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廷川過完生日的第二天,帝都迎來了今年的第一場雪。
說起來,往年在陽歷的十一月就差不多能看到雪了,今年不知道為什么拖到了十二月。
但是蘇男還是很開心。
筠市地處南方,不是沒有下過雪,只是很小很小,積雪僅能覆蓋在遠處高山的山尖,而且隔天就化。
哪兒像帝都?漫天的白色紛紛揚揚,大地被厚厚的積雪覆蓋,銀裝素裹的世界里像是來到了迪士尼的冰雪城堡。
剛好是周六,沒有課。
蘇男起來一打開窗簾就被眼前的場景驚艷。
才看了兩眼,蘇男的手機便響了起來。
來點毫無疑問是某個昨天逮著她欺負的男人。
蘇男生氣地掐斷,但緊接著第二個又打了來。
剛想再次掐斷,就看到系統通知里彈出宋廷川發來的QQ消息:
親都親過了,你幼稚不幼稚?
蘇男:“…”
蘇男毫不猶豫點了接聽,剛要說話,電話里卻傳來宋廷川低沉性感的嗓音:
“我寄白雪三千片,報君紅豆應以雙。”
我將這思念寄托在這許多片的雪花之中給你,你是不是應該還予我是雙數的紅豆呢?
蘇男一下子竟然忘了自己原本要說的話,愣了半天竟然不知道該作何反應。
宋廷川這是在…閨怨?
“嗯?怎么不說話?”見蘇男沉默,宋廷川不由先一步出聲。
“宋廷川。”她喚他。
“嗯?”
蘇男忍笑,“你是在跟我念情詩嗎?”
不是沒有聽出她嗓音里的笑意,宋廷川耳根一紅,好在隔著屏幕,這傻妞根本看不到。
宋廷川掩飾掉眉宇間的不自然。
雖然兩人平日里親親抱抱都是常事了。
可是寫情書念情詩什么的…想想還是覺得有點傻。
但宋廷川堅決不承認自己傻,只是梗著脖子拔高音量:
“怎么?不行嗎?”
蘇男站在窗前,笑得上氣不接下氣:
“哈哈哈哈…”
這男人真的要笑死她了。
哪兒有人拿這種作情詩的。
一點誠意沒有。
蘇男正笑著,耳邊卻又傳來一串低緩的英文發音,
嚴寒和太陽,多么美好的一天,你還在微睡嗎,我親愛的女朋友…
蘇男的笑聲漸漸停了下來。
這是…普希金的《冬天的早晨》。
蘇男哼了一聲:
“宋老師,你別忽悠我,這首詩的原句分明是‘myfriend’而不是‘mygirlfriend’。”
低低的笑聲透過聽筒傳到蘇男耳邊,“可你是我的‘girlfriend’不是我的‘friend’,再好的詩也應該視情況作出合適的改變。”
蘇男:“…”
什么歪理都給他說完了。
“既然要改,就請宋老師把‘Th肉ghdarkhecloud'sveil,aingsad’這句也改掉,我一點都不悲傷。”
“嗯?這一段普希金說的不是前一天夜晚嗎?我以為你昨天那么氣沖沖地走人,心情很不好呢,原來不是啊,嘖,果然,女人都是口是心非的動物,我就說你饞我身子你還不承認。”
言語間透著一種“原來你是這樣的蘇男”的恍然和戲謔。
蘇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