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蘊淡淡的撇了粉鴨子一眼。
“這是其中一個原因。”
粉鴨子傻眼。
“還有一個原因是什么?”
事實上,不管是利用秦密讓羅伊人認罪,還是強行揭穿羅伊人的罪行,在她還擁有女神光環的時候,是不會傷筋動骨的,最多就是象征性的懲罰一下。
比如被罰去廟里祈個福,在府里靜靜心不準出門什么的。
所以在擼掉她女神光環前,反正都解決不她,還不如轉而主要針對秦密,砍掉她一個靠山。
順帶給下次真正對付羅伊人做個鋪墊。
畢竟為了私心就能隨意誣陷別人,那以后做出更過分的事情,就不會令人意外了吧。
粉鴨子:.......
“好像,有點道理。
因為秦密和羅伊人身份特殊,所以就算兩人認了罪,也不至于蹲大牢。
只是派了些人守在門口,象征性的看守一下,甚至都沒有限制他們的行動。
等到所有人都走了以后,羅伊人讓人把秦密抬到床上,大夫忙活了好半天,才把秦密身上的外傷處理好,又給開了藥,囑咐了注意事項之后才離開。
羅伊人讓伺候的人都下去,走到床邊看秦密只在她面前露出的怒不可遏的樣子。
想了想,還是忍了心里的不快走過去,替他掖了掖被角。
“殿下先別想那么多了,總歸留的青山在不怕沒柴燒,今天這個罪名我幫你擔了一大半,想必回到京城之后,陛下也不會罰的太重。
我們還是有機會的。”
“現在重要的是養好身體,咱們還得好好查一查,今天的事情是意外還是......”
隨著秦密的表情越來越奇怪,甚至還帶著一股她無法忽視的冷漠。
羅伊人說不下去了。
她擰了擰眉心,自己哪句話刺激到他了嗎?
正想開口問的時候,就聽秦密冷冷的道,“是你替本殿擔了罪名?”
羅伊人愣了一下。
很想說難道不是嗎?
要不是他沖動行事,什么都沒跟她說,留下這么多破綻,會有現在的后果嗎?
不過羅伊人似乎想到什么,抿了抿嘴沒開口。
秦密諷刺一笑,“這件事難道不是你先向我提議的嗎?
不然我會知道杜家到底多有錢,會專門繞道來綿州?”
“而且,這件事情你一直說你來解決,我也沒插手,到了現在,你跟我說是替我擔罪?”
羅伊人是怎么有臉說這種話的。
不過轉念一想,她對自己的救命恩人都能利用,好像說出這種話來才是正常的。
只是之前自己是她這種自私的受益人,加上也以為她真是個女神級的人物。
所以從來都沒有去細想她身上的缺點。
如今被逼著當眾認罪,丟了這么大的臉,他終于想明白了一些事。
羅伊人臉色一下子漲的通紅。
“你.....真沒插手?”
“當然,連王濤我都讓他聽你吩咐,整個府里的人也聽你調遣,你覺得我還能插什么手,不會真以為本殿會親自去抓人孩子威脅吧。”
羅伊人:......
她想反駁秦密,但是卻找不到反駁的點。
一張臉又憋的發白。
她以為之前說秦密沒種已經是抬舉他了。
他不僅沒種,還是個和女人計較的男人。
就算她誤會了,好好說不就行了嗎?
用的著這么大呼小叫的。
搞得自己做了多過分的事情一樣。
她可是為了幫他,壞了自己大好的名聲。
“所以,你現在是在怪我?而不是怪背后設計這一切的人?”
確定了不是秦密自己把事情搞砸了,那事情就沒有那么簡單。
單單是任總督的到來,就絕對不是巧合。
“現在我們連對方背后的人是誰都不知道,你就一點不著急嗎?”羅伊人轉移話題。
秦密也知道此時和羅伊人吵架沒用。
他也還需要她,至少她還得百姓擁戴。
所以強行忍了怒氣,“還能有誰,除了那個老匹夫,就是我那幾個兄弟了。”
“不對,還有杜家,杜家也是有可能的。特別是那個杜若菱,看上去不簡單。”
“雖然可能性很小,但是不能排除。”
在杜家的時候,他就隱隱覺得奇怪。
為什么偌大的一個杜家,在關于杜若菱婚事上,本應該父母最有話語權,但從始至終,都是杜若菱這個閨閣女子在出面和羅伊人周旋。
當時他以為杜家寵女兒,加上羅伊人想要報恩的對象是杜若菱,這才增加了她的話語權。
但是現在回想起來,明顯不對。
就算再顧忌羅伊人這個郡主,在劉寡婦到周家鬧騰的時候,杜老爺和杜夫人依舊沒出面表示什么。
那就值得回味了。
如果杜家不知道真正的緣由,絕不可能這么淡定。
唯有他們都知道這一切,才能勉強解釋他們的行為。
如果這個推論成立。
那么誰是主宰這一切的人呢?
要么就是杜家兩口子,商量好了推自己女兒出來裝作天真的應付羅伊人。
背地里卻早就知道了他們的打算,所以一直作壁上觀。
但是從杜老爺的性格上來看,更像是個穩重守成的人。
這次的事情,能感覺的出背后掌棋之人處處劍走偏鋒。
心思細膩,對人心把控到了駭人的地步,但是細膩中,該果斷的時候,又帶著破釜沉舟的果決狠辣。
不是杜老爺,杜夫人也是個懦弱沒主見的性子。
那么真正掌棋的人,還真有可能就是那位誰也想不到的杜家小姐。
至少在要不要退婚這件事情上,她有全部的話語權。
“杜家小姐恐怕不是表現出來的那么天真又膚淺。”
如果真是她籌謀了這一切的話......
僅僅一個商戶人家的閨閣女子,能把上到當朝皇子,郡主,還有一品總督,下到鄉野村婦,整個綿州城的百姓像提線木偶一樣玩弄于鼓掌之中。
秦密越想越覺得心里發寒。
“如果真是這樣的話,別說一個區區窮酸秀才,就是我那表弟也不見得能配得上她。”
羅伊人一驚,“你在開什么玩笑。”
不知道為什么,聽到秦密這么說楚蘊,她心里不舒服。
“如果杜家有這個本事,他們會安心的龜縮在這綿州當個普通富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