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北一默默地掃了一眼正在“深情款款”凝視著他的寧驚塵,極其無奈地將長劍提上,道了一聲“屬下領命。”便消失在了寧驚塵的視線之中。
“真乖!”
某人毫無羞恥之心地又往躺椅上一躺,索性瞇起了眼悠哉悠哉地睡了起來。
天上的風拂過他懸吊的躺椅,將他的烏發吹拂起,撓得他的鼻尖一癢,“啊切——”一個噴嚏打了出來。
“誰在背后說本閣主的壞話…啊切…”
寧驚塵揉了揉鼻尖,索性換了個姿勢,將身子一卷,卷成了個毛毛蟲般的形狀,任這微風拂過他的面龐。
他的手心內,一粒朱砂痣漸漸變得血紅,并且散發出一道微弱的紅色光芒!
卻也只是那一瞬,便如同華光一般,迅速隱匿不見。
棄如煙跟在李笙身后沒走多遠便進了大殿之內。
只見大殿之內的布置十分簡約,皆是以大紅綢布點綴于粗壯的懸梁之上,隨風微微一漾便是一片紅波涌動。
而整個大殿內空空蕩蕩的很,除了幾個撐屋的梁柱、金鑾座、案桌之外基本就沒有了其他的擺設,不得不讓棄如煙覺得有些好奇。
“閉冥界我雖不知曉是個什么地方,但是好歹也是一界之主,怎么會寒酸至這樣?怕不是真的要我去那些小妖精吧?”
棄如煙緊了緊衣襟,吞了吞口水,后怕地將這空曠的大殿掃視了一遍咕囔著說道。
“這不是本王的寢宮,但是這里你是唯一一個有資格進來的女人。”
李笙見她一副縮頭縮腦的表情微微一笑,輕步上前,拿起了書案上的一方硯臺,眼中似有懷念的流光溢出。
棄如煙看得出來,他很珍惜這方硯臺,以至于連硯臺中的墨漬都未舍得擦干凈,任由時光將其風干留下了痕跡。
她又瞧了瞧書案之上,什么都全的,唯獨缺了一只蘸墨的筆。
她不禁有些好奇地問道:“奇怪了,怎么這里連一支筆都沒有?”
“那是因為,她歸去的那天,將她隨身的筆,帶走了。”
李笙無奈一笑,目光緩緩落在了她的身上,似星光一般落滿了星輝,絲毫不轉移,灼熱著她的面龐。
“那筆那么名貴嗎?走就走唄,為什么還要將筆帶走?你也是的,為何不添上一支筆,這看著多奇怪啊…”
棄如煙閃避開了他的目光,惋惜地轉到了書案之前。
她這才注意到,在這方案桌之上,一張早已泛黃的宣紙之上赫然歪歪扭扭地寫著一個碩大的“笙”字!
不知為何,她越看這字越熟悉,甚至有種似曾相識的感覺。
她歪著腦袋,左顧右看,漸漸將眉頭緩緩皺起,低聲咕囔著說道:“奇怪了,這個笙字怎么寫得這么艱難,簡直比我算過的最難的卦象還要難…”
“你說什么?”
李笙的眼中掠過了波濤洶涌,他猛然抓住了棄如煙的胳膊,微微顫抖著聲音難以置信地問道:“你把你方才的話再重復一遍。”
“你,你冷靜些,興許是我瞎了眼,不認得這位佳人的字跡,辨不得其中真意。呵呵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