好奇問道,“池哥哥會打網球嗎?”
“我們明天會去網球場訓練,”光彥道,“如果池哥哥感興趣的話,可以跟我們一起去。”
“有空我會去的。”
池非遲見前面紅綠燈跳到了紅燈,放慢車速,跟著前方車子停車,這才拿出手機,看剛才沒有接聽的電話。
號碼沒有存,不過他記得,是琴酒的。
見紅綠燈還有20多秒,池非遲索性直接回撥了電話。
琴酒一般不會隨便打電話給他,突然打電話過來,應該是有什么事急著找他。
“嘟…嘟…”
電話響了兩聲就被接通。
池非遲聽著那邊輕緩的音樂聲,猜到琴酒大概是在某個酒吧里坐著,“有什么事?”
琴酒聽到小孩子的說話聲,沒急著說事,先問道,“你在哪里?”
阿笠博士見池非遲在打電話,轉頭對后座的孩子比了一個‘噓’的手勢,討論著事情的五個孩子立刻噤聲。
“去了群馬縣的山里,剛回到東京。”池非遲沒有隱瞞。
琴酒的聲音依舊陰沉,聽池非遲這邊安靜下來,也壓低了聲音,“如果一會兒你要回去,就幫我去杯戶町3丁目29號附近,看看出了什么事。”
“我順路過去看看。”
池非遲語氣沒什么變化。
坐在紅方包圍圈中,跟黑方琴酒打電話,是挺刺激的,不過只要別電話一接通就傻乎乎地喊聲‘Gin’,通話時心態穩住,自然從容一點,其他人也不會知道他在跟誰打電話。
“那等了解過情況、你身邊沒其他人的時候,再給我打電話。”
琴酒見池非遲身邊有人,說了事情就干脆利落地掛了電話。
池非遲收好手機,紅綠燈剛好跳到綠燈,開車跟上前面的車子。
“池哥哥,你有什么事要去忙嗎?”柯南好奇問道。
灰原哀拿出手機看時間,提醒道,“已經晚上9點33分了。”
“如果你還有事的話,我可以帶孩子們打車回去。”阿笠博士笑著撓頭。
“沒事,只是朋友讓我幫忙看看三丁目的一家意大利餐廳開門了沒有,”池非遲沒有多提,“送完你們正好順路過去。”
其他人也沒有再問,又說回網球比賽的事。
五個孩子決定在阿笠博士家留宿一晚,池非遲送一群人到阿笠博士家之后,就開車回杯戶町,路上轉進了三丁目一帶。
到了三丁目街口,遠遠就能看到前方大樓下停了兩輛警車。
警方拉了封鎖線,不時有警察進出,外面還有一些人在圍觀看熱鬧。
池非遲在路邊警車,進了路邊一家24小時營業的便利商店,挑了一袋水果,到柜臺結賬,順便買了包煙。
“Cigaronne…”女店員轉身從貨架上找煙,“請稍等一下,我記得好像有,不過買的人很少,沒有放在外面。”
池非遲沒催促,“街對面那家意大利餐廳還沒有開門嗎?”
他的街口也不是隨便找的,這一帶真有一家還不錯的意大利餐廳,已經關門兩天了。
不管有沒有人來調查他今晚的行蹤,都能跟他之前的借口對上。
“街口那家意大利餐廳啊?前兩天關門似乎是因為債務問題,昨天已經開門了,”女店員有些焦急地在柜臺里翻找,找得一頭汗,“不過不知道會不會再關門…”
“慢慢找也沒關系,不用急,”池非遲寬慰了一句,又問道,“這里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我看有警車在那邊大樓樓下。”
那棟大樓就是三丁目的29號。
女店員松了口氣,繼續翻找著煙,低聲道,“聽說是那棟大樓里有人死掉了,死的是一個房產中介公司的社長,而且您問的那家意大利餐廳的店主,就是他的女婿,出了這樣的事,也不知道他的餐廳還能不能繼續開下去,因為我聽說,雖然那位社長很有錢,但他并沒有給自己女婿什么支持,餐廳的老板的有馬先生還欠了債務…”
池非遲看向便利商店的玻璃門外,“現在車子能過去嗎?”
“能過去,那邊的路還蠻寬的…找到了,”女店員轉身將煙放到柜臺上,“給,這是您要的香煙。”
池非遲等著結了賬,出門開車過去,路過大樓下的時候,將車停在附近,點了支煙,放下車窗,聽著圍觀人群說著大樓里發生的事。
這棟大樓就是三丁目的29號,樓上還掛了一個‘大津房產中介’的牌子。
“真的有人死掉了嗎?”
“是啊,你來的時候,尸體才剛搬走沒多久。”
“聽說是闖空門的小偷殺了這家公司的社長…”
“好可怕啊。”
“所以門窗一定要注意鎖好…”
“那個殺人的小偷抓到了嗎?”
“警方好像已經安排抓捕了…”
聽了幾分鐘,池非遲連什么時候發現尸體、什么時候警方過來都了解了個大概,剛按了煙頭打算離開,就看到目暮十三跟一個似乎是大樓管理員的人走了出來,干脆出聲打了個招呼。
“目暮警官。”
目暮十三聽到有人叫他,一轉身就看到車里得池非遲,愣了愣。
怎么又遇到瘟神了?
“池老弟?你怎么在這里?”目暮十三無語走到車前。
“我回家路過,看到有警車停在這里,”池非遲沒有下車的打算,看向那棟大樓,“聽其他人說,這里有人被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