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完會后袁朗跑了回來,正好看到了吳哲目送這友軍離去的目光,在吳哲的目光中,袁朗看到了懷疑和一絲絲的不可置信,而后,又恢復了懷疑。
袁朗沒有理會吳哲的懷疑目光,而是將所有人集合起來:“預設敵情為一隊武裝程度極高的武裝人員,我們的任務就是在預定區域等待他們過來,然后一網打盡!各小組注意,跟上前進!”
冒著雨不斷傾倒的大雨,各個小組散開在叢林中,平行的開始推進。
袁朗用自己的訓練方式,將新人們訓練成了一聲令下就能進入戰場狀態的特戰。
就像現在,他們完全就是進入戰場的狀態,在傾倒著大雨的叢林中,小心敬慎的前進,像是隨時做好了接戰的準備。
雨停了,隊伍還在前進,晨光慢慢的升了起來,隊伍還在前進,終于,他們經過了一片像是被犁過一樣的地方。
吳哲打量著這里,他嘀咕:
“這里的布置看上去還像模像樣,比那座工廠的布置專業多了。”
袁朗沒有理會,但齊桓卻回頭看著吳哲:“這是真的。”
“真不真,我心里有數。”吳哲始終是拒不相信,齊桓也沒招了,這小子現在油鹽不進,他是真擔心這小子最后倔到底,索性望向鄭英奇,叮囑說:
“你看好他,別讓他犯渾。”
鄭英奇苦笑,這高智商高學歷的人,和他們這些“武夫”就是不一樣啊,對于齊桓的叮囑,他表示自己明白,吳哲卻說:
“不勞費心,不管真假,我都會當做真的對待,你們得相信我的操守。”
狗屁操守!
齊桓暗中he——腿一口,不在理會吳哲。
至于袁朗,他現在就一個念頭,我怎么就遇到了這么一個奇葩呢?
不過,這種懷疑總比一身緊張的好。
隊伍繼續出發,一群人在叢林中快速的穿行,在太陽冉冉升起的時候,終于抵達了預定的區域,這里不再是叢林,沒有密林遮擋視線的世界中,到處都是未經文明破壞的美景,所有人都被這美景吸引了目光,在蹲下戒備的時候,吳哲輕聲說:
“這里可真不好啊。”
“怎么?”許三多配合著詢問。
吳哲說:“小生尚未婚娶,倒先找到了一個可以終老的地方。”
新人們咬著牙關強憋著笑意,齊桓忍不住化身棺材釘:
“小心警戒!你還以為是假的嗎?”
“正自思量。”吳哲回應。
吳哲的咬文嚼字讓隊伍中的人都笑出聲來,齊桓有些氣憤隊伍嚴肅氣氛被破壞,但袁朗卻很喜歡這種輕松的氛圍,于是有意張揚的伸懶腰打哈欠,讓人一看就是極為放松的樣子。
果然,特戰們就被他們的中隊長感染了,緊繃的神經開始松懈下來。
鄭英奇知道這是真的實戰,緊張了一夜的他,看到袁朗這不合時宜的動作后,也不由心神放松,隨即心里卻佩服起了袁朗,盡管不合時宜的刻意做出了這種行為,卻給人的感覺非常的好。
或者,這就是戰略上藐視敵人,戰術上重視敵人的另一種表現方式?
齊桓被身后突然傳來的張揚的哈欠聲氣壞了,憤怒的回頭一看,但看到是自家的隊長以后,就氣結的不說話了。
袁朗笑呵呵的說:“該怎么準備我就不教你們了吧?除了必要的警備力量,其余人可以馬放南山埋鍋造飯了——都放松些,目標還沒出現,不需要這么小心翼翼的,整的跟沒見過世面的土鱉一樣,咱們是老A,什么大場面沒見過?”
看著自家的隊長,齊桓想說您是不是太放心這些新人了?可看著新人們有序的進入了該有的準備中,他就閉上了嘴巴,論經驗,自己和隊長差了十萬八千里,還是聽隊長的吧。
看到部下們有序的進入到了準備環節,袁朗就對齊桓說:“你盯著他們,有疏漏就說,我去轉會。”
“轉會?”齊桓瞪大了眼睛。
袁朗換了個說法:“去看地形!”
齊桓想拍自己腦袋,明明自己不蠢啊,怎么就被不正經似的的隊長給帶歪了?
這關鍵時候隊長能干什么?
當然是看地形查遺補漏啊!
看著袁朗施施然離開的身影,吳哲卻低聲說:
“壞了!”
鄭英奇不解,悄悄的推了推吳哲后問:“怎么壞了?”
吳哲凝望著袁朗身影消失的地方,一臉凝重的說:“如果他刻意讓咱們放松,那多半就是真章了——這次是實戰的可能,從之前的五成,現在漲到八成了,我得做好實戰準備了。”
“我早就做好了。”鄭英奇輕聲說。
馬放南山、埋鍋造飯當然是戲謔的話了,他們有準備好的野戰口糧,自然趁著現在大快朵頤了起來,吃完后便開始了偽裝工作,細致入微的偽裝他們在訓練中做了無數次,而現在只不過是訓練成果的演練。
一陣功夫,這支最精銳的部隊,就完成了偽裝,槍械偽裝了起來,就連瞄準鏡都用枝葉遮住了可能的反光,已經觀察完地形的袁朗,開始指派起了任務。
和普通步兵是線上選擇陣地不同,老A諸多的小組都被安放在了不同的陣地,有的陣地甚至隔著很遠,所有小組像是獨立作戰一樣,但卻都在相互支援的范圍內。
在老A,精確射手和突擊手之間的差距很模糊,因為他們全體都有中距離上精確打擊的能力,所以鄭英奇就“轉職”成了突擊手,此時此刻他被安排在329B的位置,觀察著自己的觀察范圍。
這是最后一次查閱陣地,繞著所有陣地晃悠了一圈的袁朗,又發現了一個觀察的死角,許三多被安排了過去,袁朗又檢查一遍,這才確認了埋伏圈無死角。
鄭英奇看著把檢查當做了悠閑的工作卻在細節上苛刻要求的袁朗,心中對這個隊長充滿了敬佩,“大戰”在即,他卻用自己的風格讓兵們都靜下了心,而他,在看似悠閑中,卻忙忙碌碌了許久。
轉悠了兩圈的袁朗,在鄭英奇跟前悠閑的躺了下來,看似是毫不關心,但卻是對部下的無限信任,他相信觀察的部下,不會讓敵人‘模’到眼皮子底下的。
“感覺怎么樣?”
袁朗看著鄭英奇,鄭英奇的神色是他從沒見過的凝重。
“還行吧。”
“還行?”袁朗看著鄭英奇,想看清楚鄭英奇到底是撒謊呢還是扯淡呢。
“遲早會有這么一天的,老實說吧,是有些緊張,但回頭一想,咱們的目標都是罪大惡極該槍斃幾百遍的人渣,我就不緊張了,反而期待起來了。”
“你可真是個怪人,”袁朗笑著,“放心好了,只要沒在慌張中忘記訓練的種種,這群過來的人渣啊,不夠咱們嚼幾口的。”
鄭英奇深以為然的點頭,如果連一群人渣都不能輕易搞定,他們還是別當特戰了,直接回家賣紅薯算了——充足的經費,高強度的訓練,連一群人渣敗類都解決不掉,那還有臉服役嗎?
“好了,戰前準備算是完成了,咱們該干另一件大事了。”袁朗站了起來招呼鄭英奇,鄭英奇發愣,還有什么大事?
袁朗咧嘴一笑,“你鐵子,今天23歲生日。”
鄭英奇當然知道今天是許三多生日,可此情此景,他只能苦笑:“只能說他運氣不好,等咱們回去給他補唄。”
“就不能給他個驚喜嗎?能勞的時候就往死勞,能逸的時候就盡量放松,你以為這里就咱們這一雙眼睛?天上地下、各路線報、情報分析,無數的單位都在忙碌著呢,不要以為特種作戰就是拎著槍猛干一氣——我們的每次行動,后面都有無數人不為人知的付出呢!”
鄭英奇抓住了問題的核心:“所以,您就想給他一個戰場上的浪漫?”
“呸!他許三多又不是姑娘,浪什么漫?”袁朗呸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