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男可以理解卓爾為了追求物質生活而拋棄她的男朋友。
但蘇男不能理解卓爾為了物質生活拿自己的生命去威脅自己的家人。
尤其是那么愛著她的家人。
卓爾媽媽那句“你好好的,你別嚇媽媽”飽含擔憂和絕望,一直在蘇男的腦子里揮之不去。
一個人…怎么能壞到這個地步?
可偏偏這樣的行為并不能受到任何規則的懲罰,這讓蘇男愈發的崩潰。
宿舍的氣氛過于壓抑,蘇男忍不住給宋廷川打了電話,兩個人去法大周圍四處走走。
宋廷川總是能很敏銳地察覺到蘇男情緒的不對勁,也沒多問,應了一聲直接跑蘇男宿舍樓底下等她。
等蘇男耷拉著腦袋悶悶不樂地下樓的時候,一抬頭,就見那人站在離她不遠處的地方,春日的陽光落在他的身周,整個人都在熠熠生輝。
就像蜷縮在陰暗角落里的人突然看到光,蘇男鼻子一酸,忍不住上前一下子抱住了宋廷川。
宋廷川猝不及防之下還有些沒站穩,后退一步以后連忙穩住身形,感受到懷中女孩的脆弱,伸手拍了拍她的背。
“怎么了,嗯?”
宋廷川其實大多數時候都是一個不正經的人,無論是說話還是做事,都透著一股子遮掩不住的脾氣。
哪怕戴上一副眼鏡能斯文不少,但只要他一開口,你就會知道這人不是儒雅隨和的紳士,而是披著紳士外殼的斯文敗類。
他真的鮮少有這么正兒八經溫聲細語的時候。
或許也正因為難得,才更加直入人心。
蘇男閉著眼,忍不住低聲呢喃他的名字,一遍又一遍。
“宋廷川。”
“嗯,我在。”
“宋廷川。”
“我在。”
“宋廷川…”
“我在。”
不論蘇男喊多少遍,宋廷川都會不厭其煩的重復那兩個字。
我在。
我會一直在。
等到蘇男平靜下來的時候,已經過去了近十分鐘。
蘇男撓了撓頭,有些不好意思,“你累不累啊?”
宋廷川失笑著揉了揉蘇男的頭:
“哪兒有抱女朋友還喊累的,我還巴不得你再多抱會兒。”
很好。
禽獸川從來不改其本性,分分鐘露出原型。
蘇男瞪了宋廷川一眼,“你就不能讓我多感動會兒?”
宋廷川一邊牽起蘇男的手,一邊聳了聳肩:“不能,再感動會兒你就該哭了,一哭你就丑得不能看,要是到時候我嫌棄你了怎么辦?”
蘇男:“…你還敢嫌棄我?”
宋廷川捏了捏蘇男的爪子,“你敢哭我就敢嫌棄你,你試試?”
蘇男面無表情地看著宋廷川,“思語教過我怎么快速醞釀情緒掉眼淚,我是真的敢哭的,你嫌棄一個試試?”
宋廷川:“…”
哦豁,忘記自己媳婦很全能了。
全能到連怎么哭都知道…
這么一想的話…程思語這丫頭他是不是得找個時間修理一番?
別老帶壞他媳婦!
“這種不教你學好的朋友要來干嘛?絕交吧,我一會兒幫你給她發消息。”
蘇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