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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21 你最懂事和識大體

  盛棠還是下樓吃了飯,晚飯。

  大白天的江執走了之后,到夜幕降臨他也沒回來,不用想也知道他肯定蹲守漢墓呢,這個人只要碰上工作,那沒時間概念太正常了。

  在旅館里用晚飯的人不多,老板娘瞧見她下來了,笑說,“我還正想打電話問你要不要把飯送上去呢。”

  這話要在下午之前說她還會臉紅,但現在可理直氣壯了,壓低嗓音回,“算了,我對面屋辛苦耕耘,我這口飯還是找個清凈的地方吃比較好。”

  黃昏之前她那屋倒出來了,老板娘生怕她多想就幫忙搬行李,還跟她說,這是經過江教授同意的。

  當時她什么都沒說,倒是老板娘又挺曖昧地補上句:正好你們小兩口一屋多好,經濟實惠不說,還促進感情。

  盛棠其實也挺愉悅的,尤其是聽見“小兩口”這仨字。

  但,對面屋住進人后,盛棠的心情就不美麗了。

  住進一對情侶,看不出來是做什么的,男人在走廊打電話的時候,說中文的同時夾著幾句英文,應該是對方委托他辦什么事,一直在商討具體時間之類的。

  盛棠趁機看了一眼門鏡。

  男人挺瘦小,戴著金絲眼鏡,看著挺斯斯文文的。盛棠原本是想看上一眼就撤的,豈料對面屋門打開了,一個女人靠在門框沖著男人噘嘴,一臉不高興。

  男人這邊也通完電話了,見狀上前摟著她進了屋。

  女人挺好看的,長發大波浪,就穿了條真絲小睡裙,還真是沒辜負室內的暖氣。那睡裙是挺性感的,尤其是胸前。

  別看只是門鏡,但也能讓盛棠看個清楚。

  她低頭看了一眼。

  切,有什么啊,她的可比對面屋女的大!

  本來她也純粹是八卦,但隱隱有感覺,這個瓜她未必能吃得香。

  果不其然,半小時后對面屋就開始熱鬧起來了,女人叫的那叫一個銷魂,恨不得回蕩在整個走廊,以至于老板娘上來送東西的時候都聽見了。

  也沒敲門打擾,把東西放門口就下樓了。

  盛棠下樓吃飯的時候,對面屋第二輪熱鬧剛起。

  把門帶上時,她還好死不死地聽到了…男人的呻吟聲!

  聲音還不小,跟女人的嬌叫混在一起一并充塞盛棠的耳朵。

  她翻了個白眼,暈…比女人還能叫的男人。

  老板娘一聽盛棠這么說就明白了,笑著給她端了晚飯,順勢還在她對面坐下了。今晚不忙,老板娘也有時間拉家常了。

  “那倆啊…”老板娘朝上一努嘴,“一看關系就不正常,男的肯定是出來偷吃的。”

  盛棠一聽這事兒就來勁,兩只眼睛閃閃亮,“怎么看出來的?”

  老板娘一撇嘴,“男的手上戴婚戒了,女的沒戴。”

  盛棠抽了雙筷子,“婚戒也不能作為判斷標準吧,我覺得不少人婚后不喜歡戴戒指的。”

  “小妹,姐姐是開旅館的,見過的人比你吃的飯還多,眼睛毒著呢,誰什么樣我一眼就能瞧出來。”老板娘敲了敲自己手指頭上的戒指——

  “那個男的啊,在登記的時候我看得可清楚了,手上戒指挺老舊,一看就是戴了很長時間,女的呢,看身份證上挺年輕的,再瞅那架勢也不像個結婚的。”

  盛棠感嘆,“偷情啊…”

  “肯定的啊。”老板娘一聲嘆氣,“我呢是看不慣這種,但開門做生意,總不能趕上門客人吧。”

  盛棠夾了口菜,“希望今晚能睡個好覺吧。”

  終于明白程溱當時的苦楚了。

  豈料老板娘笑得曖昧,“有江教授在,你還能睡得不香呀?”

  這話說得盛棠小鹿亂撞,但還是死鴨子嘴扁,“我這是照顧你生意,要不然我才不喜歡跟別人擠一個房間。”

  “對對對,你最懂事和識大體。”

  盛棠咬著筷子…

  老板娘也的確沒撒謊,眼睛是挺毒,“你想問什么就問,跟我還客氣上了?”

  于是盛棠就不跟她客氣了,瞅了一眼樓上,壓低了嗓音問她——

  “我和上頭的那位,誰叫的聲音大。”

  老板娘聞言繃不住笑。

  倒是把盛棠給笑尷尬了,伸手推了她一把,“別笑了,我好不容易鼓起勇氣問的!”

  老板娘好不容易止住笑,說,“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姐都是過來人了。你吧,動靜其實也不小。”

  盛棠的氣息矮了一截…

  “但是你倆不一樣。”老板娘一個轉折,“你呢,是真叫,一聽就能聽出來小姑娘干干凈凈的,她呢,是假叫,一聽就能聽出來挺風塵的。”

  盛棠嘆為觀止,“這還能聽出來呢?”

  老板娘抿唇笑,“女人最了解女人,是真舒服還是假迎合的一聽就能聽出來。”

  盛棠覺得,自己不大有那功力,她是覺得對面屋那女人叫的,還挺好聽。

  良久后她冷不丁問老板娘,“那…是不是男的都喜歡風塵的啊?”說到這兒,補上仨字,“在床上。”

  “那得看男人。”老板娘拍拍她的手,“不過大部分男人,是。”

  江執進屋的時候盛棠壓根就沒聽見,頭上戴著挺大的耳包,邊聽音樂邊翻看資料。雙腿蜷起,腳踩著椅面,膝蓋抵著桌子,微微一用力,椅子的倆前腿懸空,一晃一晃的。

  被人從身后輕輕摟住的時候她才反應過來,嚇得唉呀媽呀一聲,耳機一摘,扭頭一看是江執,整個人頓時松了下來。

  “屋里就你自己,還戴耳機。”江執說著輕啄了她的唇。

  “耳不聽心不煩嘛西。”盛棠手指頭一伸戳他身上,與此同時自己往后躲,“過分,你剛從墓里爬出來!”

  江執笑得爽朗,直起身,大手覆她腦袋上一揉,她頭發亂了。

  “我去沖個澡,一會兒咱們還有正事要辦呢。”

  盛棠的一顆心忽悠一下。

  還沒等說話,就隱隱聽到對面屋又開始了,咿咿呀呀。

  她一翻白眼。

  江執先是一愣,緊跟著看了盛棠一眼。

  盛棠搖頭嘆氣,雙手一攤,“對面屋,正事辦得挺頻。”

  江執這才恍悟她戴耳機的原因,笑說,“這隔音效果可以啊。”

  等江執沖完澡出來,對面屋已經偃旗息鼓了。

  他看了一眼墻上時間,也就過了十來分鐘吧。

  笑道,“哥們夠快的了。”

  盛棠好半天才反應過來什么意思,捂嘴笑了好一會兒,清清嗓子,“嗯,比你是差遠了!”

  江執唇角微揚,伸手將她摟懷,薄唇貼著她耳廓,低笑說,“女流氓。”

大熊貓文學    他以時間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