項星這才發現,那是一根極細的箭矢。
箭矢的尾部,是用一種只生長在南疆的,名為“明雀”的雀尾羽毛制成。
因此,這支箭的主人,也不言而喻。
想罷,小家伙不禁嚴肅地抿了抿粉唇,朝男人瞧去。
只見他微頓了下,一番思慮后,終是將那小紙條兒取下來,垂眸一看。
——“第一辭,即刻到你隊伍西邊一里的小樹林來,與本大王相見!否則本大王將引爆你前方路上的火藥,讓你死無葬身之地!”
倆人無語地互看了一眼。
這人究竟是太過急切,又或是第一次使用飛箭傳書,還是太過倨傲,以至于連自己的身份都不帶掩飾的。
想著,第一辭不禁好笑地搖了搖頭。
還真不想理會他。
不過,有些東西還是需要先確定一下。
想罷,他再度撩開帳簾,朝著外頭的流風耳語幾句。
流風領命,即刻運起輕功,朝著前方閃身而去。
不一會兒又飛身回來,回報著:“主上,前方道路上的確有掩埋不明物件的跡象,但屬下不能確定那是不是火藥。”
“這樣。”
第一辭聞言,輕微點了點頭。
眸眼微動,卻似想到了什么主意,忽冷然地勾了勾緋色唇角。
再度朝流風吩咐,“那便傳令下去,讓扣押衛紅菱母女,還有陸晚天的衛兵們先行開路。”
“是。”
流風立即前去下發懿旨。
很快,項星便瞧見那押解著犯人的隊伍,越過了整個大部隊,走到了最前頭去。
整個西巡大隊也在第一辭的授意下,重新啟程。
不過,雖然能大概猜到第一辭想干什么,但小家伙還是有一些擔心那開路的押犯人隊伍。
畢竟禁衛軍小哥哥們的安全,還是需要保證的…
當然了,比她更加擔心的也大有人在。
那便是在不遠處潛伏著,時刻緊盯著整個大隊的烏越堅一行人。
見第一辭非但沒來,反倒將押著綾羅母女的隊伍調到前頭,一副想借他們引爆火藥的樣子,烏越堅嚇得心臟都快炸了。
眼見隊伍越發靠近他的埋伏地,這位南疆大王終是按耐不住,一咬牙,閃身沖了過去。
站到了一塊路邊的巨石上,急急大喊:“都給本大王停下!”
他那亮如洪鐘般的喊聲,雖是成功地將整個隊伍都給喚停了下來,但同時也引來了一大波羽林禁衛軍的重重包圍。
直到第一辭從容雅致地噙著薄透唇角,走到他面前。
“南疆大王,咱們可有段時間沒見了呢。”
男人微微仰首,朝他輕淺一笑,“不知南疆大王半路攔車,是有何指教?”
“…本大王可沒功夫跟你咬文嚼字,七七八八的!”
烏越堅冷著那棱角分明的面龐,豪邁地一揮衣擺。
目光些微望了望那不遠處的兩個被押解著的女子身影,旋即咬牙狠道,“第一辭,快把本大王的皇后與丈母娘放了!”
“…哦?”
第一辭故作疑惑地皺了皺眉。
卻是笑了笑,雙臂一攤,“孤押解的,是給西孟地區百姓施下瘟疫之毒的兩名罪魁禍首,并非大王你的皇后與丈母娘呢…你要孤去哪兒找人給你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