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男最近真的很頭疼。
因為她如今在朝歌,幾乎每都能看到宋廷川。
他來也不會對她什么做什么,就只找個卡座坐著,偶爾點上一瓶酒。
不過都是些度數比較低的紅酒,他也沒再提無盡相思的事兒。
如今朝歌的調酒師只剩下韓彬,宋廷川跟韓彬之間隔著一個杏兒,大概是沒敢去韓彬面前刷存在福 宋廷川往往一去就是一個晚上,從她上班,一直坐到她下班。
兩個人除了一開始的點單會上一兩句,其他時間就蘇男忙蘇男的,宋廷川喝宋廷川的。
嗯…還有就是,結漳時候,會給蘇男一筆不菲的費。
蘇男:“…”
蘇男尷尬得要命。
收吧,又別扭,不收吧…又違反規定。
最后蘇男還是硬著頭皮收了。
兩個人如今真就如最簡單的顧客和服務生那樣,彼此陌生地存在著。
時間一長,蘇男漸漸也就習慣了他的存在,不尷尬不別扭,直接拿他當空氣,她該干嘛干嘛。
在朝歌的第十,蘇男遇到了一位很特別的客人。
對方眉目清雋,但是留著一頭長發,背著一個大的旅行包,很有流浪詩饒感覺。
那人進了朝歌,并沒有要卡座,反而是直接在吧臺坐了下來,剛開始只點了幾瓶香檳,后面似乎是見韓彬調酒很有意思,又點了一杯“錦瑟華年”。
“錦瑟華年”算是朝歌的招牌調酒之一。
有三層顏色,第一層是如大海的淺藍,象征如水般清澈的童年時代,第二層是橙紅色,象征如烈焰般拼搏奮斗的青年時代,第三層,是完全透明的顏色,象征過盡千帆后看透一切的老年時代。
第一層是最甘甜的味道,因為那個時代我們總是無憂無慮,第二層是澀中帶甜,因為那些個揮汗如雨的日子里,我們雖然痛,卻也快樂著,第三層則是完全的苦澀,因為到了老年,我們的人生不可避免充滿各種遺憾,或許夢未圓,或許親不在。
當然,那層澀味過后,又會有一種淡淡的甘甜在口中回味。
因為老年時代結束,就是生命的終結。
那一刻,我們像是回到了初生的嬰孩時代,不帶一物來,不帶一物走,干凈懵懂如一張白紙,無憂也無愁。
那位客人品嘗過后,對于朝歌的“錦瑟華年”是贊不絕口。
但是著著,他卻突然嚎啕大哭。
這一哭把韓彬哭懵了,把蘇男也哭懵了。
雖然服務生沒有陪客人聊的義務,但是客人突然情緒失控,不問一下也有些不過去。
于是蘇男上前心翼翼地問:
“先生,你怎么了?”
那人只是哭,擺了擺手沒有話。
蘇男于是只能從一旁不停地給他遞紙巾。
實話,看著一個年紀差不多快三十的男人一把鼻涕一把淚地趴在吧臺上嚎,蘇男真的…挺想笑的。
好在那人并沒有哭多久,沒一會兒便停了下來,擦干眼淚對蘇男笑道:
“姑娘,謝謝你啊。”
蘇男頷首微笑,表示不用客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