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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7 我就沒這毛病

  盛棠終于明白自己最喜歡江執哪點了,他的性子是別扭和傲嬌,但恰恰因為這樣,有時候說話辦事才會一劍封喉。

  不會怕得罪誰而猶豫不決,也不會想討好誰而長袖善舞。

  江執的這句話,有沒有封了苗藝的喉她不清楚,但她清楚自己的喉是被封了。話音落的同時,腦子里的念頭就跟萬花筒炸開似的,又迅速匯集成一點,光亮極了。

  對啊,讓程溱做肖也的女朋友啊。

  之前吧她也不是沒這么想過,可每次都沒認真去想。平時也真就是奔著開玩笑去的,現在想來,怎么就不行呢?

  肖也好半天沒反應,就跟被人點了穴似的。

  看得出苗藝是受了打擊,扭頭看著肖也,語氣挺不自然的,“你有女朋友了呀?”

  肖也抬眼,目光從江執臉上落到盛棠的臉上,然后對上苗藝楚楚動人的小眼神,木漲漲地一點頭,嗯了一聲。

  從盛棠這個角度看,苗藝是瞬間受傷,心想著這江執也挺狠,生生把人家姑娘的念想給掐斷了。

  苗藝喃喃,“你怎么沒說你有女朋友啊…”

  這話聽進肖也的耳朵里,自然也得回答,“你也沒問過我。”

  尷尬了不是?

  至少苗藝覺得挺尷尬,好半天清清嗓子,又故作風輕云淡的,“你女朋友漂亮嗎?有照片嗎?看看唄。”

  盛棠心里一提溜,應該是,沒有吧。

  再去想程溱平時的朋友圈,她是個特別不愛發自拍的人。

  豈料竟沒難倒肖也,還真掏出手機調出照片,遞給苗藝。苗藝接過手機,盛棠好奇,也湊上前瞧熱鬧。

  是程溱窩在沙發上刷劇的照片,抱了近半人高的薯片袋子,頭發很隨意的披散著,頭戴發卡,發卡上還有兩只彈簧小熊。

  這照片一看就是肖也拍的,特別大直男的角度。也虧著程溱的顏值和身材抗打,缶則就這角度絕對是個社死現場。

  苗藝一撇嘴,“這也看不出來長啥樣啊。”

  “后面還有好幾張呢。”肖也不緊不慢地說。

  果然呢。

  一張張下來不少單人照,唯獨不變的就是直男風,連美顏磨皮都沒用,生生的大原圖。盛棠這一張張看下來真心感嘆,讓肖也拍照簡直是場災難。

  再一翻,是肖也和程溱的合照。

  像是在山頂,迎著日出的光,兩人湊得很近,面對著鏡頭笑得很甜。盛棠一眼看過去就真心覺得養眼,兩人怎么就那么配一臉呢。

  苗藝抿抿嘴,又往后一翻…

  還是張程溱的單人照,是在床上睡熟的照片,近乎懟臉角度。睡姿挺豪爽,但明顯的,大半個身子是搭過來的,又頭枕一條胳膊。

  那條胳膊一看就是男人的。

  盛棠腦子慢半拍,正想著這胳膊是誰的呢,就見肖也趕忙奪過手機,笑得略顯尷尬,“差不多了。”

  苗藝看向他,語氣聽著有點酸,“你倆都同居了呀?”

  “同居”這個詞聽進耳朵里時,盛棠這才反應過來,是肖也的胳膊啊。但是這倆…什么時候的事啊?看背景不像是宿舍。

  肖也收好手機,也不解釋,就嗯啊應了一聲,算是答案。苗藝陰陽怪氣地說,“挺漂亮的姑娘啊,你可要好好待人家。”

  肖也笑呵呵的,來了句,“必須的。”

  然后,抬眼瞅了一下盛棠,不想盛棠也在看他,四目相對時他竟心虛了,趕忙撇開眼。

  心想著這段時間保命重要,那么個大床照被她看見了,不定心里怎么以為我欺負她閨蜜呢。惴惴不安的同時也暗責自己手欠。

  那張“床照”還是他倆去浙江玩的時候拍的,那天他醒了就見程溱枕著自己胳膊,睡得別提多沒心沒肺了,四仰八叉的,胳膊還搭他身上,完全是把他當玩具熊抱了。

  其實當時拍照片的時候真沒多想,目的就是想拿那張照片訛她一下,比方說讓她出出力跑跑腿之類的。后來再看照片的時候就覺得她那樣挺可愛的,平時賊彪悍的人,睡著了就跟只貓似的,一時間還不舍得刪了。再后來一忙,就徹底忘了刪照片的事。

  江執沒理會肖也的小心虛,反正目的達成,他也就開始了下一個話題。他問了苗藝提到過的“會跑的太歲”和那個獵戶口中發光的地方,苗藝表示說,太歲的事不清楚,當時也是聽爺爺講了那么一嘴,純粹當故事來聽,事實上爺爺也是聽說,具體太歲怎么會跑就不得而知。

  但發光的地方,苗藝倒是給了條重要的信息。

  “還真有發光的地方,最后被我太爺爺找到了,就是開礦的地方。”

  苗藝說到這兒,想了想,又道,“所以我在想,那個礦肯定不是個煤礦,煤礦不可能發光吧。”

  看來,那個礦的貓膩還真不少。

  等盛棠和苗藝已經睡下的時候,江執睡不著,出了木屋,擇了一截枯木頭坐下來。剛叼上煙,臉旁有打火機遞過來。

  他沒抬頭,叼著煙笑說,“給小爺點上。”

  肖也沒跟他計較,順勢就打了火,江執臉一偏,點了煙。肖也沒找到枯木頭,就地就坐下了。雖然是累了一天,但就是睡不著。

  肖也心還挺細,拿了一個用過的小袋子,往里面彈煙灰。原始森林嘛,抽煙歸抽煙,別真把林子給點了。他說,“這要不是干飯盆啊,還覺得空氣挺好的,來這里露個營,小日子過得挺愜意。”

  江執兜話兜得干脆,“你賣賣臉,把苗藝的追魂哨占為己有,再記住路線,以后想來就來。”

  “哪有那么容易,能走出干飯盆除了追魂哨,我想可能更多的是心志的堅定吧,不少闖入者被這林子吞了,十有八九是因為一早就判了自己死刑,相信自己已經走不出去了。”

  吞吐了一口煙霧,他又笑說,“賣臉你也得給我機會吧,路都被你堵死了。”

  江執眼皮一抬瞅了他一眼,似笑非笑的。

  肖也馬上表態,壓低嗓音,“首先我肯定對她沒意思,其次我是覺得你嘴太損,你不怕棠棠撓我啊?”

  江執眼里的笑有點意味深長,但有些事看透也懶得說透,就輕描淡寫了一句,“對人家姑娘沒意思就別給機會,省得以后惹麻煩。”

  “這男人啊都有這個毛病,憐香惜玉。”肖也悠哉哉地笑。

  “別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我就沒這毛病。”江執朝著小袋子里彈了煙灰,“再說了,你是憐香惜玉嗎,頂多就是虛榮心作祟。”

大熊貓文學    他以時間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