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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五章 寧忠軍

  楊姍姍家,一片歡聲笑語的景象。

  京都,寧宅,寧忠軍,老淚縱橫。

  寧忠軍上一次哭,還是某次事件后的喜極而泣。

  這一次,卻是白發人送黑發人。

  “林黑子,你特么的還老子女兒。”

  “不是你當初說了那么多絕情的話,他倆也不會私奔。”

  “不是你為了面子,為了位子,他倆也不會和家里斷絕關系,隱姓埋名。”

  “不是你,我女兒也不會死。”

  “你特么的不是說他倆去腐國了嗎?為什么會在西北,為什么就在老子眼皮子底下?”

  “你特么給老子說話啊,你們搞政委的不是最會翻嘴皮子嗎?”

  電話里,寧忠軍的咆哮,歇斯里地。

  這個常年坐鎮軍中某部的小老頭,這次是真傷了心。

  “對不起。”

  林保國雙唇微動,無聲的落著淚。

  升職的關鍵期,小兒子搞大了別的派系,別人家小姑娘的肚子。

  牽一發而動全身,那么多人的支持才走到那一步,林保國沒得選。

  “死都不會和家里聯系,死都不會和你們林家有任何關系。”

  這個性格最像自己的小兒子,離開時說的話,全做到了。

  電話那邊的寧忠軍應該是罵累了,話筒里只有細微的低喘。

  林保國揉了揉眼,顫聲道。

  “寧娃子,喝幾杯。”

  “喝個屁,現在不注意影響了?”

  “我錯了,我小兒子也沒了。”

  “活該。”

  “給我說說吧。”

  “說個屁,老子托人在腐國打聽了多少年,結果就在老子眼皮子底下,你給老子說,是不是你搞得鬼。”

  “不是。”

  “我信你。”

  “寧娃子,怎么找到他們的?”

  “下面人收拾遺物的時候,有我18年來的剪報。”

  “剪報?”

  “內部期刊,丫頭剪得報紙。”

  “我。。”

  “沒你的,沒人知道林衛農是你兒子。”

  “林衛農?”

  “倆娃子改名了,林衛農,寧芳華。”

  “林衛,林衛農。寧芳,寧芳華,改得好啊,唉。”

  “燈下黑。”

  “倆人的檔案給我送一份。”

  “沒有,無故丟失,不翼而飛,下面說是那個畜生干的。”

  “什么意思?”

  “西京有關部門行動處前負責人,畏罪自殺。算是他倆上級,他倆的死和他脫不了關系。”

  “畜生。”

  “那孩子呢?男孩還是女孩?我記得走前是懷孕的。”

  “目前看來是兩個,龍鳳胎,具體還待確認。應該是沒在一個地方養,一個留在腐國,一個帶回來了。你大爺的,老子的外孫,外孫女都18了,老子特么的還沒見過一次,瞧你干的什么事兒。”

  “兩個?龍鳳胎?有照片嗎?”

  “有,網上到處都是。“

  “什么意思?到處都是?”

  “林老板,西京郵電大學林寧,網上一搜就有。”

  說林老板的時候,寧忠軍的眼眶又泛了紅。

  這姑娘和自己小女兒小時候,實在是太像了。

  “林老板?”

  “這幾個月突然冒出來的,網上很有名一丫頭。從這丫頭出現,林寧的生活就發生了巨變,下面人推測應該是特意從腐國回來找弟弟的。”

  “巨變?”

  “物質上翻天覆地的變化,這丫頭很有錢,很舍得給林寧花錢,打一出現就給林寧搬了家,好車多的開不過來,很有意思一丫頭。”

  “18歲,還是老板,看來是很有能力了。”

  “林老板是那丫頭自己起的網名,以前叫拉法女神。腐國威斯特公爵的唯一繼承人,這事兒那邊鬧得很兇,威斯特基金會主席一家人死絕了,那邊懷疑是這個丫頭的手筆。”

  “嘶,才18歲,怎么可能?消息可靠嗎?”

  “只是懷疑,腐國那邊人發來聯合調查的申請,下面的人沒權限查這丫頭,就直接拒了。”

  “權限?”

  “這事兒古怪著呢,老子查都特么的權限不夠。”

  “這怎么可能?華國你查不到的人屈指可數,一個小丫頭,又怎么可能。”

  “所以說古怪,你也可以查查看。”

  寧忠軍撇了撇嘴,提議道。

  “這丫頭是有問題,我會查的。”

  “這丫頭問題大了去了。我走前讓人確定一下兩人的關系。結果當晚外勤的人就被人一鍋端,前后不到5分鐘,一點痕跡都沒留。”

  “所以呢?”

  “我讓人分析了下那丫頭的助理和司機,強的離譜,也不知道這丫頭從哪找來的。”

  “我想見孩子,你幫我安排下。”

  “現在想孫子了,早干嘛去了。”

  “安排吧,我不方便,讓孩子們來我這里,我在紅墻等他。”

  “無稽之談。”

  掛了電話的林寧,撇了撇嘴,神色不岔的拿著筷子,戳著楊姍姍夾到碗里的紅燒肉。

  “怎么了?有事兒嗎?”

  楊姍姍輕輕的扒拉著林寧的衣角,柔聲道。

  “沒事兒,一個不知所謂的老頭。”

  林寧笑了笑,輕輕的拍了拍楊姍姍的手,看了眼對坐的楊老師夫婦和楊姍姍的小叔。

  三人酒量的確有夠差的,林寧面前的五糧液,才空了兩瓶半,對面已經耷拉著腦袋,打起了鼾。

  “吃好了嗎?去我臥室休息會兒吧,你喝了好多,一定很難受。”

  楊姍姍的臉有些發燙,好在剛剛喝了兩杯酒,這會兒到也看不出來什么。

  “不用,這種酒,我喝多少都一樣,沒感覺得。”

  林寧搖了搖頭,指背輕輕的彈著面前的酒瓶。

  “去我床上躺會兒,聽我的,真沒必要逞強。”

  楊姍姍的臉燙的厲害。

  “真沒逞強,700ML的路易十三,我一天喝一瓶,這五糧液,除了口感,和水沒差。”

  “讓你去你就去,煩死啦。”

  “你想干嘛?”

  “我先把他們安頓好,你去我臥室等我。”

  “哦,我幫你吧。”

  “不用,你去臥室等我就是。”

  “哦。”

  林寧哦了聲,緩緩站起身。

  楊姍姍的臥室,有種淡淡的清香。

  端坐在書桌旁的林寧,懷里抱了只被楊姍姍錘過不知道多少次的史迪仔。

  先前的電話,別提有多可笑。

  打從有記憶起,林寧就不知道爺爺奶奶是什么,更別提還多了個外公,外婆。

  不管真假,林寧都沒興趣聽故事。

  早知現在,何必當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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