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正蜷縮著身子靠在角落處,手里還拿著刀,
鴉羽色的長發隨意地散落在絨毯處,有幾分還柔順地貼在他絕美的面容上,更加襯得那肌膚勝雪,驚為天人。
他雙目緊閉著,呼吸平緩,身上半分被子都沒蓋,只穿著輕紗,看起來很寒瑟。
茯笙刻意放緩了呼吸聲,生怕驚擾到他。
她小心翼翼地抓起一旁的被子,輕輕地蓋了上去,
直到完全蓋住男人的身子,只露出個腦袋,茯笙才暗暗地松了一口氣。
她安靜地看了暮辭好一會兒,這才起身離開。
門“嘎吱”一聲響,門外的腳步聲漸漸遠去,
屋子里的暮辭緩緩睜開眼,眸子黑沉。
“殿下,不知暮辭伺候得您是否滿意?”
昨日的老鴇今日又換了一身大綠的衣裳,臉上的粉依舊撲得很厚,又白又紅,看著有些騷。
他屁顛屁顛跟在茯笙后面,陪笑。
“…”茯笙睨了他一眼,語氣溫和,“不錯。”
“是是是,您滿意就好。”老鴇松了一口氣,“暮辭可是老身見過長得最好的男人了,殿下您真有福氣。”
“…嗯。”
福氣大得被刺了一刀。
茯笙內心徘腹。
“殿…殿下。”早已經等候在一旁的下人迎了上來,面色焦急,“皇帝陛下,有急召。”
“…”茯笙眨眸,“母皇找我干什么?”
“奴才也不知…”下人彎著腰,低垂著腦袋,聲音遲疑,
“不過…殿下您逛青樓的事情…已經傳到皇宮里了。”
“…”茯笙挑眉,沒再說什么,抬腳走了出去。
“啊對了,”她想起什么,轉過身對著老鴇笑瞇瞇地,尖尖的小虎牙露了出來,笑得格外親和,“暮辭是我的人,你懂吧?”
“…是是是,”老鴇被她這樣的笑容瞬間嚇出了一身冷汗,他連忙應下,“暮辭既然已經是您的人,自然不會讓他接客。”
“這還差不多。”
茯笙滿意地走了。
恢宏大氣的皇宮內,
茯笙順著原主的性格,大搖大擺地走進了女皇的書房處。
要說女皇也算是真心疼愛原主,
不僅大事小事都順著她,
就連皇帝辦公的地方,都允許她隨便進。
茯笙心里知道這次估計又是一場訓話,
所以她已經做好了要和女皇待一整天的準備。
“母皇。”茯笙毫無顧忌地推開門,聲音響亮,“您找我?”
“放肆——”一道渾厚的女聲傳來,帶著幾分呵斥的語氣,“規矩呢?”
“…母皇?”茯笙歪著腦袋看她,目光慕孺清亮,
面前的女人已是標準的中年婦女模樣,頭發有些泛白,面容嚴肅,卻和茯笙一樣長著一雙漂亮的杏眼,
她端坐在龍椅上,一身金色的華服顯得格外雍容華貴,她板著臉,身上的天子氣勢十足,
“聽說,你去了挽香閣?”
“對。”茯笙大大方方地承認,
她跑到女皇云箏身旁,殷勤地給她捏捏肩,
這是原主每次一犯錯,就慣用的伎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