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少時誰都想過懟老師,但很少人擁有那樣的勇氣。)
不過宋廷川臉皮也是真厚。
嗯,作為一個長期讓老師頭疼的學霸而言,皮不厚也說不通。
哪怕在全班十幾二十雙眼睛的注視下,他也能面不改色地收回手,裝作什么都沒發生的樣子,雙手揣兜抬頭看著頭頂的天花板。
要不是場合不合適他甚至還想吹個口哨。
從某些方面來講,蘇男和宋廷川還是挺像的。
宋廷川是能面對那么多人的注視臉不紅心不跳地裝傻,而蘇男則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面不改色地做著題。
那啥,這也能勉強算擁有同一種強大的內心吧?
吳輝三步并做兩步,走到蘇男跟前,看到蘇男完全不受影響地做題,松了一口氣,隨即看向宋廷川時,是一臉的頭疼。
“宋廷川同學,能解釋一下你方才在做什么嗎?”
宋廷川雙手揣在褲兜,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他所在的位置剛好貼著墻壁,宋廷川也就順勢倚靠在雪白锃亮的墻壁上,漫不經心地道:
“嗯,蘇男同學方才肩膀上有一只蚊子,我幫她趕呢。”
不得不說,宋廷川的行為舉止和說出口的話,都完美詮釋了四個字——
吊兒郎當。
高一(5)班眾同學:“…”
大佬就是大佬,牛逼!
吳輝氣得整個人都在發抖,“蚊子在哪兒呢?你倒是指給我看啊!”
雖然現在剛開學,但是筠市的秋天來得是極早的,很多人這個時候都已經脫下了夏裝。
不說這個時候沒什么蚊子,光說清溪高中的教室環境窗明幾凈,打哪兒來的蚊子?
那宋廷川可不管,他繃著個臉,一本正經:
“飛走了。”
那神情透著一股子“我說有就有,蚊子飛走了反正我又逮不到的咯,老師您要是非得讓我給您抓出來那我覺得您完全是在無理取鬧”的囂張。
吳輝整張臉都開始扭曲起來,憋了好半晌才道:
“誰打蚊子是用戳的?!”
宋廷川咧嘴露出一口大白牙:
“我啊。”
吳輝:“!!!”
吃瓜群眾:“!!!”
強、強啊哥。
吳輝忍無可忍,“你,馬上換座位,你不適合再坐在這里!”
宋廷川面無表情地掀了掀眼皮:
“首先,挑選座位的權力是校長賦予我的,不是您。”
“其次,確認我坐在這里的是您,您這是準備無緣無故出爾反爾?”
“最后,我聽同學們說,您開學第一天就交代過,座位一旦固定下來,一學期都基本不會變動,所有人在日常學習生活中也不允許拿座位出來說事,那么…”
宋廷川說到這,頓了一下,身子往前傾了傾,像是在朝吳輝靠近。
“老師,您現在,臉疼嗎?”
吳輝整個人都不好了,他他他他這是被懟了?
“可是你打擾到人蘇男學習了!”
宋廷川低眸看了一眼還在奮筆疾書的蘇男,又掃了班上的所有人一眼,嗤笑一聲,慵懶道:
“來,大伙兒看看,蘇男同學這是有被影響到的樣子?”
眾:“…”
額,這話他們可不敢接。
然而下一秒,一聲巨響,終于是讓蘇男放下了手中的筆。
原因無他,班主任吳輝被氣暈了。
清溪高中兩個新同學來的第一天,一人氣暈了一個老師。
Oh~這真是可以載入史冊的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