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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19 送份大禮給你們

  年貨都在前一天準備的,連續休息兩天,這對六喜丸子來說挺奢侈一件事。

  胡翔聲又打算跟他們在一起湊熱鬧了,美其名曰,自己的徒弟和學生都廢寢忘食呢,他怎么好意思自己一個人享受新年喜悅氣氛?總得陪著他們同甘苦共命運不是?

  于是,倒騰了不少年貨來宿舍。

  盛棠不客氣,一針見血戳穿胡翔聲的目的,“您就是嘴饞了。”

  面對美食的誘惑,胡翔聲向來是不遵循什么師長之尊的,呵呵笑了兩聲,十分鏗鏘有力地回了盛棠兩個字:沒錯。

  雖說胡翔聲是備了不少東西,但六喜丸子人多,總不能可老頭兒一人薅毛,一個月的工資就那些。

  所以六喜丸子兵分兩路。

  一路以沈瑤為主,帶著祁余和羅占在宿舍里先布置上,什么年畫啊、彩燈啊、大紅燈籠什么的,留著對聯在年三十早上貼。

  關于怎么布置,祁余和羅占完全聽沈瑤的,胡翔聲也閑不住想要幫忙,結果越幫越忙,沈瑤無語了,直接下令,“教授,您能消停會在旁邊嗑嗑瓜子嗎?”

  另一路以盛棠為首,帶著肖也和江執出來購年貨。

  買什么不買什么都由她決定,肖也跟江執一左一右地陪著,大包小包地拎東西,往人群里那么一走,盛棠別提多威風了。

  但凡看好的東西,都不用開口多說話,一個眼神或者一抬下巴,自然就有掏錢買單的。不過現在肖公子學精了,知道砍價了。

  剛開始來回來的砍幾次江執沒說什么,后來他有點不耐煩了,催促肖也說,差不多行了,大過年的你讓人賺點。

  可肖也有他的道理,“我賺點錢容易嗎?寒來暑往的,再說了,我不得娶媳婦兒成家啊?”

  這話說的,竟頭一次讓江執無言以對。

  盛棠還納悶呢,就這么一句話能把江執給懟住了?奇跡啊…于是,她就替江執出了頭,“成家娶媳婦兒?你連對象都沒有呢。”

  話音落下,她就明顯察覺出肖也眼神的不對勁,就連江執看她的眼神里都多了一些意味深長。

  怎么,她…說錯什么了嗎?

  但江執畢竟是江執,購物的耐心也就那么一丟丟,在肖也不知多少次砍價拉扯后,他終于失去了耐性,直接掏錢付了款——

  “肖爺我服你了,別費勁了,我替你省老婆本。”

  之后的所有花銷,江執一力承當。

  看得肖也這么懊惱啊,腸子都悔青了,早知道這招管用,早用啊。

  吃吃買買的到了午后,三人擇了家餐廳填肚子。肖也忍了一上午的話終于繃不住,倒了出來,“哎棠棠,你說你姐們兒也是夠逗的了,年年面對著她家那些七大姑八大姨不累啊?今年跟咱們一起過多好。”

  還得裝作不經意的。

  程溱在得知他們湊在一起過年后,也想過留在敦煌,但架不住家里人三催四吼的,最后跟他們說,盡量早回。

  盛棠餓得夠嗆,狼吞虎咽地塞了幾口肉餅,這才有心思等著肉串上桌,聞言后說,“跟咱們在一起又找不到對象,回家相親去了吧。”

  一句話把肖也說傻了,好半天“啊”了一嗓子。江執斜睨著他,似笑非笑的,就看著他干著急,心里有些暗爽。

  肖也隔了許久才又開口,“不就比你大一丟丟嗎,有那么著急找對象嗎?”

  “我都有對象了。”盛棠沒心沒肺地回了句,又沒心沒肺地沖著江執笑了笑。

  差點直接將肖也送走。

  江執忍笑,抬手摸了摸她的頭,低嘆,她這情商也就頂多這樣了。

  “她…不會真著急了吧?”肖也其實急得夠嗆,但還沒辦法表現出來。

  盛棠抬眼,看了他好半天,突然來了句,“肖也,你不是也著急找對象嗎?你追她唄。”

  江執詫異地看著她,小七出息了啊。

  對面肖也聞言激動的夠嗆,就等著她開竅然后火力大開助他一臂之力呢,剛想跟她開誠布公尋求聯盟,又聽她慢悠悠來了句——

  “但是,你倆不是哥兒們嗎,兔子還不吃窩邊草呢。”

  肖也:…

  腦補噴血外加被數千把刀子炸成篩子的畫面…

  良久后,他扭頭看江執,有氣無力地說,“以前我覺得你是yyds,現在才發現你家棠小七是yydxxl。”

  江執挑眉看著他,“你都破次元了。”

  盛棠在那頭一心干飯,期間打了個餓嗝。

  回宿舍的路上,車廂里挺沉默。主要是肖公子不怎么說話,但瞧著臉上神情挺變化多端的,時不時皺眉,又時不時詭笑…

  盛棠覺得他有老年癡呆的前兆,決定不搭理他了,問江執,“今晚我陪你進窟吧。”

  “不用。”江執的態度挺干脆,把玩著她的手,說,“今晚只能我一個進去。”

  肖也聞言,從他那詭異莫測的世界里出來了,看了一眼后視鏡,問江執,“你到底要送我們什么啊,神神秘秘的。”

  早在前兩天開會的時候,江執就跟他們說,要送一件新年禮物給大家,細問就問不出來了,弄得大家都挺好奇的。

  江執靠著后座,笑得挺高深莫測,“急什么,很快你們就知道了,一份大禮。”

  一聽“大禮”,倆人的眼睛都亮了。

  江執目視前方,輕聲補上句,“大家不計前嫌的又聚在一起,都聽不容易的,我總得有點表示才行。”

  天剛剛擦黑的時候,江執就進了0號窟,跟他們承諾,天亮之后給團隊的新年禮物一定送到,要他們等消息。

  等江執走了之后,大家伙都挺好奇,盛棠成了圍攻對象。

  她著實也是一頭霧水的,說,“我是真不知道啊。”

  末了羅占說,“江執向來不說沒把握的話,也向來不做沒把握的事,大家就靜候吧。”

  而另一頭,0號窟里,明燈盡數熄了,只著極暗的光線。

  星云洞里更是幽暗,寂靜得似乎都能聽到壁畫中神靈們交流的聲音。但江執清楚,這是最真切的幻覺,在黑暗中一點一點的,滋生。

  他匿在暗影中,面前放著的是新調好的顏料,如果細看的話,那顏料里還隱隱有著淺粉色的光。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江執近乎是靜止地佇立在壁畫前。

  他仰頭看著窟頂的星空,已經想象出繁星閃耀的模樣,眼里也是閃耀的光,有癡迷,更有瘋狂。許久,他掏出了刻刀,割破了手指。

  很快,手指凝出了一汪血。

  那血順著指尖而落,滴在顏料的樣品里…

大熊貓文學    他以時間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