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人呢?”
樓律川起身,走到了窗前,看著上面掛著的鳥籠,里面一只漂亮的白色金絲雀兒正在嘰嘰喳喳的叫。
他抬手逗了逗鳥兒。
嘴角始終上揚著淡雅的弧度。
漂亮,又沒什么距離感。
看著很好相處。
“死了。”
身后的人回答。
樓律川挑眉“江阮弄死的?”
“傅遲。”
聽到這個回答,樓律川這才停下動作,那雙淺色的瞳仁忽閃出幾分異樣的光芒。
“戰術筆,刺在死穴,一擊斃命。”
身后的人又說了這么一句話。
樓律川撥動佛珠,低低的笑出聲。
“那男人,還真不是一般的敏銳。”
傅家的太子爺啊,流落在外那么多年,傅家那幾個,對他虎視眈眈,卻始終沒人能夠對他做出什么事,他其實挺好奇,那個男人背后,究竟藏著什么令人驚訝的秘密。
末了,樓律川輕笑一聲“把尸體處理掉,別讓人察覺。”
“好的。”
樓律川轉身,回到了他的小桌子面前,撥弄了一下桌面上的一株名貴的蘭花。
嘴角的笑不曾消減“這才只是開始呢。”
針劑入體。
江阮緊皺的眉心這才緩緩地松懈。
似乎痛苦有所緩解。
傅遲沒有錯過她臉上表情的變化,證明,這個針劑的確是有緩解作用的。
他沒有絲毫的停頓,從后方柜子里取出手術工具,以及藥品,轉身回來,剪開了江阮手臂上的布料,露出那被子彈穿透,血肉模糊的傷口。
他盯著那翻卷的猩紅皮肉,眼窩愈發的陰暗。
注射麻醉劑。
他忍著情緒,緩緩地切開傷口,將子彈取出來。
那雙做過幾百臺手術手,正細微的顫抖著。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
40分鐘之后,傷口縫合完畢。
他微微的吐出一口氣,額頭已經冒出一層薄薄的汗珠,他直接將鼻梁上的眼鏡摘掉,扔在了一邊,握住了她的手,掌心在她掌心旋轉,然后握住她的手背,指尖在她手背輕輕的點了三下。
隨后,他彎腰,額頭抵在她額頭。
只屬于他們兩個人的動作。
纖長的睫毛輕輕顫動。
“阮阮,我就在你身邊。”他聲音輕的不可思議“你在哪兒我在哪。”
多年前,她拉他出煉獄,她曾經在最陰暗的地獄遇到他,如今,他想拼盡一切,讓她見到光明。
江阮意識混沌,恍惚之間,有人勾住了她的手,熟悉的動作,熟悉的感覺,熟悉的節奏,讓她努力的想要撥開云霧去看近在咫尺的人。
可是不論她怎么做,都無法做到。
只能對著虛白的方向吶喊。
“小啞巴…”
她喉嚨緩緩地溢出這么一聲低啞的聲音,緊緊的抓住了那只手。
傅遲微微一怔,面前的姑娘眉心緊蹙,緊緊的抱住了他的手臂,抓著他手的力道漸漸的加重,仿佛怕他再次消失一般。
“小啞巴…”
她無意識的呢喃著這三個字,聲音在顫抖,可是她依舊沒有醒過來。
傅遲眼底翻滾出濃稠的情緒,眼眶逐漸的泛紅,那雙本薄情的眸,把世間所有柔情全部揉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