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六一和馬小帥趴在距離陣地不到三百多米的地方,小心翼翼打量著這個陣地。
“一共有大約50多人,”伍六一觀察了半晌后說:“馬排長,你是師偵營的,說說哪個會是重點目標?”
馬小帥卻皺著眉頭:“人數不對。”
“什么意思?”伍六一不解。
“人太少了…”馬小帥懷疑著說:“按照師偵營的加強配置,哪怕一大半的人滿世界追著我們,駐守陣地的人數也得有超過一個連,看這里只有五十多人…那剩下的人呢?”
“說不定是都撒出去了!”伍六一試圖說服,但這個理由連自己都說服不了。
“更何況,咱們的時間太充足了!”馬小帥扭頭看著伍六一:“伍班,去年那會你記得吧?咱們緊趕慢趕,留下來的時間只有七八個小時,當時潛入的難度可不是一般的小,算下來時間一點充裕都沒有。”
“但現在呢?現在才是中午12點,距離72小時還有足足19個小時,引導攻擊的話,又不會太消耗時間——老A能給咱們留出這么多的時間嗎?”
伍六一點頭:“確實。可是…哪里不對?陣地明明就在眼前,除非是老A想放水?”
老A放水?
這更不可能!
就在伍六一和馬小帥琢磨的時候,成才端著85狙,觀察著遠處的陣地。
這一次,成才沒有和任何人組隊,而是選擇了一個人如同孤狼一樣獨自行動,在老A那里接受過訓練的他,面對這種規模的剿殺,卻是閑庭漫步,甚至中途還“悠閑”的解救了幾支被追擊的小組。
換做以前,成才會選擇目視著他們被淘汰,甚至在心中慶幸少掉了幾個競爭者,但被老A退回來以后,他在努力的改著,效果…還算不錯。
他比任何人早到陣地附近,熟知袁朗為人的他,面對這個陣地,第一反應就是一定有問題!
48小時能完成的任務,袁朗不可能留出72個小時的充沛時間,一定是哪里有問題!
成才堅信自己絕對不會想錯,所以他沒有輕易就浪費掉自己唯一一次的機會,反而一直觀察著陣地。
A小組的四個人,全須全尾的來到了陣地附近。
“今年的老A考題太簡單了還是咱們變強大了?”何少輝意氣奮發的說:“全程一個人沒丟不說,還提前將近20個小時抵達了陣地,嘖嘖,老王,多長點心眼,給咱們挑四個高價值的目標,炸完就走!”
“你是說…太簡單了?”孟凱卻陷入了沉思,何少輝不解的說:“大宗師,有什么不對嗎?”
王輝也懷疑起來,目光閃閃發亮的盯著何少輝,何少輝一臉懵逼的說:“我說…到底是怎么個情況?”
“太簡單、太容易了。”孟凱從沉思中醒來,再度望著陣地,呢喃的說:“簡單的不可思議,這不像是老A的作風!”
新人秦進文不解兩位老大哥的懷疑,問:“為什么覺得簡單?這一路上多少師偵營的戰友圍追堵截?我琢磨起碼有半個營吧,擱一般小組,誰能全須全尾的過來?”
王輝望著秦進文,問:“你覺得應該有多少人能到這里?”
“一個小組起碼得折一半的人吧?弄不好全滅也很容易的。”
“按照23個小組計算,那也得有至少40人過來,太多了…”王輝想起了去年的選拔,說道:“按照老A的作風,我們應該被攆的跟狗一樣,兩三個小組里面只有一個人能抵達才是常規操作,而現在,人太多了!”
“陣地里的人太少了!”孟凱突然出聲:“哪怕是有一個連,我也覺得是正常的,可這里呢?只有四十多五十個的樣子,這里的人太少了!”
何少輝打量著陣地:“偽裝的嚴實,布置的非常認真,是師偵營的一管作風沒錯啊!”
“一定有問題!”
孟凱和王輝還是堅持自己的意見和判斷。
好些人都在堅持著自己的判斷,認為這里一定有詐,但他們始終找不到一個說服的理由,畢竟沒有實質性的證據證明自己的猜想和判斷是正確的。
而就在他們懷疑的時候,有人按捺不住沖動開始呼叫“引導攻擊”了,當然,具體只不過是利用專屬頻道匯報坐標,然后等待對方的回答。
他們得到的是統一的回答:“已經收到坐標,請立即前往面前陣地。”
將唯一一次引導攻擊的機會消耗掉的兵們,懷著忐忑不安和期待,走進了遠處的陣地。
陸陸續續有七八個兵走進了陣地,這讓在陣地外圍環伺的參選兵們焦急起來,甚至不少的小組,都因為截然不同的意見,在這一刻也直接分裂了。
成才一直冷漠的注視著兵們走進這個陣地,看著幾輛吉普將走進去的兵又送走。
陷阱!
終于,在謀一剎那,成才突然反應了過來,這是一個陷阱!
成才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撤退,沒有絲毫的留念。
馬小帥和伍六一注視著兩輛搭載著九名參選兵離開的吉普車,伍六一感慨著說:“我不知道咱們的選擇到底對不對,但馬排長啊,你們師偵營真是能沉得住氣,明知道陣地外圍全是探子,竟然能不為所動——這要是我,肯定把外面的人一鍋給端了!”
伍六一的話,讓馬小帥一個激靈,他瞬間反應過來,陸陸續續這么多參選兵走進了陣地,陣地里的師偵營能不知道外面的情況嗎?
師偵營人手不足嗎?
師偵營始終有用絕對的人數優勢,即便這里人數不足,這么多時間,足夠灑落在外邊的軍隊殺回來了!
可是,從第一個參選兵走進陣地到現在九名參選兵被送了出來,兩個消失了,師偵營竟然始終沒有掃蕩下外面——這怎么可能?
“這是陷阱!這不是真陣地!撤!”
馬小帥焦急的喊出聲來,伍六一先是一愣,但卻選擇了相信馬小帥。
假陣地中,吳哲和師偵營的一位連長在悄悄觀察著外邊。
“首長,你們這一手啊…”師偵營的這位連長感慨著說:“實在是太坑人了。”
這位連長能不服嗎?
真假兩個陣地就夠折磨人了,現在還大搖大擺的把前九個人這樣送出去,剩下的人不急眼才怪!
吳哲搖頭:“我其實是給他們放水了。”
“放水?”師偵營的連長看著吳哲,以為吳哲是在開玩笑,但看到吳哲的臉色后,就意識到這不是玩笑,為了不丟師偵營的臉,他飛快的動腦,一陣后才恍然起來。
眼前的這個老A,是真的在放水——大搖大擺的將九個淘汰的倒霉蛋送出去,是在給外面猶豫的兵們機會,或者有人會更沖動起來,但一樣會有人反應過來的。
“該讓你的人出動了!”吳哲雖然不忍心“痛下殺手”,但該給的反應時間他也給了,不能再拖延了。
“是。”
師偵營的這位連長隨即跟通訊兵下令:“命令1排和3排,清剿外圍!”
接到命令,隱匿在外的兩個排想出籠的猛虎,撲向了這個只有不到四十號人的假陣地——參選兵們觀察到的駐軍中,還有十多個是假人呢!
少數提前反應過來的參選兵,在清剿開始前就撤離了這里,而多數猶豫中的戰士,面對足足兩個高機動排的圍剿,只能選擇賭一把,賭他們提供的坐標能擊中高價值目標。
但被打的冒煙的他們,很快就會知道,當他們選擇賭一把的時候,就意味著他們已經輸了。
集合點。
“報告,目前已經淘汰79名參選兵!”
一名老A隊員向袁朗匯報,正在擺弄燒烤的袁朗問又把自己臉涂了起來的鄭英奇:“你覺得現在該怎么辦?”
鄭英奇望著火苗,說:“聽狠一點的方案還是善一些的方案?”
袁朗說:“兩個都說說吧。”
“狠一些的,調一個連過去,把真陣地周圍嚴密的守起來,不給他們機會,看到底有沒有人能突破一個半連的防守,抵達目的地成功做到引導攻擊。”
袁朗直接接口道:“那另一個一定是保持按兵不動,讓剩下的17個人,從半個連灑落的陣地周圍潛入進去嘍?”
“隊長英明。”鄭英奇嘿嘿笑著:“我覺得吧,還是善一些好點,善良的人一般都不會運氣太差。”
袁朗呵笑:“那就…折中吧。”
“告訴吳哲,和三連長商量下,待一個半排加入到陣地外圍警戒中。”
“隊長果然還是那個隊長…就是不讓他們松口氣。”鄭英奇神色有些復雜,語氣中也帶了幽怨的味道。
“這人吶,不逼的話,永遠不知道他們能做到哪種地步。”袁朗看著鄭英奇:“你應該懂得,平時的時候多流汗流血,戰場上,會少流很多血的!”
這就是說教了。
“我懂得。”鄭英奇點頭,示意明白。
“真懂了?”
“懂了。”
“懂了的話,就回隊里去吧,準備迎接新人!”袁朗漫不經心的說。
鄭英奇瞪大眼睛,再過十來個小時,這邊就結束了,你這時候趕我走?
“你不走,等著慶祝你的老戰友入選A大隊?然后和他們交流感情,再然后到咱們那收拾他們嗎?”
鄭英奇恍然起來,確實啊,自己是袁朗的副手之一,扮演上次齊桓扮演的棺材釘角色,現在和老戰友碰面,在集訓時候就不好裝壞人了。
“好歹讓我多吃幾口嘛…”鄭英奇慘兮兮的說。
黑夜籠罩著大地,像是將整個世界用黑布裹了起來似的,孟凱和秦進文兩人狼狽的躲在一灘死水中,任由蚊蟲叮咬。
一束亮光在來回掃蕩,只露出了頭的兩人悄無聲息的將頭藏進了惡臭的水中,直到沙沙的腳步聲遠去,兩人才又將腦袋露出。
望著遠去的亮光,孟凱咬牙切齒的咒罵:“夠鈤的師偵營!”
一路上毫發無損的四人,卻在一個多小時前受到了重創,先是王輝被不知道哪里射出來的子彈擊中,緊接著何少輝在掩護中被師偵營給淹沒了,要不是兩人一咬牙鉆進了惡臭的水中,說不準現在整個A小組又覆沒了。
“班長,咱們怎么辦?”秦進文發愁的問。
孟凱咬牙:“繼續往前摸!師偵營在這里布置了這么多的重兵,肯定有問題!真正的陣地一定就在這一帶!繼續搜!”
相比躲進了不知道堆積了多少糞便死水中的孟凱兩人,秦鋒就好多了,因為他抱了條大腿——成才。
一旁703團的二級士官,對秦鋒死舔成才的舉動非常不解,但還是答應和成才組隊了。
但很快,二級士官就對秦鋒抱大腿的行為肯定了起來,因為成才帶著他們真的摸到了一處戒備森嚴的陣地外圍。
二級士官咬牙切齒的罵道:“天殺的師偵營,太特么缺德了,居然布置了一個幌子!一幫子挨千刀的混蛋玩意,頭上長瘡腳底流膿,特么壞透了!”
成才回望了下這名二級士官,對他瘋狂咒罵師偵營的行為很不解,秦鋒低聲好奇的問:“老劉,你們703咋回事?到底是怎么和師偵營較上勁的?”
成才在荒無人煙的五班,自然不知道703和師偵營死杠的事,但秦鋒知道啊,在七連的這大半年,703團和師偵營的愛恨情仇秦鋒覺得自己能寫一本八百萬字的網絡小說了。
但兩方的愛恨情仇好像找不到緣由,但有一點很肯定,只要是有比賽或者對抗,只要師偵營碰到703團的,尤其是碰到二級士官,那咬牙切齒的樣子,都快趕得上殺父仇人了——關鍵是703團也是莫名其妙,反正這梁子就這么結下來的。
仗著兩人一路扶持的到現在的關系,秦鋒才有這么一問。
“我哪知道…師偵營跟瘋狗一樣咬我們,我們能有什么辦法?他咬我們,我們就打回去唄。”二級士官恨恨的說——事實上,師偵營和703團的較量中,始終是占上風的一方,但師偵營哪怕是占了便宜,也不解氣,跟小鬼一樣的難纏。
“你真不知道?”秦鋒不信,二級士官就差賭咒發誓了,成才打斷了秦鋒的好奇心,說:
“距離天亮還有一個多小時了,我們的時間有限,不能耽擱下去了!”
“成班長,你說怎么搞就怎么搞,我聽你的!”秦鋒對成才是無限信任,見秦鋒這么說了,二級士官老劉也只能表態聽成才的。
“先偵察。”成才并沒有輕易下決定。
馬小帥和伍六一笑瞇瞇的看著剛剛抓到的舌頭。
他們歷經了千難萬險,總算抵達了師偵營布下的真陣地——伍六一對師偵營這操蛋的布置充滿了怨氣,忍不住咒罵了一通,馬小帥尷尬的聽著,心里附和了一通但嘴上一個字都沒說。
然后兩人就開始偵查,但該死的師偵營布置實在是太完(que)善(de)了,偽裝的程度讓人咋舌,根本無法確定哪個會是高價值目標,眼看著天色即將轉亮,兩人心一橫,就打算潛入。
嘖嘖,潛入專門搞潛入和偵查的師偵營的陣地,想想都帶勁。
結果,好不容易潛入到邊緣,結果碰到了一個吃貨…
舌頭甘小寧一臉幽怨的看著兩人,欲哭無淚——我不就是撒泡尿嗎?我不就是撒完尿偷偷躲一邊偷吃一包野戰干糧嗎?
怎么就被這兩混蛋玩意給抓舌頭了?
臥槽,夠鈤的下手比許三多那家伙黑多了…
甘小寧活動著胳膊,想哭。
“要死還是要活?”馬小帥惡狠狠的盯著甘小寧,甘小寧幽怨的說:“排長大人,你看著辦——伍班副,給我個痛快得了,集合點天天燒烤不斷,饞死我了,你抹我一下,我去混老A的高待遇燒烤。”
伍六一笑瞇瞇的說:“小寧,透露點布置唄?大家戰友一場,關鍵時候你可不能無情啊!”
“那啥…我能自己抹脖子嗎?”甘小寧小心翼翼的問。
“不能。”伍六一和馬小帥一齊否定,甘小寧氣道:“那我就喊人了!”
馬小帥誠摯的說:“小寧,你也知道這對我們有多重要!去年我和伍班長倒了血霉,沒進老A是我們忘不了的執念,看在兄弟一場的份上,幫我們一把!”
甘小寧臉色不斷變化。
伍六一和馬小帥,去年在臨門時候出了問題,落選,這是兩人難以忘卻的執念,馬小帥哪怕是成了排長,在訓練場上對自己狠的不要不要的,甘小寧又怎么能不知道馬小帥的執念?
伍六一呢?
連副營長都說這小子不拿自己的命當命了——可見伍六一對老A的執念。
作為兄弟,該幫!
可作為軍人,他不該這么幫啊!
最終一咬牙,甘小寧說:“排長,伍班副,你們弄死我吧。”
說完,他狠狠舒了口氣,他想,這句話說完,馬小帥和伍六一,會和自己絕交吧?
不管是和伍六一還是和馬小帥,甘小寧和他們都是鐵打的情義,他甘小寧敢對天發誓,上了戰場讓自己為他們擋子彈,他眼睛都不眨一下。
可是,讓他“出賣”“機密”,他真的做不到!
哪怕明知道這是演習,這是對參選兵們的一次折磨,可作為師偵營的兵,作為從堂堂鋼七連走出來的兵,他甘小寧,做不到!
“小寧,好樣的!”馬小帥沒有甘小寧想象中的暴怒,反而開心的拍著甘小寧的肩膀,就連伍六一,都露出了舒心的笑意,甘小寧有些結巴的說:
“你…你們…”
話還沒說完,就感覺脖子一涼。
馬小帥正拿著一只劣質的口紅在那囂張的擺弄,甘小寧苦笑不得,這算是報復嗎?
“躺尸吧,我們去摸大魚了!”伍六一笑呵呵的說著,和馬小帥很快消失在了最后的黑夜中,唯有甘小寧,倒霉的躺在地上,卻露出了傻傻的、開心的笑。
他想:這才應該是真正的戰友情誼吧!
成才、秦鋒他們三人偵查了大半個小時,成才總結說:“師偵營的偽裝布置的太好了,夜間我們根本無法確定目標!按照規則,如果我們引導攻擊的目標非高價值目標的話,很有可能會被淘汰。”
“那怎么辦?”二級士官發愁的問。
秦鋒試探的問:“潛入?”
成才看了秦鋒一眼,說道:“嗯,只有這一條路可走了!我們潛入進去,盡可能在近距離上進行引導攻擊。”
二級士官一聽,就皺眉說:“可如果被發現了,那就完蛋了。”
“如果被發現了,最絕望的情況下,我們大不了引導攻擊我們自身,這起碼能算是殺傷了幾個有生力量吧?”秦鋒不確定的望著成才,成才咬牙說:“只能這樣,你們干不干?”
秦鋒毫不猶豫的說:“我干!”
“都到這一步了,我能不干嗎?干了!”二級士官也是無路可走,只能選擇這樣。
“那就潛入!”
三人開始潛入。
師偵營是不可能放水的,陣地周圍布置的偵查哨暗哨極多,尤其是靠近陣地一百多米的時候,連成才都覺得再想潛入已經不可能的事了,就在三人發愁的時候,槍聲突然從西邊響了起來。
幾乎是一瞬間,這一處連綿的陣地像是復活了一樣,幾個偽裝的良好的機槍陣地最先開始咆哮。
等等嘛?等鷸蚌相爭,漁翁得利?
不能等了!馬上就天亮了!
一起上!趁著混亂能確定有價值的目標的話,直接引導攻擊!
三人用眼神表達了自己的意思,他們猜著對方眼神的意思,又想:大概、可能、或者他們兩懂了我的意思吧?
懷著這樣的想法,三人幾乎是同時開火,將戰火又在這里引燃。
師偵營是精銳,極強的精銳,但幾乎同一時間在三個方向爆發了襲擊和戰斗,他們的反應也有些大了,好多隱藏起來的陣地,也因此開火起來。
戰斗的三個單位抓住了這難得的機會,不管不顧的開始向“總部”進行導彈的引導攻擊——就在引導攻擊結束的幾分鐘后,槍聲慢慢平息了下來,陣地內的守軍,將三個單位的襲擊者如數的“擊斃”。
“陣亡”的參選兵們,癱軟在陣地上,看著慢慢麻亮起來的天色,露出了如釋重負的笑,不管到底是勝還是敗,他們是努力了、拼過了…
“報告!最后的七名參選兵完成了引導攻擊!”
袁朗閣下正在玩著的游戲機,問:“只有7人完成了引導攻擊嗎?”
“是的。”
“行了,那就他們七個吧。”袁朗一揮手:“告訴吳哲,跟這七個兵說,就他們七個人。”
預計的是八個名額,但只有七人完成了任務,那么,就七個名額,最后一個名額,寧可空著,袁朗也不會隨意的選一個充數——如果沒有人完成考核,袁朗會一個也不帶走。
而如果多了,他會擇優選擇,但很少有多了的情況,通常來說,定的無比困難的目標,只有缺額…
而袁朗,向來是寧缺毋濫!
陣地內,吳哲接到了袁朗的指示后,走向了被師偵營攙扶過來的7個合格者的跟前。
還沒走近,就能聞到一股刺鼻的臭味,但所有人都恍若未覺,吳哲莊嚴的走近,望著7個狼狽卻在這一刻站的筆直的身影,說:“恭喜你們,加入了A大隊。”
其實,吳哲知道,這只不過是開始而已,他們距離真正加入A大隊,其實還有很長的路要走,甚至這7人都未必能留下來。
可吳哲又覺得,能經過這樣重重的考驗的兵,比他們這些經過推薦而來的軍官,更能適應老A。
最后他走近到成才跟前,看著這個昔日被老A退掉的兵,說:“恭喜。”
是恭喜,也是警告。
成才面無表情的說:“謝謝。”
吳哲點頭,燦爛的朝七個人再次重復:“嗯,恭喜你們加入A大隊。”
這一次,他的笑容有些假,也有些壞,甚至,還有些濃濃的惡意。
只是,狂喜的兵們,并沒有感覺到吳哲口吻中這些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