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府人?”
人群中一片嘩然。
“怎么可能是太子府的,公子你確定沒有看錯嗎?”
那公子嘩啦一聲打開折扇,蔑然一笑,“呵,本公子會看錯?你開什么玩笑,那就是太子府的令牌,如假包換。”
本來只是無聊上街尋個樂子,誰能想到能吃上太子殿下的瓜。
不推一把都對不起太子和皇上這些年對他們家的打壓。
那兩個暗衛對于事情的發展始料不及。
心里頓時一慌。
條件反射就要跑路。
不過也不忘駕著地上的人跑。
楚蘊哪里會讓他們得逞。
“攔住他們,明安堂欠必有重謝。制服他們的人,明安堂可在能力范圍內,答應一個承諾。”
楚蘊剛剛在眾人面前露了一手,在群中心里還是有點號召力。
加上她說話聲音雖然不大,但是與生俱來就有種令人臣服的氣勢。
人群中不是沒有會武之人。
抱著孩子的大漢直接把孩子往身邊衣著華貴的婦人手里一塞。
率先出手。
然后之前發現令牌的華服公子也猶豫了一秒,隨即對身邊的小廝使了個眼色。
隱在人群里,帶著一個黑色斗笠的高大男人也奔了過來。
兩個暗衛雖然武功不錯,但是帶著人,總歸落了下風。
再加上,上前的幾個男子也是會武之人。
不過一會兒功夫,兩個暗衛就被人按在地上。
圍觀群眾都被這突然的變故整蒙了。
空氣中沉寂了好幾秒,才有人開口。
“這是被拆穿了,心虛就要跑嗎?”
“不跑還能干什么,等著被送去見官嗎?到時候牽扯出他們的主子就不好了。”
“可是跑了不是此地無銀三百兩嗎?”
“跑了至少沒證據不是,太子說不定還能說他家令牌被偷了呢。”
兩個暗衛臉被壓在地上,他們還真是這樣想的。
“看來真是太子派來的人無疑了。”
“如果真是太子府的人,還易了容過來,這是想干什么?”
“想干什么,這還用說嗎?當然是找茬啊,剛才要是宋大夫真去治了,就咱們看那人中毒那樣子,像是能救活的嗎?
到時候,肯定大肆宣揚,說人家宋大夫治死人了,說人家不配行醫。
這樣一來,宋大夫就配不上他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了。”
“到時候眾口鑠金,他再多搞點類似的事情出來,最好再讓宋大夫多背幾條人命。
等宋大夫人人喊打的時候,再取消婚約不就順理成章了嗎?”
“不,不會吧,如果太子真不想娶,當初干嘛還非要定下婚約,這樣不是多此一舉嗎?”
“一看你這人就沒什么見識,太子自己當初親口說出來的,為了救命之恩,一定會娶宋大夫。
這要是突然不娶了,不得背上一個忘恩負義的名聲嗎?
所以婚約肯定是要給的,而且不管人家宋大夫愿不愿意,都要強行給。”
“這......那這也太忘恩負義了吧,就因為不想背上忘恩負義的名聲,所以就要干出更加忘恩負義的事?這還是....”人嗎?
“呵呵呵,小子,他們這些站在權勢最頂端人的心思,你不懂。”
“可是你這話也不對啊,就算人真是太子派來的,他怎么知道宋大夫一定會治,事實不也證明了嗎?
宋大夫醫術高明,估計一早就看出那人中毒已深,無力回天,讓買棺材呢。”
“這倒是個問題,不過你我覺得,這個就得問問年小姐了,既然是太子的人,他的人中了什么毒,想必他最清楚。”
“最近都知道他和年小姐恩愛異常,你們說,他會不會把解藥給年小姐了。”
“不然為什么年小姐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那為什么人還是死了,年小姐這次可沒落得好名聲。”
“那誰知道,說不定出了什么意外,也說不定太子已經玩膩了,想趁機把這位也給解決了呢。
反正不管什么結果,都是太子得利。”
“可惜啊,暴露身份了。”
楚蘊看了那個高談闊論,在引導輿論的男子一眼。
子當今登基之后,邊關已經被李家和趙家這兩個將門世家的人掃平。
狡兔死走狗烹。
當初那些在戰場上奮勇殺敵的大將們已經沒有用了。
為了讓自己屁股底下的龍椅坐的安心,自然是要鏟除的。
只不過這些人聰明,不僅沒給皇帝找到機會,。
還棄武從文,在朝堂上拉攏人脈,權力越來越大。
才有如今大半朝堂和皇權對抗的局面。
說話這人,一看就不是普通百姓。
多半是哪個大家族安排的人。
此時陰差陽錯倒是幫了楚蘊。
圍觀群眾被人這么一通深入的解說,瞬間豁然開朗。
無數或厭惡或同情的目光轉向年夕瑤。
“哎,我還以為太子真有多癡迷這位庶小姐呢,關鍵時刻,還不是說放棄就放棄。”
“話別說太死,指不定就是出了什么意外呢。”
“不管是不是吧,反正這年小姐的神醫美名,我是知道怎么來的了。果然背靠大樹好乘涼啊。
只要敢做,不怕背上人命,可不就什么都有了嗎?”
“這話說到點子上了,以前的名聲也是這么用人命堆出來的吧,嘖,也不看看自己幾斤幾兩。
沒那本事還想掛什么神醫美名,不知道害死多少人,今天才看清楚她的真面目,嘖嘖嘖,良心都被狗吃了。”
“你才看清啊,小小年紀就敢賴在太子府,羞恥心都沒了,還指望她有良心嗎?”
此時不像剛才。
有證據擺在面前,大家激憤幾下,也不再壓低聲音。
年夕瑤聽著各種難聽的話,腦子一片空白。
一切都超出了她的掌控。
明明是計劃讓宋綺聲名掃地的,為什么現在被所有人唾罵侮辱的人,是自己?
而且,秦羽安排的這三個人易容她是知道的。
可秦羽也明明跟她說過,他們三個人身上,絕對不會有任何能證明身份的東西啊。
秦羽應該也不會傻到讓自己的帶著太子府的令牌過來吧。
年夕瑤心里惶恐到極點,壓根不知道該怎么辦。
“讓開讓開,府伊大人到,是誰報官。”
一行穿著官兵服的人,分開人群走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