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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84 不pk了?

  許是受了刺激,盛棠突然就能動了。

  不但能動,甚至還有點身輕如燕的架勢。

  盛棠走過去了,走出了六親不認的架勢。往江執身后一站,然后,緩緩彎身下來,跟坐在秦勛懷里、摟著他脖子正沖著她詭笑的山鬼面對面。

  她就盯著這只山鬼,抿著唇,死死盯著!

  眼睛里幾乎能冒火。

  嚇她可以,勾搭她男人絕對不行。

  你有能耐幻化成一曠世美男來勾搭我啊。

  江執見盛棠敢動了,剛把心放下,就見她站在他身后不動彈,還彎著腰,像是在瞅他毛筆部分的壁畫似的。可一扭頭才發現她不是看壁畫,也不知道在瞅什么,倆眼睛都快瞪出來了。

  “你…這是跟誰干瞪眼呢?”他遲疑問。

  盛棠沒看他,也沒直起身,還保持著彎腰瞪眼的姿態,惡狠狠說,“跟山鬼!她坐你懷里,當著我的面跟你親熱呢,臭不要臉的!”

  江執聽著這話可真叫一個別扭,畢竟整個墓室里就他和她兩個人,怎么聽都像是在罵他似的。

  “小七,你看見的是幻覺。”他嘆了一口氣。

  “我知道!玩意識形態嘛!我就跟她死磕到底!看誰能耗過誰?”

  江執頭疼,“何必呢?你眼睛一閉什么都看不見了。”

  “我樂意!”

  得,還惹得她挺不高興的。

  “那你…要不要坐過來幫我忙?”江執遲疑建議,但其實今晚主要是解惑,真正的工作量沒多大。

  擱平時,那盛棠絕對是屁顛屁顛照辦了,樂不得的需要在江執面前證明一下自己存在的偉大意義。但今天,這只山鬼真是觸碰了她的逆鱗,存在的意義偉大不偉大的就變得不那么重要。

  “不著急不著慌。”盛棠眼珠子一動不動的,食指一伸晃了晃,“容我把這只妖精給逼退的!”

  執念太深。

  江執也真是被她逗笑了,想了想,“要不這樣,你也坐我懷里。”話畢就要轉過身。

  “別動!”盛棠一把按住他肩膀,微微瞇眼,又眨了眨。

  眼珠子都酸了,我去。

  “你一動她也跟著動,我還得重新找位置。”她說了句。

  江執無語,“棠小七,你跟個幻覺杠有什么意思?”

  “特別有意思。”盛棠咬牙,“我是個眼睛里揉不下沙子的人!連沙子影都不行!”

  江執一直扭頭瞅著她,瞅著瞅著,伸手一勾她脖子,壓低她的頭,吻了一下她的唇。

  書友們之前用的小書亭。

  挺突然的。

  盛棠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哎呀了一聲,再定睛一瞧,那山鬼竟從他懷里出來了ꓹ跟壁虎似的攀游于壁畫之上ꓹ游走的同時還似笑非笑地盯著她,最后盤踞到最后一幅上。

  她沒恢復之前的望月形態ꓹ就靠在畫中山角看著她,那張臉魅得很ꓹ又十足挑釁。

  盛棠被江執親了一下口心情變得大好,往他身邊一坐,也懶得再抬頭跟那山鬼杠了。見狀江執笑問,“不pk了?”

  “在頭頂上掛著呢ꓹ只要她不碰你怎么都好說。”

  江執抿唇淺笑,蘸濕了毛筆,在他之前丈量的位置刷了一層。盛棠偏頭看他側臉,“不對啊你這神情。”

  “有什么不對?”

  “你好像…”盛棠挑眉ꓹ指著他的唇角ꓹ“在洋洋得意?”

  “不能夠。”江執輕風云淡的ꓹ“我是因為親了你,高興。”

  盛棠真是信了他…才怪。

  “你是覺得我被山鬼刺激了你特得意對吧?”

  “絕對沒有。”

  盛棠一撇嘴。

  “行了,她都被你鋒利的眼神給殺退了,得饒人…鬼處且饒鬼。”江執笑著安撫她。

  盛棠拿眼睛一瞟,努努嘴示意,“涂上有什么用嗎?”

  “你自己看。”江執輕聲說。

  盛棠湊上前。

  因為江執所處理的是壁畫最下角的位置,方便他坐著工作,不累,所以盛棠看的時候也不費勁。她看得清楚,在江執沒涂之前,那壁畫一角是散發著光的,就跟壁畫上的其他部分一樣。

  但被江執蘸著粉末浸泡的液體后,那光亮就暗了一層。

  再涂一層,光亮就更暗了。

  直到涂了第四遍,那一片圈定的區域,光亮全無,就跟之前看見的一模一樣了。

  “有變化了啊。”盛棠嘆息。

  江執笑,“你可以向我解惑啊,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盛棠瞄了他一眼,他嘴邊的笑好看是好看,但有了純心故意就教人警覺了。她呵呵兩聲,決定先不低頭…

  看了又看。

  將涂了水液層的和沒做處理的部分進行了對比,看著看著眼睛一亮,卻不想下一秒整個人墓室倏然陷入黑暗!

  像是被人突然拉了電閘似的,就那么瞬間的,黑了。

  可墓室里的應急燈早就關了。

  盛棠扭頭一看,是星云圖滅了,反射在棺槨上的光也沒了,而她眼前的壁畫也都暗了,不像剛才,就跟鑲了背光燈似的。

  可漸漸的,視線適應了。

  不像應急燈剛滅的時候那樣伸手不見五指,竟是有一處光亮的。

  但這光亮只是隱隱的,很朦朧,就像是夜光粉似的,只有在極黑的環境下才能散發著一點光。

  盛棠一看那光的位置,竟然就是江執涂過的部分。

  借著微弱的散光,她抬頭看最上方的壁畫。

  壁畫上的山鬼又恢復原來的模樣,仰視星云圖,那目光深遠又安靜,哪還有的剛剛那般妖嬈魅惑?可周圍的氣息不大明朗。

  所謂的不明朗,是盛棠感覺到像是有什么東西存在,可又用眼睛看不到。

  盛棠不想把這感覺擴大,或許,這也是幻覺,畢竟剛才她是中招了。

  唯一的光亮處她仔細看了看,是散發著極其淺淡的粉色,那粉得近乎透明,絲毫沒影響壁畫原有的模樣。

  “是粉末浸泡的水液起了作用,還是存在其他原因?”盛棠忍不住問。

  江執也沒故意吊她胃口,接著光亮抬腕看了一眼說,“是時間到了。”

  “日月并升的時間。”江執知道她的狐疑,告知,“一般來說都會維持15分鐘左右。”

  盛棠恍悟。

  江執起身,盛棠下意識拽住他胳膊,“去哪?”

  “開應急燈,然后你再看看,壁畫有什么變化。”江執嗓音透著明顯笑意。

  盛棠趕忙放手。

  真是…丟臉呢。

  江執去開應急燈的時候,盛棠扭頭去看他。

  就見微弱得光亮里,他周身有綽約的影子。

  像是人影,卻又不清晰,跟沒腳似的圍繞在他周圍,來自棺槨、來自那些貼著符咒的石人…

  盛棠該是害怕的。

  可腦中卻有什么思路瞬間炸開,像是光影攢動。

  還沒等仔細縷清,整個墓室就亮了!

大熊貓文學    他以時間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