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你回去。”
柏清郁眼窩倏的一冷,也不管江阮是什么想法,伸手就把她從飄窗上橫抱下來,邁著長腿快步的往樓上跑。
江阮現在也完全顧不得其他,她只覺得自己的腦袋和心臟疼痛的頻率都是一模一樣的,幾乎要讓她整個人都炸開似的,渾身的體溫越來越高,呼吸之間噴出的熱氣都灼燙的厲害。
“傅遲哪去了?先讓丹尼爾過來。”
上樓的時候遇到了從樓上下來的徐淮,柏清郁腳步不停,留下了格外陰沉的一句話。
徐淮也不敢耽擱,迅速地聯系了丹尼爾。
回到了房間。
江阮已經一身冷汗。
她呼吸急促,眼瞳都是渙散的狀態,這種病說發就發,加上有針劑藥性的誘導,導致了她本身的病情發得更加的急促。
整個人像是水洗了一般,胸腔劇烈的起伏著,一個字都說不出來,眼底彌漫出了赤紅色,就連她的脖子上都滲透出了那詭異的紅色花紋,艷麗而叫人頭皮發麻。
“江阮?江阮?”
柏清郁聲音暗啞了許多,黑發微微凌亂,他輕輕地拍了拍姑娘的臉頰,眼底的情緒驟然亂了分寸:“我、我讓人叫了傅遲回來,我讓他回來,我給你叫了他,你再忍一忍。”
他的表情依舊的陰暗,似乎沒有太大的變化,可是那一雙眼眸深處卻藏著一種令人心神震顫的驚慌,孱弱的靈魂之下,根本無法承受他這樣的情愫。
江阮盯著天花板,她身體在抽搐。
又發病了…
距離上一次,這還沒有過一個小時。
死亡逼近的感覺讓她腦袋都是空的。
針劑的藥效導致讓她思維非常的混亂,眼前都是模糊的,看不清,聽不清,辨不明。
就覺得似乎有一個人正在焦急的在她耳邊說著話,好像是發狠,又好像是擔憂,很多種情緒摻雜在一起,沉重的連她都無法承受。
她只覺得渾身滾燙的不像話,冰火兩重天的感覺,抬手抓住了那人的手腕,用力地收緊:“我,我好冷…”
傅遲——
傅遲——
她覺得自己要死了,她肯定撐不過去了。
最近這種感覺越來越強烈,如果自己再不把這顆心臟給換掉,或者再不用特效藥,她甚至連這個月都撐不下來。
耳邊傳來的男人溫柔又陰暗的聲音。
“我不會讓你死。你得撐下去,你要是敢死,我帶著你的骨灰去跳海。我讓你愛的那家伙再也找不到你…我真的做得到的。”
江阮分不清在自己耳邊說話的人究竟是誰,只覺得有一個人好像將她抱在了懷中,不嫌棄她身上的黏膩,一下又一下地安撫著。
他的手似乎在顫抖,她什么都感覺不到了。
只想將自己紊亂能力都發泄出來,到最后,她開始對著抱著自己的人拳打腳踢,一下比一下重,但是那人始終沒有松開她。
嘀嘀嘀——
四面八方都是十分刺耳的鳴笛聲。
前后擁堵,大雨傾盆。
徐淮的話還回蕩在耳邊。
傅遲眼窩深冷,放在膝蓋上的拳頭緊緊的攥著,發出了“咔咔”的聲響,青筋爆起,骨節深白。
他是看了看窗外情況。
語氣冷得讓人膽顫。
“撞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