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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11章 分錢過肥年

等二十分鐘  天還未亮,街道上路燈不知疲倦的散發出昏黃的光芒。

  大街上簌簌的掃把拖動地面的聲音有節奏的響著。

  人力三輪車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在街道上緩慢前行。

  勤勞的人們已經開始了一天的勞作。

  寒風吹過,卷起了他們的發梢。

  銀耳奧迪緩緩駛過街道,引擎聲浪并不過于嘈雜,最后停在一條巷子口。

  裹著大衣的方年從車上下來,很快走進一條已經熱鬧忙活開來的巷子。

  聚福樓的棋牌室在五樓。

  掛斷電話后兩分鐘,方年就到了。

  牌場卻已經迫不及待的開了起來。

  李安南正好當門坐著,見到方年走進來,喊了句:“在放拱,老方,你來不來?”

  鼻孔還冒著煙,把方年看得一樂:“打多大啊你們。”

  李安南把煙叼在嘴上,雙手洗著牌,大喇喇的道:“沒多大沒多大,一塊的底,你來不來。”

  “對啊,方年要不要加一個,我們才開始。”

  “來唄,反正也沒事。”

  一共圍了八個人,六個人上了桌子。

  方年應了聲:“行,來,給我發一手。”

  又問:“他們呢?”

  還有四個人不在,其中包括李雪、李芬琳、柳漾仨,和另外一個男生。

  “不清楚,估計還在三樓唱歌吧。”

  “我們走的時候還在三樓唱歌,說一會上來。”

  其實聚會從KTV唱歌之后,就差不多算是結束了,不過沒人離開。

  因為能來聚會的,基本都閑得很,反正回家也沒事做,不如湊熱鬧。

  方年抽了條方凳坐在桌旁,邊從兜里掏錢邊問:“只有棋牌室,沒有別的娛樂了嗎?”

  “好像還有個娛樂廳什么的吧。”李軍回了句。

  方年哦了聲,從兜里掏出的零錢中抽出兩張一塊的放在桌上。

  他有個壞毛病,從買了錢包以后開始的。

  里面只放一百元的鈔票,抽出來一張,找剩下的都隨便塞兜里。

  就也還好吧至少陸薇語搬進來以后再也沒曬過錢了。

  也就玩了四五十分鐘,李雪她們上來便散了場。

  也解放了幾個運氣不佳的小伙伴。

  其中就有叼著煙兒的李安南。

  從方年上桌之后李安南一把沒贏過光輸錢。

  看看時間,下午四點二十天色還亮堂著,方年想了想笑著說道:“大家不著急回去就再玩會晚上我請大家吃飯。”

  晚上回去問題也不大。

  大家要么是共騎摩托車來的,要么就送一下,都是小事。

  李雪組織了一下,最后都留了下來。

  “現在還早班長安排一下?”李安南開了句腔。

  李雪稍加思索道:“五樓那邊有娛樂廳,可以打桌球、乒乓球,按小時計算,剛好可以玩一個小時,怎么樣?”

  左右一商量便都過去了。

  開了三個桌球臺,兩個乒乓球臺。

  正好聚會的650塊都花完了方年便主動買了單,一共六十——反正都是大家的錢。

  沒錯李安南為首的這撥人極力邀請方年加入炸金花。

  碰到了手氣非常哇塞的方年。

  集體給方年發了撥‘工資’。

  方年本來是跟著過來看看,沒打算上場結果李安南玩了幾桿桌球一個球也沒進嚷嚷著手感不行,拉著讓方年上場。

  “老方,你來幫我打兩桿。”

  方年也沒拒絕,接過桌球桿問了句打大打小,便開了桿。

  “嘭”

  白球用力撞上7號小球,咚一下進了。

  “哦豁,進了。”

  方年自己都有點意外,這東西還是在記憶中摸過。

  接下來一桿一桿的,方年倒是起了點玩心。

  他這次回老家,玩心重了許多。

  除了應付一些必要的俗事,完全是輕輕松松什么都不管的狀態。

  連打牌這種耗費腦力的事情都很少參與,見天跟方歆放煙花。

  一不小心幫李安南贏了李軍。

  然后方年放下桌球桿,拍了拍手:“有點意思,那我再開一桿?”

  李軍自然沒意見。

  一旁當觀眾的李安南卻快抑郁了。

  咬咬牙,最后吐出一句:“老方,你今天是故意來打擊我的吧?”

  方年雙手一攤:“不都是你喊的?”

  “我就隨便玩玩而已。”

  李安南:“…”

  頗覺忿忿不平的他,在方年占據優勢時,又嬉皮笑臉道:“老方,讓我玩一下,就1個球了,我肯定能贏。”

  “行啊。”方年完全無所謂。

  剛把球桿交給李安南,李軍‘嘭咚’一聲進了球。

  那邊廂李芬琳喊了聲:“方年,過來打乒乓球啊。”

  方年笑呵呵的應了聲。

  當方年隨便玩了會乒乓球后,再一看,安南同學又輸了。

  就剩一個15號球與一個黑八,居然硬是被剩球5個的李軍給贏了。

  而且是李軍進了6個球,李安南硬是連一個15號都沒進…

  晚上換了個家飯店。

  去了棠梨老字號的棠梨大飯店。

  菜品與中午略有區別,味道稍好一些。

  價格跟中午一樣,也是三百來塊。

  吃晚飯時,李安南特地坐在了方年旁邊,跟方年叨咕了幾句。

  “老方,你是不是針對我?”

  “沒有。”

  “那為什么就我輸得最多。”

  “因為你輸贏心太重了,太想裝逼了。”

  李安南:“!!!”

  “再見,絕交!”

  方年乜了眼李安南:“你表演一個我看看,這體位還沒見過。”

  李安南臉上猛然漲紅,打了個拱手:“我錯了。”

  “有空在家里裝逼,好好想想年后回了學校怎么搞社團,友情提醒你,世博會要開始了,你們學校應該會有大量學生去做志愿者。”

  這還真沒開玩笑,在猛然被提醒世博會這件事后,方年有關注到陸續有報道說志愿者報名人數。

  其中報名成功的大學生占比非常高,約有60,人數早已超過二十萬。

  有新聞預估最終將會有超過200萬名志愿者參與。

  這里面依舊會有60以上是大學生。

  因為世博會的時間很長很長,一般而言每個志愿者服務時間會在715天不等。

  李安南有氣無力的哦了聲:“我知道了…”

  晚飯后,方年徒步走到聚福樓,然后開車回了家。

  初七,方年帶著方歆去了趟維南。

  依舊去的是林平陽家。

  因為元宵節之前,方年的外婆都會住在林平陽家。

  也已經商量好,元宵節后,林鳳女士會把老人接去老方家打住一陣。

  方年這是臨回申之前,再去看望一下老人。

  今天大太陽,老人坐在大門口,見黑色普桑停進來,便起了身。

  方歆飛快的跳下車,嘴上喊著就蹦跶了過去:“外婆。”

  “誒,年寶,是你來了。”老人笑瞇瞇的道。

  下車的方年也喊了聲:“外婆。”

  “早上燉了個豬腳,給您送過來嘗嘗。”

  因為黃秀蕓不在家,林平陽又經常去跑車,是以家里沒喂豬,過年也就是從老方家分了二十來斤肉、骨。

  話又說回來,老方家過個年殺了兩頭毛重一百八的豬。

  都沒肉賣,頂多就是叔伯鄰里親戚分了點。

  因為除骨除雜以外,兩頭豬剩下的前后腿、五花、里脊肉加一起也就一百六十斤左。

  大吃大喝了幾天,還給方年備了幾十斤帶走,剩下不多…

  老人哦呦一聲:“難為你送誒!”

  方年無所謂的道:“就幾分鐘。”

  林平陽跟黃秀蕓都不在家,說是被朋友喊去打牌了。

  林荔正忙東忙西,都沒沾凳子,就打了個招呼,人影就沒了。

  林南說了幾句話,然后話鋒一轉,認真道:“我跟家里商量了下,打算明天回鵬城后,去看看房子…”

  話還沒說完,方年揮揮手,道:“行,20萬一會轉給你。”

  林南不好意思的道:“能不能多借5萬。”

  接著林南解釋道:“加上你借的20萬,現在有45萬,我是想留五萬的余地,免得到時候再開口。”

  方年稍加思索,道:“可以,不過這五萬你要早點還。”

  林南松了口氣:“如果沒用到的話,我會提前還給你的。”

  就著房子的事情說了幾句。

  接著林南又說:“我還想問你句話,從你個人來說,你是希望我留在‘貪好玩’,還是再出去找工作?”

  語氣前所未有的認真。

  方年沉吟片刻后才回答:“從我個人來講,我是建議你最低限度也要在‘貪好玩’熬到你的自考本科證書拿到。

  我說句直話,你現在去外面找工作,很難找到比‘貪好玩’待遇更高,也適合你積累資歷經驗的工作。”

  “至于未來你覺得外面的發展前途更好,隨時可以離開。”

  林南帶著困惑問道:“不會對你有什么影響嗎?”

  “不至于。”

  方年呵呵笑著擺手。

  “要有也是對你的,比如你跟員工說你是公司股東的表哥,有沒有人信拋開不說,結果只可能是處理你,而不是處理我。”

  林南:“…”

  這也是方年掉了馬甲之后一點都不擔心的緣故。

  首先一方面是沒人信。

  另外就是當林南真走‘仗勢’這一步的話,都不用方年出面的。

  然后方年去跟外婆老人家說了會話。

  午飯前回了茅壩。

  晚上,老方家破天荒沒有牌會。

  叔伯鄰里都知道方年明天要回申城,也就沒有多留。

  不過方年也沒有什么事情要說的。

  無非就是林鳳問起了之前說過的事情。

  “這幾天家里打牌的多,都在說施工隊施工隊的事情,有人想要你爸牽頭,你怎么看?”

  方年就笑:“爸去大坪擺攤不好嗎?三天打魚兩天曬網,賺不到錢沒事,賺到玩玩耍耍就挺好。”

  方正國慌忙解釋道:“我不是…”

  話還沒說完,就被林鳳女士給打斷了:“你別說話。”

  “意思就是不要管是吧?”

  “管這些做什么,安安生生過好自己的日子就挺好的。”方年隨意的道,“建議你有空多跟方歆說說普通話。”

  “免得將來吃虧。”

  林鳳不明就里,但還是應了下來。

  初八一早,收拾妥當準備出發去省城。

  比回來時,方年的行李里多了個老舊旅行包,里面塞了總共得有五六十斤的豬肉、牛肉等食材。

  方年自己的行李箱比較空,就放了一件外套。

  還好是頭等艙,允許隨身攜帶總重不超過40公斤的兩件行李。

  不過可能不是頭等艙也不需要托運,貌似南航的白金卡也有點權限。

  比方說上次跟劉惜同程回家,頭等艙的空乘小姐禮貌度就略有一定差異。

  臨上車之前,方年多嘴跟林鳳女士小聲說了句:“這車我是故意買的。”

  林鳳女士在很久之后才明白這句話的意思。

  但凡嫌棄一件東西,就不會去炫耀。

  方年開車還是很平穩的,兩個小時出頭就到了黃花國際機場。

  臨下車前,方年跟方正國說了幾句。

  “回去時你要是不敢開快了,就走省道,反正你也都知道路?”

  普桑沒有車載導航,而且這年頭車載導航不好用。

  方正國先是點點頭,接著沉吟著說道:“高速最低限速不是六十公里嗎,也不快吧?”

  “上了高速后,你可能就控制不住自己的腳,總想開快一點。”方年開了個玩笑。

  方正國瞥了眼方年:“我一個人,當然會注意慢點開的。”

  方年沒多說:“你注意就好。”

  現在還沒有駕照實習期不允許上高速的規定,就也還好。

  車這東西,開一兩次遠距離,自然就會了。

  方年拎上東西,道別道:“那我走了,回去時可以在我跟你說過的那個飯店吃飯,不黑。”

  “好,你慢點走。”

  方正國目送方年進了航站樓,開車回往茅壩…

  農歷正月初八,公歷2月21日,周日。

  下午三點,方年乘坐的飛機降落在申城虹橋機場。

  拿了個推車將行李箱和旅行包放上去,摸出手機開機撥電話。

  聽到‘嘟嘟’得聲音后,方年松了口氣。

  電話很快接通,陸薇語的聲音傳出:“下飛機了?”

  “剛下,你到多久了?”方年笑著問,目光四下掃動。

  聞言,陸薇語嘻嘻笑了聲:“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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