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非噎了半晌后,突然哎呀一聲,“草,我差點忘了,我茶藝社的一哥們兒讓我待會兒過去給他搬東西,草草草要來不及了,我先過去了,不然一會兒我要挨揍了!”
話都沒說完,杜非便打開門撒腿就往外跑,最后幾個字在宿舍里的走廊里回蕩。
這次連沈遲景也意識到了不對勁,“老杜怎么了?怎么好像一直在回避他家似的?”
楚堯推了推眼鏡,看著沈遲景的目光透著鄙夷。
“你才看出來嗎?”
沈遲景看了看楚堯,又看了看宋廷川。
很好,兩個人的眼神都像是在看傻子。
“合著川哥那么執著于去他家串門兒只是試探?”
宋廷川持續性白眼。
“那不然呢?我還能真讓他來接我?”
沈遲景皺眉,“那你既然不要他來接你你還那么說?”
“老二只是想試試老杜對自己家究竟能回避到哪種程度,他要是剛剛果斷答應了,說不定老二就不去了,他你還不知道嗎?如果不是要緊的事,他恨不得每一分每一秒都黏在他媳婦身上。”
沈遲景:“…”
確實。
宋廷川這畜生就是個活脫脫的妻奴。
“所以…”
“所以老杜家這一趟,我是非去不可了。”
宋廷川支著腦袋,頗有幾分惆悵。
如楚堯所說,他真的很不想浪費時間在與媳婦無關的事情上。
可杜飛確實過于反常了。
沈遲景思索了片刻,有些遲疑地道:
“但是這…不好吧?萬一是老杜的家事,比如雙親不在,家境貧困什么的…川哥貿貿然去,老杜會不會覺得難堪啊?”
到時候好好的宿舍關系破裂了就不好了。
宋廷川雙臂抱胸坐在椅子上,翹著二郎腿閑閑地道:
“不,老杜雙親健在,家里開了個染織廠,月收入我看老杜在資料填的是七千以上到一萬二以下,已經不算貧困了。”
“而且如果真的貧困,老杜怎么可能不申請助學金?可是我在助學申請名單上從來沒有看到過老杜。”
“另外,老杜是家里的獨生子,也不可能存在父母偏心對他不好的可能。”
“綜上,老杜家境殷實并且椿萱并茂,你告訴我,他有什么理由對自己家諱莫如深?”
對嗷。
這下沈遲景也好奇了。
“老杜有問題啊。”
楚堯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按我的推測,一般說來,能這么不愿意讓好兄弟接觸自己家,最有可能的解釋是他資料作假,他們家的真實情況并不是這樣,或許老杜的父母不是他的父母,而他回去面臨的不是家的溫暖而是非人的虐待。”
沈遲景震驚,“我草草草不能吧?那小子看著也不像是個被虐待的啊,再說了,真要是被虐待了,為什么他不報警?咱們可是學法的啊!”
楚堯白了沈遲景一眼,“都說了只是我的推測,不過…你沒發現嗎?每次開學的那一個月里,老杜去澡堂從來不跟我們一起。”
沈遲景仔細回憶片刻后,倒抽一口涼氣,“誒?好像真是!臥槽!這小子不是真被虐待了吧?”
楚堯聳了聳肩:
“誰知道呢?所以這一切就看川哥的了,川哥,有什么事隨時跟我們聯系。”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