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辦公室離開之后,周期越在樓道里面走了很久,思緒飄離,讓他整個人都是放空的狀態,回神之后卻發現自己竟然已經來到了虞千姝的房門口。
盯著那扇門許久。
他抬手敲了敲。
里面沒動靜,倒也不是什么意外的事情。
幾秒鐘之后他便推門進去。
一如既往的漆黑,沒有什么光亮,因為已經天黑,所以外面只剩下了月光,沒了白日里那種刺穿人內心陰暗的光芒,凄冷的月光倒是容易接受多了。
厚重的窗簾拉開一條縫,月光便順著這條縫隙爭先恐后的擠了進來。
窗前的沙發上坐著一道纖瘦的身影。
正失神地望著外面。
周期越的腳步頓了頓。
繼而又漫不經心的走過去:“想要出去看一看嗎?”
虞千姝聽到動靜之后回頭,那雙眼睛波瀾不驚地望著他,總是透著幾分冰冷,似乎對這個世界已經再無希望。
“你這個人可真的不好相處,都認識這么久了,一次好臉色都沒給過我。”
周期越顯然不甚在意,只是嘴上這么一說,他坐在了虞千姝的對面,全然不顧面前的女孩是否能夠接受,就這樣強勢又毫無保留地撕裂了她的世界大門,擠身鉆了進去。
“給你帶了一些好吃的甜品。是我平時喜歡的那家,你嘗一嘗?”他將自己背包摘下來,從里面掏出精致的包裝盒,然后將袖子往手肘上一擼,打開包裝盒,放在了虞千姝的面前。
然而,虞千姝的注意力卻并不在蛋糕上,而是在周期越手臂上。
在他左手手臂上有一道長約十公分的傷疤,應該有很多年了,已經與皮肉融為一體,但是那傷疤卻格外的丑陋且猙獰,顯然沒有經過任何的修復處理,任由它野蠻生長。
沉默許久。
她伸出手,指尖指著他手臂上的傷疤:“…怎么,傷了的?”
周期越垂眸看了看,繼而一笑:“陳年往事不值一提。”
虞千姝卻始終盯著那一處傷疤。
當年究竟受了多重的傷,才能留下這樣深的疤痕?
“怎么?心疼?”
見她久久不語。
周期越湊身上前,忽然抬手拍了拍女孩的腦袋,笑得玩世不恭:“那我倒是挺受用的。”
虞千姝被他這種行為搞得心下一慌,連忙往后退了退,卻一句話都說不出來。
周期越笑了聲,用叉子插了塊蛋糕送到了女孩嘴邊:“聽說你喜歡摩托車?”
他這樣自然而又親昵的親近,并不會讓人感覺到不適,總是把握著一個尺度,不會越了那個界,卻又讓人亂了心。
虞千姝垂著眼皮,有一點猶豫,但是他又恰好說到了她最感興趣的東西,便不由得點了點頭,小聲說:“嗯,喜歡。”
周期越歪了歪頭,視線追逐著女孩閃躲的目光,再次湊在她眼前,對上了她的眼睛,唇角勾著一抹笑容:“那能不能也喜歡一下我?”
虞千姝愣住。
失神的望著他。
雙頰滾燙。
女孩長相清秀,五官底子很好,眼睛里總是一塵不染,這個世界的糟糕似乎與她繞道而行。
只是……
周期越仿佛只是開玩笑,他似乎嘲諷的扯了扯唇:“可惜你攤上了那么一個……”
糟糕的父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