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栩一下子呆住了,眼淚也忘了掉,澄亮的黑眸傻傻地看著她,霎是懵懂。
心臟猛烈的跳動著,“砰砰砰”地,
擂鼓喧天。
“嬤…嬤嬤說…不可以…這樣的…”
秦栩磕磕絆絆地說著,臉上慢慢爬起了熱意,
盡管被暗淡難看的傷疤完美地擋住了。
他緊張得抖著手,很不知所措。
“…你不愿意?”
茯笙愣了一下,反問道。
“我…我…”
秦栩緊張地結巴了,
往日本就不靈光的腦子現在更是變成了一個擺設,
理智告訴他,應該說不愿意,這是不對的。
但不知怎么的,
話到嘴邊,他說不出口。
秦栩急得冒出了汗,
身上令人酸爽的氣味又一次得到了升華。
茯笙眉頭一皺,決定不能放任下去,
“這里能洗澡么?”
女孩沒等他回答,就換了個話題,
秦栩剛想脫口而出的“愿意的”,也被生生卡住,
他張了張口,似乎還想繼續方才那個話題,
“姐姐…我…”
秦栩想伸手,
“嗯?”茯笙東張西望的,隨意地應了一聲。
“…可以的。”秦栩還是沒把那句話說出口,
他沉默了一下,指著外面,
有些蔫,
“外面有口井,只不過這里沒有柴火…”
“姐姐你要洗澡么?”
“不,是你要洗澡。”
茯笙看向他,堅定地說。
實在是太臭了!
茯笙拉著秦栩的手走出去。
先是打了水,
然后走到大桃樹面前,面無表情地折了一堆樹枝,
當柴火。
“姐姐,我可以洗冷水的…”
秦栩亦步亦趨地跟著茯笙身后,幫著她抱樹枝。
他已經很久沒有洗過熱水澡了,
別說現在是夏天,就是冬天他都可以照樣洗冷水。
雖然他常常只是一個冬天洗一次。
“不行!”
茯笙轉頭看了他一眼,
“你才病好,不能洗冷水。”
萬一又生病了,她現在又不能用法力,到時候難受的還是他。
冷宮的條件是真的差,
茯笙找了半天,愣是沒能找個一個浴桶,
整個宮殿里完全是空空如也。
偏殿的小廚房里,鍋也是破的,灶臺上積滿了灰,
可見秦栩在冷宮住了這么久,就沒來過著這兒。
茯笙輕嘆一口氣,認命地挽起袖子。
她現在不能用法力,也不能許愿作弊,
一切只能靠自己親自來。
待把一切都收拾完,
天已經慢慢暗了下來。
夕陽的余暉洋洋灑灑地落在院子里的,給正在僵持的兩人披上了一層溫暖的光影。
“阿栩乖,我給你洗”
茯笙使勁兒扒拉著他的衣服,跟個地痞流氓似的。
秦栩則死死捂住,耳尖紅得能滴血,
“不…不可以。”
“嬤嬤說過,不可以給別人看的…”
“…我不是別人啊”
茯笙哄他,
別看他瘦瘦的,勁兒倒是很大,糾纏了半天,愣是沒讓茯笙扯下半角。
這一來二去的,衣服沒脫下,倒把茯笙累的氣喘吁吁的。
本來她也沒想幫他洗,
但是之前好不容易燒的一桶洗澡水,
給他自己洗得太隨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