淺淺的呼吸噴灑在他眼皮上,泛著一種水果糖的清甜味。
傅遲怔住,忘記了動作,依舊保持彎腰的姿勢。
江阮退開一步,歪著頭看著男人近在咫尺的面容,她唇角翹了翹。
問“什么感覺?”
男人緩緩睜開眼,那雙眼睛似乎蒙上一層白茫茫的霧氣,有些濕漉漉的潮濕感。
“什么感覺?”她又問。
瞇著眼,湊近他,輕輕吹了口氣。
他終于回神。
喉結滾動,聲音啞了不少。
“軟。”
“還有呢?”
“甜。”
“還有嗎?”
“喜歡。”
有問必答。
軟的不可思議,讓人有一種想要狠狠欺負的沖動。
江阮抬手,瑩潤冰涼的指尖輕輕撫過他眼皮,然后將眼鏡重新架在他鼻梁上。
“以后閉上眼,要想剛剛的事。”
她承認,她看著他沉寂的模樣,心臟似乎被狠狠的攥緊,有點兒透不過氣來,壓抑又沉重。
她并不是什么好人,經歷了太多的黑暗和人性涼薄,讓她心中的熱度已經退散的所剩無幾,世間苦痛那么多,見識過大半,已經麻木不仁。
可面對傅遲,總會不自覺的軟了心。
就好像有種靈魂里的牽連感,很怪,她一時半會兒也理不清。
第二天。
江阮從床上爬起來,失神似的盯著天花板,眼下泛著淡淡的青色,看著沒什么精神。
她失眠了。
她縱橫江湖多年,第一次因為占美人便宜而失眠了。
竟然升起一種很詭異的…心虛感。
她有些煩躁的揉了揉頭發,在床上來回滾了幾圈,最終被一串手機鈴聲給打斷。
江阮冷靜了一下,把床頭柜上的手機抓過來。
是周期越打來的。
“怎么?”
“今天是頒獎典禮,0點開始,我去接你。”
江阮下床往洗手間走,“我不去了,剛上了次熱搜,可不想再上一次。”
“給你安排的是席位,媒體拍不到的,不用擔心。”
周期越的話沒什么拒絕的余地。
江阮忍不住對著鏡子翻了個白眼,掙扎“我很困。”
“席位很大夠你睡。”
“我接你?”
“算了,地址發過來,我自己去。”
江阮無語的閉眼揉了揉眉心。
周期越對這種事有一種莫名的執念,當初是她把他們推上這條路,他想要讓她看他成功的樣子,倒也能理解。
掛了電話。
看了一下時間,點多一些,出去買個早餐過去,時間就差不多了。
江阮快速的洗漱好。
隨意套了一件黑色衛衣,又戴了一頂黑色棒球帽,將那張小臉遮了大半,確定沒問題,抓著鑰匙便出了門。
看完頒獎禮,她還想去看袁秀琴,他們會在這邊呆幾天,自然要多陪一陪。
下樓。
騎上機車,她抬頭看了看樓上。
陽光晃眼,那道玻璃窗泛著淺金色的光,樹影涌動,看不真切。
昨天他有一些發燒,今天她沒聽到他離開樓里。
大概是請假了。
她盯著那扇窗看了一會兒,騎車離開了小區,十分鐘后又重新折返回來,手里提著一份蟹黃小籠包以及鮮豆漿。。
好歹昨天晚上他幫了她,他生病,總不能忘恩負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