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說…當初你們玩得這么好，他會不會還記得你？”
伊妮也坐在了樹上，小腿微微搖晃，有些隨意地問。
茯笙沉默了一下，搖頭，“不知道。”
十年的時間，
誰知道，他記不記得呢？
就算記得，
他們倆現在的身份是對立的，也很難見得到面。
茯笙知道他是天使，卻沒想到，他會成為大天使長。
大天使長，
見一面，恐怕會更難。
茯笙無意識地摩挲著口袋中的羽毛，沉默。
第二天，
西芙回來了。
地獄里仿佛又一下子平靜了下來。
茯笙打聽了一下，這才知道，
大天使長親口說要與惡魔停戰，不愿開戰。
出于對天使不能撒謊的這個禁忌的信任，
惡魔們部署好防線，也就該干嘛干嘛去了，繼續該吃吃，該喝喝，
任意又散漫。
西芙也回歸，繼續訓練女惡魔。
茯笙未成年，繼續成為眾人的保護對象，不許離開地獄，每日訓練。
茯笙每日乖乖地按部就班地生活，
時不時，打聽米迦勒的消息。
雖然消息很少，
但總是，能打聽到一些的。
比如，
他很年輕，長得很好看，翅膀是白色的，翅翼的尖端有金色的羽毛，
據說也是一位很仁慈的天使長，
不好戰，尊重每一位天使的生命。
是比拉斐爾，還要得人心的大天使長。
茯笙大概只能知道這些。
她打聽完，默默記在心里，
然后繼續安安分分地長大。
那根淺金色羽毛，一直陪著她，從未離身。
三年后。
“阿嚏”
樹上模樣明艷動人的年輕姑娘猝不及防打了個噴嚏。
她咕噥了一句，揉了揉發癢的鼻尖，繼續睡。
微微飄動的淺金色羽毛，繼續撓她的鼻尖，
輕飄飄地，帶著幾分執著。
“阿嚏”
漂亮小姑娘又忍不住打了個噴嚏。
她微微掀開眼皮，看了羽毛一眼，
隨后，一把抓住它，塞回了口袋。
一刻鐘后，
“阿嚏！”
小姑娘終于醒了。
她揉著鼻子，皺眉，聲音脆生生的，有些惱，“你干嘛？”
紅眸黑發的女子，板著小臉，似乎有些生氣了。
淺金色的羽毛自然是不會說話的。
它慢慢地在她面前打轉，最后，飛向了遠處。
女子一頓，
她眨了眨眼，沒動，似乎不明白它的意思。
羽毛飄了回來，在她面前點了一下她的臉，然后，又飛到了另一邊。
“…”女子眨巴眸，以為它這是想玩你追我，我追你的游戲，
她打了個哈欠，擺擺手，身子又懶洋洋地躺下了，
“你別鬧，我先睡一會兒，睡醒了再玩。”
羽毛一頓。
小姑娘困倦地閉上了眼睛。
怕羽毛再來撓她，她拿了張手帕，蓋在了自己臉上，
這樣就撓不到了。
她滿意地換了個舒適的姿勢躺著。
羽毛慢慢飄落下來。
它很安靜，
靜悄悄地貼在她的肚子上，悄然無聲地，發著柔光。
叮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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