呲拉——
路邊停下一輛黑色的轎車。
輪胎摩擦,地面濺起不小的水花。
男人下車,他身上還穿著潔白如雪的白大褂,來的匆忙,沒來得及換衣服,手中把著黑色的雨傘,走到了路邊的公交站。
站牌之下,女孩低著頭,頭發亂糟糟的,臉頰紅腫,表情卻冷靜。
“阮阮人呢?”
傅遲快步走過去,唇線繃的很緊,眼眸濃的似黑海。
斯文的氣質似乎發生了細微的變化。
江雨欣聽到聲音,猛地抬頭,空洞洞的眼睛終于有了生機。
她立馬站起身,聲音沙啞“在對面那條街的后巷,傅先生,你小心。”
江阮不讓她報警,她能想到的人,也就只有傅遲了。
上次傅遲遞給袁秀琴的名片是由她保管的,幸好 傅遲轉頭就走,在走到車前的時候,沖著里面的人說“帶她回去。”
說完,他頭也不回的朝著那邊快步跑去。
車上,伯溫下車,走到了江雨欣的身邊。
“江小姐,請。”
江雨欣眸光看向傅遲離開的方向。
內心動蕩不安“就,傅先生一個人?”
可是那邊的人足有七八個 伯溫淡笑“足夠了。”
傅遲一路快跑,終于來到了一處小巷口,聽到了里面連綿不絕的慘叫聲。
他快步跑進去,看到前方血腥的畫面。
雨水不停的沖刷,空氣之中仿佛都染上了血腥味。
少女站在小巷中央,渾身濕漉,白的勝雪的臉上,濺灑猩紅,順著她眉骨一路向下,一雙桃花眼陰暗的似乎籠罩著毀天滅地的陰霾。
她腳下,橫七豎八的癱倒受傷或輕或重的男人。
畫面陰惻惻,像極了重大兇案現場。
叫人頭皮發麻。
江阮眸色死氣沉沉的看著倒下的人。
別人想怎么對她,她無所謂,可是,要是動她的家人,她不會放過,一個都不會。
“阮阮。”
忽的,一道低沉柔軟的聲音穿透了雨聲的淅瀝,清晰入耳。
似乎是這世間唯一的極凈之地。
靈魂都受到了洗滌。
她睫羽顫動,抬頭,朝著那個方向看過去。
男人一身白大褂,穿過重重雨幕,快步的走向了她。
眼前被雨水模糊,她甚至看不清男人臉上的表情。
男人速度很快,在她大腦還沒有清晰的反應過來當下的狀況,男人已經來到了她的面前,大手扣在她的后腦勺,將她攬入懷中,絲毫不嫌棄她身上的濕漉和血腥。
甚至不曾在意她此刻陰狠極端的模樣,將周圍奄奄一息的人都無視的徹底。
他身上淡淡的檀香味,混合著消毒液的氣息一同浸潤了她四周的空氣。
緊繃又憤怒的情緒,被瞬間凈化。
“阮阮,我來了,剩下的,交給我。”
男人摻雜低嘆的好聽聲線在耳邊回蕩。
他抬了抬眼睫,濃黑的眸看向地面的狼藉。
江阮忽然覺得心口有點兒怪異。
他的反應,和她所想像的有著極大的出入。
畏懼,厭惡,驚慌,都沒有。。
有的只是一如既往的一腔溫柔與容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