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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64 帝俊是上古最NB的神了吧

  與世隔絕了上千年的洞窟,不見光不見空氣,成了一個時間完全凝固的空間。那些跟著礦物顏料一同被黏附在壁畫中的寄生物,在失去共生體的前提下也能繼續存活。

  又會因為顏料中混了血液而保持著活躍度,一旦見光,活躍性激發,繼而導致幻象叢生。

  在開會中,江執他們幾個大致推演出了第一代盜洞賊的行經和心理路線。

  那個年代,山國動蕩,整個敦煌石窟都處于無人管轄的局面,多數洞窟被掩埋黃沙之下,多處通道被戰火所毀,洞門毫無保護導致壁畫常年經受風沙侵襲,甚至藏經洞國寶流失。

  而后,敦煌石窟被煙熏,眾多壁畫被剝離,彩塑被盜。

  魏巍的莫高窟命運尚且如此,有經驗的盜洞賊自然不會放過深藏在敦煌里的珍寶。0號窟被發現,盜洞賊找到了入窟的通道,為了記住通道入口又要保證入口的私隱不被其他人發現,盜洞賊將連接入口處的位置進行了拓印。

  所以那幅拓畫的原件存在的意義并不在于轉手售賣,它只是相當于一個坐標位。只是后來幾經流轉,后人不清楚,也就變了性質。

  沉睡千年的石窟,一旦接觸了空氣和光線,可想而知寄生物將會空前活躍。江執他們推測的是盜洞賊是中了招了,倉皇之間逃出石窟,只來得及帶走拓畫。

  后來或是人心貪欲,又或是是始終受寄生物的影響,總之那個盜洞賊再次回到0號窟,至此就再也沒出來過。

  之后,江執幾人分析了第二代盜洞賊,跟薛顧先同一時期的。結合老邪頭的話能夠得知,當時那個人再返回石窟的時候應該是打算拼死一搏,而那期間,他的同伴應該就盜走了開啟山門的“鑰匙”。

  他求財而亡,在窟里被脫落的山石活活砸死。

  提到“鑰匙”,盛棠就又想起那個眼睛圖案。

  而這件事江執也沒忘,再次提出了疑問。

  盛棠努力回想了一番,但可惜的是,原因她也不清楚。就知道她家里曾經有幅畫,是盛子炎畫的,就那么一雙眼睛,說抽象吧,還能看出是眼睛來,說是實物吧,可又覺得沒那么具體。

  “那時候我就覺得像圖騰里的眼睛。”她跟大家伙說。

  眼睛圖案特殊,她聽盛子炎說,那是她媽很在意的東西,當年對敦煌著迷,也源于那只眼睛。后來她也問過莫雪樺關于眼睛的事,莫雪樺也沒多說,只是輕描淡寫了幾句。

  莫雪樺說,有人曾經告訴過她一個傳言,說在敦煌茫茫的戈壁灘里深埋了一只眼睛,如果能找到眼睛,就代表著你能找到自己的幸福。

  誰告訴了她這個傳言,她沒提,傳言是怎么傳出來的,她不清楚。

  那一年盛棠還小,聽了這番話除了覺得敦煌挺神秘之外,還想著如果有一天她能找到沙漠里的眼睛,那是不是她也會很幸福?

  “再后來那幅眼睛的畫就不見了。”盛棠輕聲說。

  就像是莫雪樺不再關注敦煌了一樣,那幅畫也從此不在她的視線范圍內了。莫雪樺說有一遠方親戚想跟盛子炎索要幅畫,對方就是撐臉面的事,她也就隨手把眼睛畫給了對方。

  “有現成的,也省得麻煩你爸再畫了。”當時莫雪樺是這么說的。

  能看出來,莫雪樺對“眼睛”已經放下了。

  可留在了盛棠心里,以至于后來她一心趕赴敦煌。

  能參考的價值不多,而且經他們反復去觀察那塊山石,作用就真的只是為了開山門。

  等會后的時候,江執拉住盛棠,跟她私底下說,“可能當時告訴莫阿姨關于眼睛傳聞的人就是他。”

  江執說了一個“他”字,沒像以往似的直呼薛顧先的名字,但也沒叫他一聲爸。

  但盛棠覺得,這對于江執來說已經不容易了。

  他說的可能盛棠之前也想到了,所以在會上并沒刨根問底分析下去。她點頭說,“打從0號窟被盜洞賊發現后,第二藏經洞的傳言就慢慢形成了,我想,所謂關于眼睛的傳言就是盜洞賊一代代傳下來的暗號吧。”

  “眼睛”是打開山門的關鍵,除非另開通道,就像是之前被捕獲的盜洞賊動了防護林那條路的念頭一樣。找到“眼睛”打開山門,就能發現瑰寶,傳言中的“幸福”就是指代財富吧。

  所以薛顧先接手0號窟并非偶然,他早就對傳言有耳聞,只是他懷揣著的是對敦煌的信仰。在莫雪樺心中,曾經那么崇拜的一個男人,對于他說的話,她肯定是記在心里的。

  念頭還沒等散完,江執伸手將她拉近,然后輕輕摟她入懷。

  他低嘆一聲,“還好。”

  就這么前不著村后不著店的一句話,聽得盛棠一頭霧水的,等了好半天沒等到他后半截話,倒是等來了肖也。

  他折回書房來取資料,一探頭就瞧見抱在一起的倆人,哎呀了一聲,“我說你倆光天化日的注意點影響唄,你說這種情況,我是進啊還是進啊?”

  說著溜達進來了,一點都不著急不著慌地翻資料。

  肖也這德性,也倒是激發不起來盛棠的嬌羞感,跟這群天天進窟的糙爺們打交道,她都忘了嬌羞倆字怎么寫了。但也絕不想留下來給肖也當談資,想推開江執離開。

  江執卻箍緊了她的腰,沒容她離開,扭臉對肖也說,“光天化日摟自己女朋友不行嗎?”

  肖也抽出資料,一手舉起做投降狀,“得,我惹不起你,帝俊,小仙這就退去,您老息怒。”

  隨著0號窟的挖掘,江執在院里的地位更甚從前。用肖也的話說就是,以往江執是上神,現在不同了,那是院里最寶貝的人,就跟帝俊似的巍巍存在。

  然后又跟沈瑤補習了一番遠古知識,“帝俊是上古最NB的神了吧。”

  沈瑤還真挺認真的給他普及了一遍,“就是上古天帝嘛,上古五帝之一,黃帝的曾孫子,三皇五帝中的第三位帝王,我說肖也,你上學學的那些都還給老師了?再不濟沒事翻翻《山海經》去。”

  從那天起,肖也的口頭禪就成了:帝俊,您老人家缺什么少什么盡管吩咐。

  盛棠抬眼瞅著江執的側臉,仍舊是清減得很,下巴真是有棱有角的,想找半點贅肉的影子都找不到。雖說他沒像前些日子那么頹廢,但明顯的胃口不是很好,本來三餐就不及時,有時候一忙起來干脆就不吃了。

  他似乎,把所有精力都用在工作上,甚過從前。

大熊貓文學    他以時間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