午后,陽光從濃厚的云彩后面稍微露了個頭。
君庭別墅的院子里熱熱鬧鬧的。
還多少沾點喧囂。
人不老少,除了方年這一大家子外,有:
張瑞和陳清慧夫婦、白粥和孫依然夫婦;
溫葉、谷雨、劉惜、吳伏城;
李安南、林語淙以及遠道而來的鄒萱。
很難得的都湊到了一起。
鄒萱是悄沒聲從京城來了申城,午前才忽然聯系方年。
幾個阿姨準備了水果、零食,大家伙趁著太陽公公作美的這會兒,圍坐在院子的小涼亭里。
方年目光掃過眾人,笑瞇瞇地道:“得有快兩個月沒坐一起嘮嘮嗑了。”
“瞧瞧,不愧是方大老板,貴人事忙啊!”李安南故意擠兌道,“正正好三個月!”
方年眨了下眼睛,反應過來:“還真是,尤其是你安南,自打認識你以來,這還是頭回間隔這么長時間。”
準確來說,從十一之后,前沿辦公室還好說。
其他無論是李安南、林語淙他們,還是張瑞他們,又或者是鄒萱,方年就沒再見過。
比起來,陸薇語都還能抽出時間來去跟陳清慧喝杯下午茶。
陸薇語忍不住插了句嘴:“你咋不說小慧的孩子都快出生了,你還沒聽說呢!”
當初陳清慧確定懷孕時,陸薇語就嘰嘰喳喳認了干媽。
方年:“…”
心里嘀咕了句:“我還以為陳清慧是胖了,還好沒說出來…”
這事方年真給忘了。
陳清慧笑著接過話頭:“方年你不會真的跟新聞上說的那樣,去華爾街坐鎮了幾個月吧?”
“沒有沒有,像我這樣的三好學生,怎么可能為了點生意曠課跑美利堅去。”方年一本正經地回答。
大家嘮著閑嗑,在公歷新年的第一天里,享受午后閑暇。
多數時候,方年以回答李安南他們的疑惑為主。
“我看網上說前沿跟白頭鷹的官司雖然還在糾纏,但其實已經變相贏了?”
方年:“你們哪聽來的謠言,白頭鷹只是換了一種常見的套路應對,從10月份開始,前沿就一直瀕臨破產。”
“…啊?不是AMD這些公司都開放合作了嗎?”
方年:“從市場角度來說,開放合作就是霸占;實際上從開放合作以來,前沿苦心營造的上下游產業鏈一體化直接被沖垮了。”
方年:“這些說是沒有用的,國產只有自強不息,持之以恒,才有未來。”
“我看那個前沿天使全球除了搞金融以外,一直在針對唐特的公司,唐特是什么人吶,值得你這么針對?”
方年笑笑:“一個被自由美利堅認為是‘瘋子’的商人,我比較喜歡他,給他點壓力,希望他能上進。”
除了前沿辦公室,別說是李安南、張瑞他們,9成9以上的前沿員工都不知道這些事情的背后邏輯。
李安南他們會像個好奇寶寶一樣問東問西,也是正常。
畢竟從很多角度來看,最近幾個月前沿一直處于風波中心。
此外就是方年一直沒時間,這也很說明問題。
大家伙好歹也是能直接接觸到方總的人,也知道方年的脾性,有什么想問的直接就問了。
方年是能回答的就說,不能回答的,委婉帶過。
最后,林語淙沉吟著問出了這個問題:“那這么說,前沿現在的形勢很不樂觀?”
方年坦然道:“怎么說呢,不樂觀也好,喜人也罷,都是相對的,前沿終究只是個成立才兩年出頭的公司。”
“就也還是那句話,危機就是危險與機遇并存,指不定過幾個月前沿一些實驗室完成了技術壁壘上的突破,又或者協同了更多企業一同努力,就成了機遇。”
聽方年說完,林語淙似懂非懂道:“打鐵還需自身硬?”
“對,就這意思。”方年點頭。
然后又嘮了嘮今天這層出不窮的大消息。
相較而言,大家就沒那么多的好奇欲望。
頂多就是問問零度品牌什么時候公開銷售電腦之類的。
其次也就是對前沿總部居然會落戶陸家嘴黃金地塊很是好奇。
這個泛朋友圈里面,也就是鄒萱完全沒有接觸過商業,李安南都有被打磨半年多。
所以大家多少還是能嗶嗶幾句的。
這方面,方年也沒說太多。
事實上,從去年9月份開始,前沿幾個實驗室就再也沒有冒出拿得出手的突破。
別說集團級的科學家,連實驗室級的科學家評選起來都有點令人頭疼。
這里面有多方原因。
白頭鷹那個CCMC名單是誘因。
由此導致后續微軟、Intel、AMD等公司聯手故意放開一部分較落后技術的合作限制帶來的沖擊,是進一步的惡化。
然后是那位退二線的錢老板、部分科研單位、老大哥聯想等等一同吹風,表態應該進一步開放全球化等觀點,帶來了最嚴重沖擊。
這一切帶來的后果是:
前沿在海外購買相關知識產權、技術資料比以往更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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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沿的外部合作環境,尤其是對外技術交流,遭受了女媧實驗室成立以來最大的沖擊。
除了前沿院這個項目聯合的二三十個長期友好合作高校外,大多數高校都選擇了作壁上觀的姿態。
其中還有部分高校研究項目小組的老板因為自身等因素,選擇了暫停合作。
從頭到尾,女媧、白澤實驗室各個研發項目的重大突破就不是前沿一家之功,是國內整個環境的功勞。
雖然核心研發都是實驗室完成的,次核心級研發也是這些長期合作高校的功勞,但也有那么少數一兩個次核心研發是在這之外的某個團隊靈機一動突破帶來的。
也不是說離開了負責這少數一兩個次核心研發的高校項目團隊,離了高校的研究支持,前沿就玩不轉了;
而是這些部分會帶來一定的技術缺口,會打亂正常的研發節奏。
所以方年才會提出新的實驗室計劃。
目的是為了分散壓力、分攤風險等等。
也是為了減少前沿的受限度。
當然,無論怎么發展,前沿始終離不開高校的支持、企業的合作。
因為這不現實。
除非前沿自己創辦一百所世界一流高校,覆蓋有可能的所有專業,建設成千上萬個研究所,才有可能完全獨立自主,誰也不愛。
再然后,張瑞忽然提了句:“之前刷了刷手機,好像有什么事情在發生一樣,像是手游市場之類的。”
說到這里,張瑞望向方年,疑惑道:“方總你知道嗎?”
“什么什么?我怎么沒刷到。”李安南還是有點著急,先接過了話頭。
吳伏城也插了句嘴:“我也看到有些合作伙伴在分享圈子里發了些東西,說什么移動支付要火什么的。”
大家各有各的渠道。
不過最終都看向了方年。
連關秋荷跟陸薇語都不太清楚是不是跟方年有關,她們也是早就看到了零星的消息。
尤其是關秋荷,好歹當康游戲是國內游戲市場的巨頭。
迎著眾人的目光,方年微微一笑:“可以這么說,從今天開始,我們國家將有無數人會碰見類似于‘天上掉餡餅’的機會。”
略頓,方年耐心解釋道:“影響力俱樂部通過了一項決議,將動用165億人民幣現金,來推動消費電子、大社交、手游、新興移動支付這數個大行業的發展;
昨天跟沈尼爾聊了一嘴,初步估計將撬動包括影響力俱樂部成員機構在內的數十家投資機構共計上千億的資金流入市場;
這個決議是去年11月13號通過的,這一個半月里,影響力俱樂部都在做準備,今天才算是正式啟動。”
說到這里,方年總結道:“總之,安南,我之前跟你說的大機會來了。”
“不僅如此,當康游戲、輕聊、微信、畢方云甚至具體到一個便利店都會迎來一場機遇,全國上下都會發生循序漸進的改變。”
聽方年說完,連關秋荷都有點愣住了。
陸薇語也有點沒跟上思路。
一旁自己個嗑瓜子的方正國同志插了句嘴:“這能跟我這小老百姓有關系嗎?”
方年笑笑,回答道:“也能,到最后,會影響國內絕大多數人的生活。”
在前沿以外,這次的大風口計劃,是方年借用未來10年的經驗帶到現在最大的改變。
主導者不會是任何人,而是每一個人。
現在沈尼爾等人還看不出來,未來某一天才會忽然發現。
當然,身為發起方,影響力俱樂部將獲得最多份的利益。
末了,方年補充一句:“具體的改變,可能我十天都說不完,除了安南以外,順其自然就行。”
然后方年看向吳伏城:“吳老哥,你動心了嗎?”
“我說沒有你信嗎?”吳伏城瞄了眼方年,無奈道,“方總,你就別打趣我了。
我知道現在的自己有幾斤幾兩,起碼三五幾年里沒能力搞出一份比在前沿上班更出色的事業。”
稍頓,吳伏城感嘆道:“三五年之后,前沿估計已經到了我想象的極限。”
其實吳伏城還有一句話沒說,這事情既然方年是主要發起者,那么前沿大概率會在這個過程中享受最充分的利益。
其中可能尤以前沿生態、前沿學術為最。
大家都笑了起來。
然后,李安南正經問道:“老方,你說的是上次你給我的那份產品規劃草圖嗎?”
“對,開發進展如何?”方年隨意道。
李安南冷靜道:“已經可以進行公測了,我跟團隊核心的想法一致,以我們的能力和前沿盤古實驗室的幫助,推薦算法的馴服已經到了一個瓶頸,必須要有實際數據才能完善下去。”
聞言,方年并不猶豫,平和道:“如果你有信心,今天就可以發布上線。”
“產品名字我都沒定。”李安南直接垮了臉。
他所有積累的情緒和勇氣,被方年這突如其來的一句話給整懵了。
毫無準備。
本來李安南今天過來就是想請教方年這件事的。
方年笑笑,說了句:“名字還不簡單,每日資訊、每日頭條、今日新鮮事等等都行。”
“我給你的只是這個產品大版圖的第一小節,但也是目前為止,全世界都沒有任何個體、公司嘗試過的新聞資訊整合領域;
如果技術層面已經基本達標了,這個App將在很短的時間里火爆全網。”
聞言,李安南表示了認同:“開發全程我都有參與,對它很有信心,不過…”
“就我這拉稀的執行能力,我怕辜負你的期待。”
方年擺擺手:“如果開發層面沒問題,我會在合適的時候給你拉扯一個優秀的執行團隊;
資金方面也不用愁,前沿天使會領投,影響力基金會跟投,有我在,推到大社交行業的主導之一沒難度,還有什么不放心的。”
李安南沉吟片刻,才重重點頭:“好,我現在就去發布。”
說著起身去打電話。
如果要說2011年給李安南帶去了什么收獲,李安南可以底氣十足的說一句:是逼數!
是滿滿的自知之明和逼數!
七朵花的半死不活,讓李安南看到了自己并沒有能力運營產品,也沒有能力識人。
他能做的就是用心開發,用心…莽下去。
雖然在某些野榜中,七朵花已經成為繼六間房之后最大的秀場直播平臺,但卵用沒有,連成本都沒收回。
這算是今天的一個大插曲。
從李安南這里,大家也意識到了方年早就有了層層安排,好奇是有的,但不太多。
方年也基本給了解答。
大家也是很拎得清,比如張瑞就心知肚明,以方年現在的身份地位,沒必要蒙騙,說順其自然那就是順其自然。
畢方云是還不夠強大,但在去年下半年表現還是很搶眼的。
當康游戲最終分出了15的服務資源上畢方云。
白澤實驗室內部數據中心有40的服務器資源上了畢方云。
畢方云2011年很是掙了些錢,對張瑞來說,已經是頗有種缽滿盆盈的意思。
張瑞是很滿足的。
要不是認識方年,他張瑞一個上交大的高材生,在畢業前就被一個小公司給拿捏了,這波怎么算都不虧!
而這個被方年稱之為‘天上掉餡餅’的大機會,雖然附帶了許多的風口、概念,但正經實打實的落了下來。
啟動的第一天,就有好些個‘風口型’公司忽然冒頭,引發一定范圍內的熱議。
其中,輕聊跟微信,也是承受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