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
朱四聞言,眸底霎時泛起一抹慌亂之色,卻又很快被他給隱下去。
壓低了嗓音,嘴硬回道,“什、什么顧大嫂家的錢,老子什么時候向顧大嫂借過錢了!你不要污我…”
“噢,對,你的確沒和顧大嫂借過錢,是本國師記錯啦。”
不等他說完,項星卻是一拍小腦袋,笑著朝他吐了吐舌頭。
可還沒等朱四緩過氣來,小家伙話鋒卻倏地一轉,“你是跟她家口子,那在一個多月前不幸溺亡的顧大哥借的錢嘛。”
“至于為何借的錢,顧大哥又為何會溺亡…”
說著,項星嗤嗤一笑。
忽稍稍湊至朱四耳邊,低低耳語。
“朱四大哥,你說,那‘溜之大吉’的歇后語的前四個字,是什么呢?”
朱四瞬間變了臉色。
她、她怎會知道這件事的!
…沒錯,一個多月前,他因為賭光了最后的身家,又臨近地下錢莊的還錢日,迫不得已,只好去找剛結了工錢的河岸打石工老顧借錢。
奈何老顧那鐵公雞一毛不拔,不借不說,還反過來數落了他一通。
氣急敗壞的他決定給老顧點顏色瞧瞧,不禁心生一計。
于是,他在老顧上工前,瞧瞧地在他那干活穿的水靴底下,抹滿了油脂。
老顧就這么穿著靴子上了河岸,更是不出意外地滑倒,摔到了護城河里。
可令他意想不到的是,老顧摔倒之際,腦袋卻磕到了河岸的石頭,就這么沒了。
當時,由于河水湍急沖刷的緣故,他抹的油脂倒是很快被沖得一干二凈,此事也因此變成了一出意外。
但從那日起,朱四便過上了心驚膽戰的日子。
萬一,他做過的那些事還是被發現了,那該怎么辦?
可轉念一想,連官府都沒找到那些蛛絲馬跡,他又有什么好擔心的。
于是乎,他便繼續心安理得地繼續以賭度日。
——結果這事,竟被眼前這小丫頭給知道了!
“朱四大哥,你怎么不說話了啊?在想本國師為何會知道么?”
見朱四一臉驚駭恐懼地死瞪著她,項星再次勾起那帶著幾分詭異的微笑。
軟眸兒微眨,“本國師說過啊,我能看見你的噩夢哦。”
“你、你…”
朱四真的害怕了,不禁劇烈掙扎著,試圖掙脫禁衛軍們的鉗制。
可他掙扎掙扎著,眉眼卻猛地一僵滯。
一股鉆心腐骨般的劇痛感,突然從他的后腰位置傳來,傳及全身。
痛得他眉頭緊皺。
可見此景,他眼前那小國師,卻是一臉了然地輕笑起來。
“右側后腰,最后一根肋骨往下三指處的膿瘡,是不是突然很疼呀?”
項星瞧著那早便讓鴨鴨調了出來,此刻正浮現于眼前的劇情人物生理數據,粉潤的唇角瀲滟而起。
“本國師剛說過的,再繼續疼下去,十個時辰后,你會見不到明日的太陽哦。”
一番話,說得朱四臉色唰地一白。
她,竟然連他后腰上的膿瘡都知道?
那可是今兒清早才剛長出來,連他媳婦兒都還沒來得及知道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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