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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0 我沒辦法留在國內

  肖也有預感,江執肯定得炸…

  果不其然,江執一把將他推開,皺眉喝了一嗓子,“肖也你他么有病啊,湊我這么近干什么?”

  這人吧,一旦沒良心起來就是副翻臉無情的嘴臉,肖也是料到江執的反應,卻沒料到他還能直接動手。一個身心沒穩直接坐地上,坐得那叫一個結結實實。

  疼得肖也捂著腰大叫,“我艸!江執!我的腰要是摔殘了,你他么要養我一輩子我告訴你!”

  “滾!”江執不悅。

  肖也坐地上不起來,沖著他直瞪眼,“你個大老爺們的,你當我樂意進來瞅你啊!”

  “那你進來干什么?”

  “我他么看你是不是死過去了!”肖也不客氣,“進來一看,你就跟中邪似的,比死過去還要命!我叫你那么多聲你聽不見啊?什么動靜都沒有,還沒反應,我能不看仔細了?”

  江執沉默少許,說了句,“我沒事兒,你趕緊出去。”

  肖也從地上爬起來,還捂著腰,沖他沒好氣嚷嚷,“你長水里了?身上有傷不知道啊?”

  江執吼了一嗓子,“你他么不出去,我怎么出來?”

  肖也回吼,“咱倆都他么是老爺們,你扭捏個什么勁?你有的我沒有啊?還是你比我多長零件了?!”

  聞言這話,江執反倒不惱了,似笑非笑甩了句,“肖也,我怕你自卑。”

  肖也有片刻的怔愣,反應過來后“靠”了一聲,緊跟著開始解腰帶,沖著江執叫囂,“來來來,比比啊!”

  傻逼!

  江執一個抬手甩了他一身水,“滾蛋!別他么占老子便宜!”

  肖也停了動作,指著他氣得快斷氣,“我今天算是重新認識你了,你活該真的,就他么不值得同情!”

  三四分鐘后,江執從浴室里出來了,穿的是肖也的衣服。

  米白色華夫格薄毛衫,炭灰色牛仔褲。許是肖也沒料到東北能這么冷,帶來的褲子都是春夏秋三季能穿的,這天兒穿這身出去,不裹個大棉襖絕對能打透,也幸好江執耐凍,直到現在他冬天也沒有穿秋褲或羊絨褲的習慣,也就是一條牛仔能抗寒的那種。

  倆人不論是身高還是體重都差不多,所以衣服穿起來也挺合身。

  只是,肖也穿米白色的衣服在身時,總有一股子翩翩公子的氣質在其中,就是書上說的那種陌上公子舉世無雙之感。

  但江執穿上,就完全不一樣了。

  干凈、禁欲,只是表面。

  從結實流暢的肌理輪廓中又透著禁欲下的輕狂和不羈,就像是暗流涌動的海底,海面卻是風平浪靜。越是這樣的男人,就總會叫人想要扒開他平靜的外衣,感受他狂傲的心。

  肖也抬頭瞅了一眼他,沒搭理,繼續跟程溱通電話——

  “真的,我腰真閃了…等會兒到醫院你幫我揉揉。”

  江執走到他面前,往茶幾上一坐,看著肖也。

  肖也只顧著講電話,“別啊,護士是護士,你是你,本少爺的身體哪能讓別的女人碰啊。”

  江執抬腳朝著沙發踹了一下。

  肖也瞥了他一眼,沒搭理,扭頭耳朵又貼上手機,“這樣啊,我買你愛吃的,你給我揉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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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執又是一腳。

  踹得沙發都一震,肖也身體一閃,沖著江執皺眉,“沒看見我打電話嗎?怎么這么沒眼力見?”

  江執抬手,淡聲,“我傷口沾水了。”

  “艸!活該!讓你早點出來還跟我裝矜持!”

  肖也嘴上這么說,但終究還是于心不忍,Fan神的手啊,矜貴得很,那都恨不得被人當成國寶似的,真要是廢了,那他也算是個當事人,每每午夜夢回可能都心不得安。

  對程溱說,“等我啊,我給祖宗換個藥。”

  程溱那頭說了句什么,令肖也結束通話后想了好半天,然后一骨碌坐起來,一拍江執的大腿,“對啊,我在酒店給你換什么藥?直接去醫院不就完事了?走——”

  江執疼得齜牙,“你媽肖也,能不能輕點?”

  肖也一愣,松手盯他腿,“腿上也有傷?那你剛才還泡澡?”話畢,起身來扯他的褲子,“我看看…”

  江執一把推開他,“看什么看?不方便看!沒有外傷,內傷。”

  被山石撞了一下,剛才洗澡的時候他看了一眼,大腿外側的淤青慘不忍睹。在醫院的時候沒覺出什么來,現在回了酒店一沾了熱水,碰都不敢碰,稍稍一碰就疼得緊。

  肖也這么一聽,面露狐疑,又見他疼成這樣…真是腿啊?

  該不會是…

  肖也的視線順著他的大腿往上移…

  下一秒就聽江執喝聲,“往哪看呢?別他么瞎琢磨!”

  肖也看向他,“不是,你要是真傷了那里你就跟我說,沒什么不好意思的。我看棠棠去的那個醫院旁邊就有個男性專科醫院,你放心,我全程陪著你。”

  “我說了,腿!是腿!”江執咬牙。

  肖也比劃了一下,“傷了腿你剛才還踹沙發踹得那么起勁呢?”

  “我他么就一條腿啊?”江執吼了他一嗓子。

  也懶得搭理他了,起身就走。

  “哎哎哎,至于不至于啊?”肖也把他往沙發邊拉,壓著他肩膀坐下,“我讓前臺送個藥箱過來。”

  外面那么冷,真要是回醫院再處理傷口可不成。

  江執沒像剛才似的沒耐性,乖乖坐著了。

  肖也去打了電話,沒一會兒前臺就送了藥箱來,里面的東西倒是挺全。

  “我呢,給你簡單處理一下,一會兒到了醫院再重新讓護士幫你上點藥。”肖也拿出剪刀,小心翼翼剪開他手上的紗布。

  紗布都打濕了,剪刀不算太快,一剪子剪下去還錯了個位,刀尖差點戳中傷口。結果江執還沒叫呢,肖也驚呼了一聲,額頭上的汗都下來了。

  江執一臉無奈,“肖也,你要是敢把我這只手廢了,我就把你給廢了。”

  肖也抹了額頭汗,“我又不擅長這活兒!”

  “你就當在修石窟里的塑像。”江執點撥他,“多浪費一分鐘,塑像的手就有損壞的危險。”

  擱平時肖也聽了這話肯定要打趣一番,但今天,他面色沉了沉,沒接江執的話。一聲不吱地剪紗布,剪開后,又一言不發地給他清理傷口。

  江執看著他,良久后說,“回敦煌吧,西裝革履不適合你。”

  肖也悶了好一會兒才開口,“不是所有的事做出決定后都能反悔。”

  “我倒是覺得,你一直在后悔。”江執一針見血,“長期處在后悔中的人,做出反悔的行為也實屬正常。”

  肖也這次沒接他的話,抬頭反問他,“別光說我啊,說說你。”

  “我怎么了?”

  “你跟棠棠在一起了,之后呢?我不相信你沒做出決定吧。”肖也低垂著眼,嘴上說這話,手上仔細著他的傷口——

  “我了解你,你這個人做事有計劃,要不是你決定了一些事,我覺得你肯定不會碰她。我猜想,你打算留下來,對吧?”

  問完這話,等了好半天不見江執回答。

  肖也停手,又抬眼看他。

  江執在看著他,可又不像是在看他。這眼神肖也不陌生,剛剛在浴室里他就這樣,乍一看在盯著他,實際上像是在透過他看向遠方似的。

  他在想事。

  之前在浴室里,肖也想不通江執怎么了,現在再看他這副模樣,冷不丁的又想到他拉著江執處理傷口時,江執也是這樣。

  看來,江執想的事就是跟去留有關。

  “你不是吧…”肖也心里隱隱不安,“千萬別告訴我,你到現在都沒做決定呢!”

  江執垂眸,眉心隱隱發緊。

  肖也怎么都不認為他是個不負責的,思前想后,突然就想到了昨晚的那通電話,一個警覺——

  “昨晚你到底接了誰的電話?出什么事了?”

  江執微微抬起眼皮,這次是聚精會神地看著他,良久后說,“肖也,其實我真的希望,所有的事都不用反悔。”

  剛到醫院的時候,江執又接到了一通電話,肖也有預感,跟昨晚的電話有關。果不其然,江執講完電話后,眼里纏繞了層層疊疊的陰霾。

  等進了病房后,肖也也終于明白了江執的決定。

  莫婳一臉憤怒地盯著江執,那眼神都恨不得把他給活吞了——

  “你說什么?你再說一遍!”

  江執看了病床上的盛棠一眼,她躺在那闔著眼,無聲無息的,臉很白,就跟身上的血都被抽光了似的。

  回來之后他又去見了主治醫生,再次問了盛棠的情況,主治醫生說得挺實在的——

  “小姑娘的腦部受創,你問我啥時候能醒過來,我真沒法給你個定論。像是這種情況,有的人可能馬上就醒了,但是有的人就醒得慢點…”

  他似乎明白醫生嘴里的“醒來得慢點”是什么意思。

  末了他問醫生,“有沒有可能,再也醒不來了?”

  醫生面色似乎挺為難,并沒正面回答他的話,“是有個血塊,挺小,當時位置比較特殊,一旦動了會有危險,所以我們更希望它能自己吸收,當然,依照臨床經驗來看,血塊被吸收的可能性極大。而且小姑娘的求生欲很強,作為家屬,你們要給她足夠的信任和時間。”

  江執強壓了心疼,目光從盛棠身上扯回來,看向莫婳,輕聲說,“抱歉莫老師,我沒辦法留在國內。”

大熊貓文學    他以時間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