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唔…”
項星皺著眉頭,想了一下。
軟眸眨了眨,輕笑開口,“他應該過得挺好的吧。”
畢竟再過一陣子,就要和柳小姐成親,變成柳相國的乘龍快婿了嘛。
“…這樣啊。”
敖夜喃喃應著。
湛藍色的美眸微黯,又瞧向手中那包糖炒栗子。
頓了片刻,忽凄凄地連連低笑著,失魂落魄般地將那油紙包拆開。
拿起一顆焦香四溢的糖炒栗子,竟也不剝殼,就這樣直接送進口中,呆滯地干嚼著。
兩行清淚順著那白皙的雙頰滑落下來。
項星看著,不禁覺著心里頭有些疼。
小家伙想了想,鼓起勇氣,伸出白軟的小手,小心翼翼地拍了拍敖夜那微抖的肩頭。
抿了下粉唇,軟糯的嗓音里帶著濃濃的擔憂。
“敖夜姐姐…”
見她哭得越發厲害,項星一咬牙,不禁攥起了小粉拳。
一臉打抱不平的樣子,“如、如果杜允文過得好,會讓姐姐傷心,那…那星兒這就去把他揍成大豬頭,給姐姐出口氣!”
說罷,她旋即轉身,就要走。
小手卻被身后的女子快速地拉住,制止了她的行動。
“罷了,罷了…不是他的錯。”
敖夜輕喃著,將糖炒栗子放到了一旁。
抬手,胡亂地抹了把眼淚,忽沉沉地吐了口氣。
“一切,都是我咎由自取。”
“…唔?”
項星有些聽不懂。
只見敖夜低低地呵笑了聲,松開她的手,重新躺回了蚌床上。
美眸輕闔。
“約一年前,我閑來無事,曾偷偷溜出南海,到陸上游山玩水。”
“某日,我游到了夏織國的皇都。那時,那皇都正值風雅節,還擺了個風雅擂臺,供文人雅士們上臺比試文采。”
“我到的時候,正好見著一場精彩絕倫的連環對…這其中一方,便是人稱皇都第一才子的杜允文。”
“他當時正與一位外鄉文人激烈比拼,卻久久不能分出勝負。”
“直到天色漸晚,主辦方只好上前喊停,并給出新的題目,隔日再戰。”
“我當時好奇,鬼使神差地,便悄悄跟在杜允文后邊,溜進了尚書府。”
“這新的題目頗有難度,允文他冥思苦想了一整晚,廢了不知多少紙墨,依舊是沒有頭緒。”
說著,敖夜忽淡淡地勾起唇角,眉目間似有些得意之色。
“不過,這題目雖難住了他,但卻沒難住這活了數萬載的我…于是,我將一些提示寫在紙上,放入陶罐中,并將陶罐埋在了尚書府后門不遠處的一棵楊柳樹下。”
“又喬裝了一番,刻意提點了允文的貼身書童,讓他通知自家公子來尋。”
“允文不愧是聰慧通達之人,經過我的一番提點,他茅塞頓開,很快便想出了最完美的答案…也贏得了風雅擂的最終勝利。”
“他為了感謝我,特寫了一首小詩放入陶罐,而我接著又回了一首…”
敖夜回憶著,笑意更深,“就這樣一來一往的,我們開始通過陶罐吟詩作對,甚至談天說地…”。
“直到某一日,我外出云游歸來,卻發現…柳樹下的陶罐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