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蘭秀做了一場夢,她記不得夢中是什么,只覺得自己忘了什么非常重要的事。
身處自己的閨房中,卻總有種不真實感,反而更像在做夢。
可她掐自己會痛,并不是在做夢。
同樣不真實的還有腫得難受的眼皮,總感覺她不會把自己搞成這樣才對。
她將眼睛微微睜開了一條縫,入目的光線讓她的眼睛更不舒服,便又把眼睛重新閉上,然后抬起手來揉按陣陣作痛的太陽穴。
現在是大白天,難道這是白日做夢的后遺癥?
“小姐,小姐!小姐不好了,今早朝上有官員告發大將軍并未身死,而是假死已投他國,大公子殿前對皇上不敬,已被打入死牢,現在生死不明。”
方蘭秀猛地坐直身體,對了,父親戰死沙場,她哭得暈了過去。
不對,她好像還忘了什么!
丁香見自家小姐沒反應,哭著撲上去。
“小姐,現在不是發愣的時候,你快想想辦法啊,如今府上被圍得水泄不通,管家和附上護衛皆被龍鱗衛扣住,咱們該怎么辦啊?小姐,大將軍出京時,是不是給 你留了人手,你快通知他們接我們離開,通敵叛國可是滅九族的死罪,晚了可就…”
方蘭秀猛地扭頭看向丁香,“人剛圍的將軍府?管家和府上護衛都被龍鱗衛扣住了,那其他人呢?”
丁香點頭,“其他人也全被龍鱗衛扣住了,小姐,現在不是磨蹭的時候,再晚龍鱗衛就要來抓我們了,你快聯系將軍的人吧。”
方樂秀審視著面前這個她曾經最信任的丫鬟。
“父親沒有給我留人手又該如何?”
丁香皺眉,“大將軍最疼小姐,出征前怎么可能不給小姐留下人手?”
方蘭秀淡淡地道,“父親哪次出征不是大獲全勝而歸,京中有兄長護我,如何需要父親多費心思。”
丁香的哭聲頓了頓。
方蘭秀突然出手,扣住丁香的脖子。
丁香不敢置信地瞪大了眼睛,“小姐,你做什么?”
“你知道的太多了。”
丁香目光閃了閃,避開方蘭秀看似冷淡卻十分犀利的眼神。
“小姐,你說什么,我聽不懂。”
“不,你懂。”方蘭秀陡然加重了手里的 力道,眉間突然擰了擰,目光盯著自己的手若有所思。
丁香感受到喉間越來越大的力道,開始掙扎起來,然而無論她怎么掙扎,都掙脫不開喉間那只原本只會拈線繡花的手。
“你、你不是小姐!”丁香艱難地道。
方蘭秀聞言,目光從自己那只過于“嬌弱”的手上移開,看向臉色漲紅的丁香。
“不,我就是方蘭秀。”
丁香沒有放棄掙扎,一邊掙扎一邊叫喊,“不,你不是,我說什么小姐都會信,而且小姐最是溫柔,根本不會動粗,也不會這么對我。”
方蘭秀淡淡道,“那是因為以前懶得動,現在我就想動了,你能奈我何?溫柔?能當飯吃?”
見自己用了最大的力氣,丁香還在掙扎,方蘭秀眉間劃過不耐,空閑的那只手拿起一旁秀蘿里的繡針,直接扎進了丁香的死穴。
看著丁香軟了的身體。
方蘭秀暗想自己果然忘了很多東西。
記得的東西太陌生,不記得的卻熟練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