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要來,要親自看著。
如果宋廷川對她好,他能看著她幸福,也挺好;要是她過得不好,新賬舊賬一起算,哪怕是搶,他也會把她搶回來。
不過最后,他給詹海的答案是——
“我答應過她的,要讓她嘗到酒是什么味道。”
韓彬還記得,當時天上的那彎明月格外的亮,亮到他能清晰地看到詹海眼里的笑。
他說:
“那么,彬哥,你加油。”
說完,詹海上前拍了拍韓彬的肩膀:“保重。”
丟下這兩個字,詹海轉身離開,才走出幾步,韓彬陡然出聲:
“你不跟我一起去嗎?”
“我就不去了,筠市總要有個人看著,”詹海頓住腳步,下巴微微抬起,短促地笑了一下,“彬哥,我是你們的退路。”
他在朝歌混得風生水起,如今已經升成了酒吧的老板,也開始學怎么應酬,他態度很端正,上面的人有意要提拔他,而與此同時,筠市的灰色地帶幾乎都歸他管了,宋廷川走前又把胡玲兒當初留下的那一波人交到了他手里。
那幫人原就是因為對他不服才會落到胡玲兒手里的,誰能想到兜兜轉轉又回到了他這里?
不過他手底下的人后來過得怎么樣,這些人都有目共睹,所以這一次,倒沒有原先那么抗拒了。
他要是一走,底下這幫人,不知道會亂成什么樣子。
筠市是她的家,她總是不希望家鄉變得烏煙瘴氣的。
而他詹海,也早就過了不顧一切的年紀。
所以他現在,只能選擇跟韓彬說一句珍重。
“不過…她要是過得不好,你要告訴我,揍人得算上我一份兒。”
韓彬看著詹海的背影,失神半晌后,無奈失笑:
“好。”
他反正是孑然一身,走的時候也沒什么好收拾的,帶上這幾年在朝歌的積蓄,買了到帝都的機票。
蘇男的大學,他是去蘇奶奶那里問的,到了帝都之后,便把法大周圍逛了個遍,最后才鎖定了這家酒吧。
他是有真本事的人,酒店老板自然不會拒絕,待遇不錯,還包吃包住。
他根本不指望在這間小酒吧里能遇上她,只是他能拿得出手的手藝就這一項而已,他總要先想辦法讓自己站穩腳跟再說。
來到帝都近二十天,他都沒想好要以什么樣的理由去找她,現在倒好,她居然就這么猝不及防地出現了。
走神不過幾秒,韓彬轉頭看著蘇男,視線無意間看到她蜷縮的手指,韓彬幾不可聞地嘆了口氣。
阿海的確算得上是比較了解她的。
她沒情商,但是有智商。
他不僅出現在帝都,還出現在法大周圍,目的…過于明顯了。
她會苦惱嗎?會的。
韓彬閉了閉眼,突然笑了一下,修長的雙腿交疊,淡淡地道:
“兩個原因。”
蘇男抬眸,“嗯?”
“第一,宋廷川。這小子說過要把我妹妹找回來的,這么久了沒動靜,我怕他一個逍遙快活就給我拋到九霄云外去了,我得親自來盯緊點兒。”
“第二,你。阿男,我答應過你,要讓你嘗到酒的味道,就不會食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