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有些怔忡。
禁不住地側過眸子,朝著車窗外延蒼谷的方向望去一眼。
難道,簫家人真如傳聞中所說,會在死后將記憶封存在畢生修為中,借以傳承?
想到此,男人眉宇緊蹙,那瑰色的眸眼中倏地泛起絲絲疼惜。
又將懷里的軟團兒擁緊了些。
那,她豈不是要承受很多東西。
難怪幼時會癡傻成那副模樣。
“…阿…”
一聲從未聽過的稱呼,伴隨著那軟軟的鼻音緩緩而來。
項星擔憂地眨著軟眸,抬起軟白的指頭,輕輕地揉了揉宇文的眉心。
粉唇微抿了下,“不要為星兒擔心,星兒沒有事的…”
“你,叫我什么?”
宇文有些意外地垂下眸子。
只見小家伙似驚慌了一下,趕緊直起身子。
她巴巴地鼓著團子臉,眸眼旋即氤氳起來。
糯糯開口:“皇叔姐姐,是不是,不喜歡這個稱呼…”
“怎么會!”
男人突然似狂喜一般,緋薄唇瓣抑制不住地勾勒而起。
他忽抬手,捧上女孩兒的軟嫩臉蛋。
就著那勾人心弦的溫軟,霸道地封住她接下來的話語。
百合赤豆糕的清甜頓時充斥而來。
他恣意了一陣,才緩緩松開。
抵著那光潔白皙的小額頭,低低地笑著。
“我很開心,你會這么叫我…”
這可比姐姐順耳多了。
至少,這個稱呼,讓他與她的心又更靠近了一些,不是么。
而且普天之下,估計也就只有她敢這么叫了。
這位大幽王朝呼風喚雨的老皇叔,突然為自己多了一個專屬于她的稱呼,感到非常愉悅滿足。
恨不得趕緊將她抱回府中,聽她天天年年,日日夜夜地輕喚。
想著,男人眸色一沉。
也該是回去收網的時候了。
與此同時,宮中。
面對眼前一整排的上奏大臣,宇文泓強行平靜的外表下,滿是慌亂無措。
他們這些日子以來呈報的,都是什么季度賦稅情況,皇都護城河堤壩修繕方案,南方蝗災治理對策,東海海吼災后處理,西夷國奏請友好通商往來…
這些東西…他怎么一個都沒印象的!
想想也是,一直以來,似乎都是皇叔先做好了各種處理對策,再與二相六部商議出絕佳方案,才呈報上來。
而他,因為信任皇叔,的確也并沒有多加審閱,便蓋上了準奏的璽印。
說到底,似乎的確是自己沒有用心理政,才會如現在這般,一團亂麻…
“…皇上!”
見今日的皇上依舊是不聞不問的模樣,戶部尚書齊大人再也忍不住,弓著身子上前了一步。
斗膽開口,“那季度賦稅情況,臣已奏請三日,還請您今日務必給一個答復,這下頭…不能再拖了呀!”
見戶部尚書打了頭陣,其他大臣也趕緊附和上來。
“是啊皇上,蝗災那邊也必須作賑災安排了…”
“東海也是…”
“據說西夷國使者都在醉仙樓吃胖了…”
“行了行了!”。
宇文泓聽著那嘰嘰呱呱地一片喊,不禁不耐煩地一拍龍椅把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