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走。”
莊主深深地看著這般反抗著他的林仙兒,眼中是通紅的酸楚之意。
他握著劍的手早已青筋畢露,劍在他手中亦被握得嗡鳴作響,隱隱有沖動之意。
可是,最后他還是克制住了。
他頭也不回地朝著門口走去。
正當他要打開門出去的時候,棄如煙許是受了涼,竟不由自主地打了一個響亮的噴嚏。
“你屋里有人?”
他的腳步停了下來,冷峻地轉身,再次一步一步地逼近了林仙兒。
林仙兒輕描淡寫地道了一句:“許是滾雪吧。”
“一只貓能打出這么響的噴嚏?林仙兒,你是覺得我太蠢,還是覺得你太聰明?”
莊主眼里已經兇神惡煞,一字一句都像是蘸滿了濃烈的怒火一般。
“來人!給我搜!”
莊主冷聲一喝,瞬間便沖進來了數十名高手,迅速在林仙兒的屋子里翻了起來。
林仙兒本也無意救寧驚塵和棄如煙,只是對莊主搜查她的屋子很不爽,她昂著頭高喝一句:“你們翻可以,若是打翻了我的東西,我便要你們的腦袋。”
“搜!”
莊主冷峻著眼眸,冷冷地看向了林仙兒咬牙說道:“林仙兒,你有什么資格說這個話?你這屋里的一切,都是我給你的。”
“那既然如此,你放我走,我也不要這些玩意兒。如何?”
林仙兒立于原地,唇旁是深深的嘲諷之意,她冷冷一笑這般說道。
“林仙兒,你不要得寸進尺,一而再再而三地挑戰我的底線。”
莊主逼近了她,居高臨下地看著眼前讓他又愛又恨的女子,眼中已有不耐煩之意。
他一手擰緊了林仙兒的衣襟,眼中充滿了占有和不甘地凝視著她,一字一句地說道:“別以為我真的不能拿你怎么樣。對付女人,我有的是辦法。”
“你真的覺得你愛我嗎?你對我的愛不過是占有欲,你這么自私冷厲殘暴的一個人,你會覺得你認真愛誰嗎?”
林仙兒絲毫不畏懼他的警告,任由他拎著自己的衣襟,橫眉冷對。
“林仙兒!!!”
莊主惱羞成怒,徑直將林仙兒提了起來,衣襟勒得她幾乎喘不過氣了,一張如玉的面龐竟已經成了絳紫色。
屋梁之上的棄如煙看不下去了,不顧寧驚塵的阻攔一個飛身而下,袖口中的劍與此同時飛出,直勾莊主的后背之處!
“真不要臉!老娘都快看吐了。”
莊主感覺到了身后的異樣,沉冷地將林仙兒往床榻上一扔,然后轉身便單掌迎上,目標亦是棄如煙的心臟處。
他的這一掌竟來得比棄如煙的劍還要快,且霸道而殺意濃烈!
棄如煙屏息凝神,左手從腰際間抽出了卦魂,高喝一句:“禁錮!”
卻見卦咒比他的掌風先行到達,一道金光耀眼過屋內,收于莊主一身。
“搞定。”
棄如煙拍了拍手,得意地看著被禁錮在卦術里不得動彈的莊主,瞇著雙眼微笑著十分蔑視地道了一句:“姑奶奶我呢,最恨打女人的男人。尤其還是這么漂亮的女人…”
她說得正爽,卻沒有看到莊主的眼眸里卻不惱反而是多了一絲詭異的笑意。
“你是哪兒來的?”
莊主沉冷不作聲,甚至不去試圖掙扎,反而十分悠哉地呆在禁錮咒里,挑了挑眉問道。
“你的手下找了我這么久,怎么,難道不知道我是從哪兒來的?”
棄如煙一腳叉在長凳之上,另一手搭在了大腿之上,將劍對準著莊主的咽喉,令一旁蓄勢待發蠢蠢欲動的手下們不敢上前。
“既然不知道你是哪里來的,你自己也不報家門,那便是擅闖者,死。”
莊主的手腕動了動,從袖口里滑落了一根銀針,被他拈于指尖,凌厲地朝著卦符的一處扎去!
頓時,整個罩在他身上的金色符咒猛地一晃,如泡沫一般地消散在了棄如煙的面前。
還沒等棄如煙明白過來是怎么一回事的時候,他手中的銀針已經再次飛出,朝著棄如煙的咽喉處逼去!
“呵。莊主原來深藏不露!”
寧驚塵手中的折扇飛旋而出,精準無誤地擋在了棄如煙的面前。
銀針撞擊到折扇,“當——”一聲脆響掉落在了地面之上。
寧驚塵從屋梁之上如謫仙般緩緩落下,折扇適時飛回了他的手中,被他擋在了胸前,唇旁一抹涼笑之意。
“原來,她們說的男人便是你?”
莊主見到了寧驚塵,目光開始漸漸收緊,眼中的敵意也愈來愈深。
“可能是在下吧。”
寧驚塵不置可否地點點頭,笑得慵懶又欠揍。
“你可知道這山莊外人不得進入,尤其是男子?”
莊主蹙眉,冷聲問道。
“原先不知道,后來知道了。但是呢,內人被一只貓給抓傷了,還是要治的。林姑娘心善,剛替內人解了毒,莊主您就來了。”
寧驚塵雖然說得全是事實,卻也在字里行間透露給這莊主一個信息——他是有家室的,對林仙兒沒有興趣,并且他只是為了救人,還不曾有時間發生什么曖昧事宜。
果然,這莊主亦不是傻子,聽得寧驚塵這般說,臉色終于緩了一緩,但是面子上卻下不來,仍然冷冷地說道:“不管如何,棲龍山莊不得外人進入是規矩,你壞了這兒的規矩就得受罰。”
“哦?寧某比較好奇,莊主要罰我什么?”
寧驚塵依然輕搖著山河扇,笑得滿面春風,絲毫沒有將“罰”這個字眼放在眼里。
“山莊還有另一條規矩,凡是外人不得已入莊者需在后山住上一夜,次日便可自行離開。”
莊主的眼中掠過了一絲陰鶩,說罷唇旁是一抹陰沉的笑意。
“后山?”
寧驚塵將目光隨意掃向了林仙兒,只見她暗中擺了擺手,面露焦急之色,心中便知這后山必定不簡單。
他感激地向林仙兒點了點頭,然后低頭看了棄如煙一眼,問道:“后山娘子你怕不怕?”
“怕?能有什么好怕去?不就是一夜嘛…大不了不睡了唄。”
棄如煙毫不在意地說道。
她的敏感度并不如寧驚塵,自然不知曉這后山另有乾坤。
寧驚塵只是寵溺地摸了摸她的頭,笑了笑,然后“嘩——”的一聲將折扇合上,緩聲說道:“既然這是山莊的規矩,那么寧某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