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墨色包圍的白衣女人怒極反笑。
“尊者如今也只能呈口舌之快,被束縛在陣中的滋味如何?”
男人淡聲道,“想要知道滋味如何,你進來試試便知,只怕你不敢。”
“哈哈哈,尊者這是激我?”
“我只是說實話。”明明是淺淡無比的聲音,卻硬是讓人聽說濃濃的鄙視。
女人惱怒,心忖這人曾經諸界歷劫無數,也不見有什么改變,為何這次不過神游百年,口舌就變得如此惱人!
“尊者就不怕我對你動手?”
“你不是早對我動手了么,我從來不覺得厚顏無恥之人會有什么做不出來的事。”
女人怒極,“尊者莫不是以為我真不會對你動手?還是認為有這個上古污靈大陣的阻隔,我動不了你?”
上古污靈大陣困住了男人,但也斷絕了別人靠近他的機會,不論法術還是法器,只要進入大陣的范圍內就會被污,從而失效。
這個大陣確實困住了他,從另一方面來說,卻也成了他的保護屏障。
然而,世事無絕對,這世間任何事物都有其破綻或者相克之物。
他心中十分明白這點。
見男人沉默,女人心下得意,這人曾經多厲害啊,站在云端俯視著她,如今還不是被困在這里,入了這團污泥出不得動不得。
女人回想男人曾經高不可攀的樣子,再看對方如今龍擱淺灘的模樣,怒氣稍減,口中驀地發笑。
“我確實入不了這個上古污靈大陣,也控制不了它,但不代表我就真的什么也做不了。”
男人早已垂下眼眸,不再理會她。
女子不甘心,“不久前我在魔淵之中獲得一好物,正好不怕這污靈大陣中所生的陰晦之氣,又能傷及修士的神魂,尊者,只要你求我,我就放過你怎么樣?”
男人抬眸,仍舊未曾開口,聲音卻在這地穴之中響起。
“那蠢人居然舍得放你出來朝三暮四,怎地沒把你關在峰內教你三從四德?禮義廉恥?”
女子眼里劃過煩躁、懊惱,除此之外還有憋屈,她不想讓男人看她的笑話,便很恨開口。
“把同門師兄喚做蠢人,難怪如尊者為天所不容。”
回應她的是男人無動于衷,冷淡漠然的神色。
女子最看不慣他這副模樣,憑什么對她就這樣,對那賤人就能溫情脈脈!
“看來尊者不在乎自己的安危,只在乎那賤人的安危,呵~,不是只有尊者未達天人鏡,就有穿梭諸界之能,我族圣物繁多,其中有一圣物可在諸界尋人蹤跡,再請我族高手破界,到時那賤人無論身在何處,都逃不過我的手掌心。”
男人聽她這么說,臉色終于有了變化,隨著女人每一句話的出口,他的臉色就一次比一次沉,直到最后黑沉如墨,陣中的陰晦之氣開始翻涌,陰晦之氣所化的鎖鏈在他身上游動,眼看著越收越緊。
女人見他反應這么大,不但沒有高興,反而越發氣恨。
眾人都以為她與文禮真君乃是一見傾心,卻不知她第一眼傾心的并不是文禮真君,而是文禮真君身邊的這人。。
可這人卻從不曾正眼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