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胡王一行人倒是已經到了皇都。
可北秀麗卻還在東都府衙里蹲著!
這可怎么辦吶…
六個老頭子抓耳撓腮了好多天,差點把各自帥氣又威嚴的山羊胡都給薅了個干凈,更是沒日沒夜地想了諸多應對計劃。
可惜天還沒亮,皇都城門守衛匆匆來報。
御駕東巡隊伍,竟毫無預兆地出現在了城門外。
司徒凌連聲招呼都沒打,不動聲色地回來了!
這可真是給六大攝政輔臣打了個當頭棒喝。
要知道,前日的探子還回報,圣上依舊成日成夜地泡在鳳香樓那風月場里,同鳳香樓的姑娘,與一眾文人騷客醉生夢死,好不快活。
他就算是插了翅膀,都不可能在一天內直接回到皇都門前的!
然而,更令六個老頭子措手不及的是,一向回避和親,在和親前夕還逃出去的小皇帝,居然在回宮后的首次上朝期間,主動地提及了三月三的大婚以及封后大典!
“…既然北胡王都攜二公主抵達皇都了,為何宮中還沒有一絲排布喜事的氛圍?”
朝堂上,司徒凌一邊悠閑地品茶,一邊散漫地瞇著眸眼,輕淡掃視著堂下眾臣。
期間,更是漫不經心地掃過了那臉如黑鍋底的歐陽煉一瞬。
旋即低低一笑,眸泛冷色,“歐陽駙馬,身為北胡使節,你是否該替你家老丈人向孤解釋兩句呢?”
“這個…”
歐陽煉身后的北胡使節們面面相覷著,不知說什么好。
歐陽煉則陰沉著一張俊臉,目光晦暗地盯了司徒凌許久,拒不開口。
見此景,司徒凌不禁嗤笑更甚:“歐陽煉啊歐陽煉,真真是嫁出去的人,潑出去的水,你可是連我軒轅的面圣禮儀都忘了?”
歐陽煉被他這么一言語刺激,氣得眸眼微瞪,雙拳倏地攥緊。
可自顧自較勁了一陣,卻又只能在父親歐陽太尉的瘋狂眼神示意下,不得不朝著司徒凌低下頭,躬身拱手。
“臣無意為之,請圣上恕罪!”
一字一句,幾乎是狠狠從牙縫中擠出來的。
那可不,這小皇帝曾經不過是他皇都歐陽公子身后的跟屁蟲小弟,仗著他父親的面子,這小鬼甚至還得讓著他三分!
如今竟都以這種口氣來與他說話了…
而且,這輕漫恣意的語調,八成是同那該死的鳳瀾口中學過來的!
想到此,歐陽煉卻猝然一頓,忽覺一道尤為怪異的目光正落在了他的身上。
他錯愕地瞥目瞧去,卻是差點沒氣得吐出口血來。
——那鳳瀾怎么也在這朝堂內!
此時此刻,只見那該死的男人也穿了一身一品朝服,正翩然佇立于那驃騎小將軍身側。
仿佛看穿了他方才的想法一般,朝他輕恣得意地勾唇微笑著。
“…行了,也別什么恕罪不恕罪的了,都給孤說正事。”
龍椅上的司徒凌大手一拍,繼續開口,“孤聽說,那北胡二公主北秀麗近日失蹤了,以致于北胡王只能孤身前來,眾愛卿可知確有此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