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輪圓日從東方的一片魚肚白處探出了半個腦袋,余暉將一片鱗狀的白云暈染得一片金紅之色。
一陣清晨干凈的徐風吹拂過了木槿花樹,搖得樹葉一片嘩嘩作響,將花瓣揚得紛紛如雨而下。
一瓣香暖的花瓣凋落在了棄如煙的鼻尖,引得她鼻尖一陣微癢。
“嗯…誰啊…”
她半夢半醒地揉著鼻尖,惺忪地睜開了雙眼。
緩緩的,一個絕美的容顏被放大在了她的視線里。
——嗯?有美男?不對啊,這美男怎么這么熟悉?而且,為什么還靠著這么近?
她再一揉眼睛,卻見寧驚塵的臉赫然貼著她的鼻尖而睡,兩人之間竟然只隔著一寸的距離!
“嘶——”
棄如煙倒吸一口冷氣,下意識地往后一讓,然后快速地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衣著!
——嗯,還好,還好。
棄如煙飛快地在腦海里尋找著昨天的記憶。
火堆?烤肉?桂花酒?
——看來是貪杯喝高了…
——不過,這小子并未喝酒,怎么感覺也一副像醉了的樣子?莫不是這其中有詐?
——欸,不管了不管了,反正沒損失什么就是了。相反,好像還賺了一只雞和半壇的美酒?
她想到此處決定溜之大吉。
而事實上,她也是這么做了。
只見她躡手躡腳地將自己的手臂從寧驚塵的懷中抽出,然后拍了拍裙擺之上的灰塵,便打算腳底抹油逃走。
卻于她剛站起身的那一瞬間,她瞬的感覺自己的手被寧驚塵的手一把拉住,牽制得她幾乎不能動彈!
“你,你醒了?呵呵呵…那個,我還有事,得先走。”
棄如煙有些尷尬地朝著身后的寧驚塵一笑,死命地掙扎著他的手,就差下口去咬他了。
“怎么,睡了我,你打算不給個名分就溜之大吉嗎?”
寧驚塵的唇旁掠過了一抹邪魅的笑意,緩緩睜開了眼,另一只手半撐著身子側躺著,并且給了棄如煙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
——意思是,你不打算負責嗎?
棄如煙被他這么一說心里一陣發虛,愣了半天才底氣不足地吼道:“什么睡了你?我們不過是促膝長談了一夜,然后累了各自睡著了而已!哪里來的什么負責什么名分一說?”
“哦?沒有嗎?”
寧驚塵幽怨地看了棄如煙一眼,連連搖頭輕嘆了一聲:“都說人間的女子薄情,今日看來,果真如此…唉,你走吧…”
說罷,他便真的放開了棄如煙的手,然后低垂了下了眼眸,一臉傷心不已的模樣。
“你,你難過了?”
棄如煙見他這般模樣,不知他是在演戲還是真的被傷害了,一時間竟有些心軟,轉過了身湊了過去內疚地問道。
“嗯!”
寧驚塵見她主動問起,更加變本加厲了。
他將頭低得更低了,十分確定地答應道,還將聲音變得有些哽咽了起來。
“那個,那個,你要我負責,也不是不可以…”
棄如煙一時間覺得自己真的輕薄了他,手足無措語無倫次地說道。
“那你要怎么負責…”
某人已經竊笑道難以自已,語氣里卻仍是幽怨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