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論是出于什么目的,張默的確幫自己不少。
王旭的事兒是張默的提醒,不用去軍訓也是事實。
雖說不知道張默在中間都做了什么,但結果是好的。
人情債最難還,能用錢解決的,在林寧看來都不是問題。
女裝手機鈴聲響起的時候,林寧正呆坐在遺址公園的湖心島邊,還是前兩次的位置,身邊還是那個告示牌,湖心島也還是那樣。
不同的是,湖面的飛鳥魚鴨肥了點,來往的游人穿的厚了點。
林寧來的時候并沒有遇見唱秦腔的老大爺,先前準備的不少現鈔,到是沒了去處。
從林紅手里接過手機,林寧看了眼來電顯示上法拉利的標示,自然而然的切換了女聲,有些疑惑的點了接聽。
電話那邊的小姐姐聲音甜美,柔聲的告訴自己那輛差點被遺忘的粉色法拉利拉法,修好了。
相比維修花了多少錢,林寧更在意的是,對方如何得知自己女裝的手機號碼。
小姐姐笑著表示,總部有車主信息,至于總部怎么會有自己的聯系方式,林寧沒再問。
電話示意那邊把車送去嚴家花園,只是一輛代步工具,放哪,沒差。
林寧掛了電話,將手機遞給了林紅。
換過杰森上次送來的那部,給老約翰去了條短信,說了下車的事兒。
那邊回復很快,表示會安排人接收,不用夫人費心,并發了封新郵件。
郵件內容是教師團隊的相關資料,不小的團隊,各個履歷驚人,都有各自的輝煌。
其中最讓林寧驚訝的莫過于那兩個敗家子。一對姐妹花,兩億磅的遺產,只花了10個月。
林寧有些搞不懂老約翰將這對姐妹花放進教師名單的意義,索性直接問道。
“凱特,貝斯?”
“很有能耐的兩位女士。”
“很有能耐?”
“10個月,不賭,不做慈善,不做生意,只是買買買,花掉兩億磅,夫人難道不覺得很有能耐嗎?”
“這算什么能耐?兩億磅,在京都,頂多買幾套院子,甚至還可能不夠。如果我想,一周就能花光它。”
“夫人,您可能對花光有種誤解。”
“有嗎?”
“夫人花錢的手段太過溫柔了些。很多事情,不妨先試試看,興許會從中找到答案也說不定。”
“40億,可經不住這么花。”
林寧搖了搖頭,撇了眼系統里的那份遺囑。
大約40億磅的財產,自己的確沒看錯。
“數字是給人看的。等夫人正式接手家族后,會清楚一個傳承300多年貴族家族的底蘊可不止這點。”
“知道了。”
既然老約翰堅持,林寧也懶得和一個小老頭爭什么。
居然被人說自己花錢手段太過溫柔,林寧倒想看看,什么叫不溫柔。
不得不說,英語的確是個大麻煩,幾條信息,林寧對照著翻譯軟件,翻譯了蠻久。
林寧坐在湖邊發呆,林紅站在一旁臉上掛著笑。
不知坐了多久,越野俱樂部的一通電話,打破了林寧原有的寧靜。
看了眼時間,林寧站起身,雙手插著衣兜,緩緩向停車的方向走去。
陽光正好,微風不燥。
黑色的賓利歐陸敞著蓬,疾馳在環山路上。
林寧嘴角掛著淡淡的笑,奶m音響里放的是帕帝那首有名的善變女人。
越野俱樂部占地很大,即便是周內,停車場上仍停了不少車。
林寧停車的時候,不遠處停了輛黑色的奔馳g65,林寧有些眼熟,特意繞到車尾看了眼,果然,后面貼著個超跑俱樂部的會標。
記憶里,那天女裝去坊上,最后幫自己停車的大叔,開的就是這輛。
世界很大,世界很小。
林寧笑著搖搖頭,回撥了先前的電話。
那邊接的很快,林寧只是說了句自己在停車場,那邊就掛了電話。
沒多久,林寧就看到了那個幫自己停車的大叔從一輛電瓶車上走了下來。
“林先生,久仰。”
大叔笑容溫和,說著客套話,一句林先生,到是給林寧提了醒,也讓林寧嘴邊的話,及時剎了車。
“恩。”
林寧點點頭,輕輕握了下大叔伸出的手。
“李沐塵,這家俱樂部的創始人之一。感謝您對我們的信任,我們俱樂部定期會舉辦各種自駕活動和場內賽,app上會實時更新提醒,感興趣的話可以線上報名,我們的工作人員會第一時間跟您聯系。”
“看車吧。”
林寧看了眼腕表,直接說道。
“好,這邊請。”
交車區離停車場有段距離,一行人坐上電瓶車,行駛了大概五分鐘,進了一間不小的廠房。
林寧對改裝不怎么了解,看著面前的黑色豐田陸巡,感覺除了高點,壯點,前擋風玻璃旁多了個小煙囪外,似乎也沒什么不同。
一旁的技師長羅帆到是興奮的不行,滔滔不絕的贊美著這輛出自他手的新作品。
“我叫羅帆,叫我老羅就成。您的車是我負責,我可以保證,每一個改裝配件都是市面最好的,我們技師團隊,也是咱西北最頂級的。”
“謝謝。”
“新輪胎,泥地,砂石路,雪地的表現,一級。輪胎側面防護,跑沙的時候放點氣,側面紋路能增加不少抓地力。”
“哦。”
“裝了電臺,天線在車尾門,主機在副駕底下,面板在后視鏡后面。如果需要使用的話,記得考證。”
“知道了。”
“改了裝速鎖,加了底盤護板,做了避震,整體車高,升了兩寸。”
“好的。”
“加了前杠,涉水喉,拖車鉤,絞盤架,改了輪轂,大概就這樣了。”
“哦,辛苦了。”
羅帆越說越沒勁兒,第一次遇見這號玩越野的車主,從提車到改裝,一次沒來不說,自己口若懸河了半天,怎么看都有點對牛彈琴的意思。
林寧這會兒也聽得有點暈,但總算明白了那個小煙囪是干嘛使得。
眼瞅著面前穿著工裝的羅帆還要說什么,林寧壓了壓手,直接說道。
“鑰匙。”
“給您,另一把在車里。”
羅帆指了指駕駛位,拿過先前準備好的檔案袋。
林寧打開看了眼,順手遞給了一旁的林紅。
新車比添越高不少,林寧踩過踏板,坐進了駕駛位。
待林紅上了副駕后,點火,油門,廠房里溜了一圈。
停車的時候,羅帆和李沐塵笑著上來詢問了些意見。
林寧其實沒多大感覺,索性實話實說。
“視線不錯,挺寬敞,其他沒什么。”
“建議您上場地感受下,這輛車絕不會讓您失望。”
“行吧。”
“您跟后面就行,我帶您跑一圈。”
羅帆說罷,笑著上了輛爆改的牧馬人,載上李沐塵,一前一后兩輛車,向場地駛去。
路過其中一處場地的時候,林寧耳邊傳來暴躁的引擎聲和不斷的叫好吶喊聲。
林寧踩了剎車,有些好奇的探出身子看了眼。
牧馬人,奔馳g,豐田,路虎,幾輛車正在十幾米一大坑,十幾米一土堆,水灘,沙地的場地內角逐。
不遠處站了一圈加油助威的男女,其中就屬姚芯瑜最顯眼。
姚芯瑜穿著漏臍背心,熱褲,踢不爛,手里甩著件夾克,嘴里不時地吶喊著什么。
林寧順著姚芯瑜的視線看了眼那輛滿是泥漬的奔馳大g,笑容古怪的踩著油門進了場。
前面引路的羅帆看了眼后視鏡,沖著一旁坐著的李沐塵說道。
“這是高級場,確定他沒問題?”
“看那樣子挺自信的,應該沒問題,吧。”
“希望別太難看。”
“希望吧。”
嶄新的陸巡黑武士,帶著股舍我其誰的氣勢沖進場地。
林寧嘴角掛著笑,初級駕駛技能在手,面前的破爛路,根本不是問題。
逢坡必上,逢水必過,一往直前了沒多久,黑武士就在眾目睽睽之下爬了窩。
任憑駕駛位的林寧將油門踩到底,除了甩泥外,黑武士卻是分毫未進。
這邊動靜兒不小,場地里的老會員們自然不會視而不見。
不知何時開過來的吉蘭,按下了車窗,笑著說道。
“新人第一次都這樣,個人建議,先從初級的來。”
林寧有些訕訕的笑了笑,一時間也不知道說什么好。
“要不要我幫你先把它開出來?”
吉蘭指了指深陷在泥沙里的車輪,笑著提議道。
“謝謝,麻煩了。”
林寧沒多想,下車的時候看了眼吉蘭驚詫的眼神,反應過來的林寧到是有些后悔先前的沖動。
“咦,你不是林老板的助理嗎?”
剛剛林寧坐在駕駛位,吉蘭看的不大清楚,這會兒林寧,林紅下了車,吉蘭自然認得這個跟在林老板身邊的助理。
畢竟那晚ktv,還有后面的會所酒吧,林紅一直都跟幾人在一起。
“你們見過?”
林寧腦子轉的飛快,很快就有了主意。
“恩。我叫吉蘭,還沒請教?”
“林寧,寧靜的寧。”
“林寧,林凝,你和林老板認識?”
吉蘭掩著嘴,眼睛睜得老大,一副很驚訝的樣子。
“恩,龍鳳胎,你和我姐認識?”
林寧淡淡的笑了笑,接著問道。
“嘿,那就是自己人,我和你姐是朋友,我先把車開出來,咱們再聊。”
吉蘭笑了笑,比先前親切了許多。
“謝謝。”
林寧心下一松,道了謝。
吉蘭沒說話,笑著擺了擺手,上了陸巡的駕駛位。
后視鏡什么的都沒看,也不知道是怎么開的,林寧死活開不出來的坑,吉蘭前后用了不到半分鐘。
“車不錯,很帶勁兒,老羅的手藝還是不錯的。要不要去那邊坐坐,還有個朋友,跟你姐也認識。”
吉蘭下了車,彎著尾指,沖著一直盯著這邊的姚芯瑜吹了個口哨,指了指一旁的水吧。
“先不了,我等下還有事兒。”
林寧搖了搖頭,拒絕了吉蘭的提議。
“那行,加個微信,改天來我們咖啡店玩,你姐知道地址。”
吉蘭也沒強求,從兜里拿出手機。
林寧看了眼吉蘭手機上的二維碼,從林紅手里接過手機掃了下。
“謝謝,先走了。”
“你開車慢點。下次要玩,給我微信就成。”
“恩,好的。”
林寧上車的背影有些匆忙,兩人擦肩而過的時候,吉蘭不自覺的抽了抽鼻翼,似是想起了什么,順手給林老板去了條微信。
剛剛啟動的陸巡,副駕位林紅的上衣兜,同時傳來微信的提示音。
不知是緊張的緣故,還是玩越野真的很熱,那么一會兒功夫,林寧卻是出了不少汗。
透過后視鏡看了眼穿著牛仔,短t,踢不爛的吉蘭,林寧將車停在場邊,脫了身上的橙色外套。
隨著外套脫落,沁人心扉的香氣瞬間傳來,林寧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開了車窗。
陸巡順著指示牌,直奔停車場,林寧看了眼跟過來的李沐塵和羅帆,不等兩人開口,直接說道。
“和車無關。”
“熟練就好,前面那段開的已經很厲害了。”
先前羅帆說了一堆車很牛的話,結果第一次上場地就趴窩,李沐塵這會兒別提有多尷尬。
“洗干凈點。”
林寧抬指點了點一旁沾了不少泥的黑武士,順手把車鑰匙拋給了羅帆,也不等兩人說什么,轉身帶著林紅上了賓利歐陸。
看著揚長而去的賓利歐陸,羅帆嘆了口氣,看了眼一旁的李沐塵。
“這就完了?”
“你還想干嘛?”
“近兩百萬的東西就扔這兒啦?開了不到十分鐘?”
“不然呢?”
“這么好的車,多少人夢寐以求的,他不開回家的嗎?”
“他那塊表600多萬的樣子,你覺得呢?”
“嘶。真的假的?一套大復式戴手上?”
羅帆倒吸了口涼氣,一副不可置信的樣子。
“610萬,理查德米爾rm050,我先前在澳島買表的時候見過。”
“要不要這么夸張?你們有錢人的世界,真可怕。”
“別,什么叫你們?他才是有錢人,我,我頂多算個小康。”
李沐塵看了眼賓利離去的方向,笑著搖了搖頭。
“洗車去了,唉。”
羅帆嘆了口氣,上了一旁的陸巡。
疾馳的賓利上,林寧突然說道。
“壞事兒了。”
“怎么了?”
“突然想明白了件事兒,很嚴重。”
“需要我做什么嗎?”
“暫時不需要。”
林寧搖搖頭,表情凝重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