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更完停幾天,手頭又有大工作了,希望大家多多給我評論,謝謝你們的支持 白錦玉的心亂極了,雖然想說的該說的都說了,可她就是覺得自己還沒有把想表達的意思說清楚,可是她想說清楚什么,她好像自己也不是很明白。
白錦玉覺得鳳辰已經動怒,只是他極沉得住氣,沒有真的發作。
“不能在一起?”鳳辰直到臉上的凝肅漸漸褪去后,才開口說話。
鳳辰的聲音很平和,白錦玉卻完全不敢接這個話。腦中思量了又思量,她才道:“殿下還記得皇帝陛下、吳貴妃還有蘇策要給你張羅納妃的事嗎?我想,如果我的身子有這個問題…以后就肯定會有新的妃子進府。我這個人氣量很小,到時候一定不開心…與其不開心,還不如趁現在開心的時候分開,以后想起殿下,都是好的事情。”
鳳辰道:“那就不納妃。”
白錦玉搖搖頭,將目光挪開看著一處空無處,喃喃道:“殿下這么好,文韜武略樣樣出色,應該要多一些孩子傳承下去才是。如果因為我導致殿下子嗣單薄,我只會很自責…與其這樣,還不如趁早分開,他日殿下后繼有人,我也會很欣慰的。”
白錦玉字面說得瀟灑,但是說到最后一句,心中猛烈涌上一陣刺痛與不舍,差一點就哽咽出聲,但是,她知道這個時候是萬萬不能哭的。
眼淚會讓人心軟。
白錦玉不敢去看鳳辰,過了一會兒,她聽見鳳辰又問了一句:“你已經決定了?”
白錦玉沒有立即回答,從她打算將這個事告訴鳳辰開始,鳳辰總共就沒開口說過幾句話。所以,他問的每一句話,必然都是他最想確認的。
事關利害,她必須理智思考,必須慎重回答。
“是,”白錦玉迎上鳳辰的目光,肯定道:“雖然,這是我剛剛才做的決定,但是我很清楚,這么做是對的。”
鳳辰點點頭,忽而面色一轉,道:“我們來打個賭如何?”
這話頭委實轉得有點突兀,白錦玉不禁懷疑自己聽錯了:“打賭?”
鳳辰道:“如果你賭贏了,此事就依你,如果你輸了,就得聽我的。”
白錦玉這下確認了她并沒有聽錯,鳳辰真的是在說打賭。
這個時候居然要打賭,還是這么一本正經的!白錦玉簡直呆若木雞。
她幾乎下意識就問:“賭什么?”
鳳辰轉身面向河面,抬手指著浮于眼前的那些河燈道:“就賭這些燈里有沒有一盞是為你寫的。”
白錦玉徹底懵了,覺得自己有些跟不上鳳辰的思路。
她順著鳳辰的視線往水中那些朦朧飄忽的燈影看去。
為她寫的?
白錦玉心口一提,第一懷疑鳳辰早在這些河燈里準備了她的燈,但這個想法隨即就被她自己否定了。
怎么可能?!
她和鳳辰是臨時決定從道觀的正門下山的,而且他們眼下所停留的這個岸邊也是她隨意選的。
再說這些燈,都是祈福之人在河流上游放下的,上面的字跡自當是人家自己的名字,祈的也是人家自己的福報,而且流水的速度也不是人為可以控制的,所以怎么可能那么巧,他們現在眼前的這些燈里就會有她白錦玉的呢!
想了這么多,明擺著的事情,白錦玉道:“殿下…這就不用賭了吧!”明示必然沒有。
鳳辰沒有理會她的建議,追問道:“賭,還是不賭?”
白錦玉看著鳳辰,繼而又看看河面上的小燈,說實話,這會兒光是好奇心就已經容不得她不答應了。
“好。”白錦玉道。
“愿賭就要服輸。”鳳辰強調。
白錦玉道:“一定。”
她望著鳳辰,突然,竟然好希望自己能輸。
出神間,鳳辰抬手一掠,就從身旁的一株垂楊柳上折下了一根長長的柳枝,他將柳枝的一端結成一個盤大的環,送來遞給白錦玉:“就用這個。”
鳳辰朝水面微微抬了抬他弧線精致的下顎,示意她去取河燈。
白錦玉木木地接過柳枝,心中仿佛有一百個疑竇,又仿佛一片空白,只能依他所言。
這邊臨水很淺并不危險,白錦玉走到貼近水面的地方捋了裙角蹲下,將長長的柳枝往前一伸,很輕松就夠到了一盞小小的荷花燈。
在捧上這荷花燈的時候,白錦玉一陣心跳加速,竟然真的有些異想天開希望在這盞燈上能夠看見自己的名字。
粉紅可愛的荷燈里,有一根微小昏黃的小蠟燭在輕輕顫著。白錦玉小心就著這微光將荷花的每一片葉子都撥開看了一遍…結果終是如她所料,并沒有什么意外和奇跡出現。
“王泰、王李氏,如我愿兮,與子偕臧。”
這荷燈上只有一個叫王泰的人與他妻子書寫的落款和祈愿。
盡管這個結果在意料之中,但白錦玉還是陷入了很深的失望,她仍然蹲著,甚至連站起的勁頭都沒有。
“殿下,看來我贏了。”她托著燈,仰首對鳳辰露出一點苦笑。
鳳辰靠近過來,也同她一樣蹲下。
“殿下你看。”白錦玉將燈盞換到鳳辰手上,在遞給她的一瞬間,她的手指無意觸碰到了鳳辰手心,就在那一剎那,她突然好想哭,但是,她知道這個時候是萬萬不能哭的。
她將目光瞟向河面,若是往常,她一定會說再撈兩個燈來看看,但是現在這個事情,她絕對不能這樣隨心所欲。她已不是年少無知的少女,應當明白,有些事情真的很重要。
“沒有吧?”白錦玉看著端詳荷燈的鳳辰,故作鎮定道。
鳳辰雙眸轉向她,淺淺燭光的映染中,他俊雅的臉龐上目光閃動。
他道:“有。”
白錦玉杏眼大睜,連忙提起身子湊近去看,她手指輕輕撥過荷燈的花瓣,一邊檢查一邊道:“沒有…”
正說著,她驚住了,只見鳳辰修長的手指已經在一片粉色的荷瓣上寫了一撇,這一撇,是鮮紅的血!!!
白錦玉的呼吸都要停了,壓抑了許久的眼淚頓時奪眶而出,重重地滴在了鳳辰的手背上。
一個“白”字已經寫成。
鳳辰的雙眸向白錦玉投來,對上他溫雅的目光,白錦玉的心跳得生痛:“殿下…你,你怎么可以咬破手指?”
鳳辰微微莞爾,低首用拇指掐了掐食指的傷口處,準備寫第二個字。
見此,白錦玉一把握住他的食指緊緊按在心口,母老虎般道:“不許寫了!”
鳳辰任她握著他的手,道:“為何?”
白錦玉睜著還濡濕的眼睛道:“錦…錦字筆畫太多了,這得要多少血!”
鳳辰將手指從她的手中抽出來,又將指尖掐出一抹朱紅,毅然在荷花燈上寫起了“錦”字,他一面寫一面有些冰冷道:“原來是因為筆畫太多。”
白錦玉手中還留有握住鳳辰時沾到的余溫,余溫還未消散,一個血描的“錦”字就已完成。
鳳辰攏袖正準備寫第三個字,白錦玉再也抑制不住,奪過他的手指低頭吮住了他的傷口,眼淚簌簌掉落。
指尖柔軟細膩的觸感傳來,鳳辰竟有些不合時宜的心猿意馬,他怔過一陣,醒色道:“你總讓我把它寫完吧!”
白錦玉沒松口,搖搖頭。
鳳辰溫聲道:“我不寫完,你怎么服輸?”
說著他另一只手撫上她的臉頰,輕輕撥開她嬌軟的雙唇,再回到荷燈上補上了一個“玉”字。
之后,他又寫了“鳳辰”。
“你看,”鳳辰托著重新寫就的荷燈給白錦玉瞧:“這是不是為你寫的燈?”
白錦玉抬手抹了抹眼淚,捧過荷燈,可愛的燈瓣上已鮮明映著“白錦玉、鳳辰,如我愿兮,與子偕臧。”
看著鳳辰以熱血補上的五個字,白錦玉完完全全地被折服被震撼了被感動了,她目光盈盈地看向鳳辰,心潮澎湃卻又一片詞窮。
鳳辰扶著她起身,伸手將她攬入懷里。
“你和我在一起就是為了生孩子嗎?”鳳辰貼著她耳際發問。
白錦玉在他懷里一怔,抬起頭道:“當然不是!”
鳳辰道:“那為何不能生孩子就不能在一起?”
白錦玉懵住,鳳辰的這種問法是種刻意以偏概全曲解原意的話術,如果被問話之人事前沒有準備,就往往會被問得無言以對,而白錦玉今晚就是沒有任何準備。
“殿下——”她尾音拖得很長,真是什么都不會說了。
重新聽到這軟糯的一聲“殿下”,鳳辰的心才算回到肚子里,他手上將人箍得更緊了些,語重心長道:“你輸了,所以你必須要聽話了!記住,方才你說的這些話以后絕不可以再說。不管往后發生什么,不管你能不能生孩子,哪怕你還有其他的問題,我都要你!不要覺得為我好就擅作主張,沒有你,我一輩子也不可能好。如果你要分開,你一定會后悔,因為我一定會讓你后悔!”
鳳辰擲地有聲說得極其果決,白錦玉深深地為之一震,他的聲音明明還是那么溫潤,但是他所說的話卻有一種絕不容人商榷的堅定。
君當如磐石。
白錦玉覺得自己好像感受到了這句古人言。
原來這么美好…
她從鳳辰的懷里直起,晶瑩的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鳳辰,心境一下有了大轉,淚痕未干的臉上漸漸重又浮現出一線嬌態。
“殿下,你要是這么跟我說話,我可就當真了啊…”
鳳辰輕嘆一聲,捏了下她的鼻尖道:“你是不是一定要我罵你,才能知道我對你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