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將手機從桌面拿起來,看到上面來電顯示的時候。
江匪冷淡的眼這才多了幾分意味不明的情緒,握著手機的手,不由得緊了緊,猶豫了那么幾秒鐘之后,她抿著唇,滑動了接聽。
那邊傳來了一道又邪又透著潮濕陰郁的聲音。
透著一股刻入靈魂的風流,兩種極端在拉扯。
每個字音都仿佛是在火上煨過的鉤子,讓人的所有思緒都跟著他飄離不定。
“江阮最近在干什么?”
江匪喉嚨有點兒干啞,她一夜沒睡,只能起身去廚房倒了杯水,潤了潤嗓子才開口。
“沒干什么,基本都在學校。”
那邊的男人輕輕的啊了一聲,一個語氣詞,卻叫人頭皮發麻:“那野丫頭,我聯系不上她,她身體怎么說?”
說著,男人那邊傳來了一道女人嬌嗔的聲音。
在聽筒里面,某種聲音壓抑到了極點,不用想都知道那邊是什么情景。
江匪面無表情:“很好。”
“嘶。”男人低低的笑,那種沁心的陰郁隔著手機都叫人頭皮發麻。
“讓你帶她回來,你只會慣著她。”
江匪沉默不語。
“告訴她,過段時間我會去京城,讓她做好心理準備。”說著,那邊又是一聲悶哼,女人聲音放肆的傳來。
聽在耳朵里,叫人心煩意亂,江匪表情更加冷漠了。
“你知道她性格的。”她盡可能無視那些聲音。
“所以,我不慣著她。”男人極其陰兀的嗤笑,“行了,告訴她一聲就好,掛了。”
說完。
男人切斷電話。
繼續去翻云覆雨。
江匪盯著手機半晌,最終,她靠在沙發上,失神的盯著窗外霧蒙蒙的天,似乎飄著細雨,遠處都仿佛蒙了一層白紗。
他終究還是要來了。
天蒙蒙亮。
細雨綿綿。
整個世界都潮濕而暗淡,似乎正在宣示著什么。
位置比較偏僻的區域,一幢獨立的別墅屹立在重重疊疊的綠色植被后。
臥室里面光線略微昏暗,在那白色的大床上面,姑娘平躺在上面,臉色已經緩和了很多,不再像昨天那樣的蒼白,看起來有了幾分血色。
床邊一道身影趴在邊緣,他的手始終握著姑娘的手從不曾松開過。
窗外傳來了淅淅瀝瀝的雨聲,細微的聲響還是讓本就淺眠的他瞬間醒了過來,睜開眼以后,他第一時間就去看床上的姑娘,發現她還在昏睡。
傅遲立馬伸出手去摸了摸她的額頭,發現她身上的溫度已經退了很多,不再像昨天那樣滾燙的嚇人,這樣的情況自然是最好的,說明她這個情況已經控制住了,應該不至于再會有什么樣的大問題。
江阮現在的情況基本上已經穩定了,他昨天晚上守了一晚上,反反復復的給她注射了幾支藥劑,這才能夠平穩下來。
控制她病情的藥物也是花費了他將近兩年的時間才研制出來的,經過了無數次的調試和修改才正式成功…
好在這兩年并沒有白費,對江阮如今的這種情況還是有一點作用的,雖然只能起到一個緩解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