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阮歪了歪頭,“抱歉,我沒帶,要不…”
“那下次再給我吧。”
男人眼角勾著幾分欲,瞳仁卻波瀾不驚,甚至是冷漠刻板,那氣質,天生有很重的距離感。
江阮不說話了,她還想說重新給他買一條來著。
那手帕也不知道塞哪兒了,看來得回去找找了。
畢竟,話已經說到這個份兒上了。
不過這樣也好,這樣的美人,下次還能再見。
正想著,一只白皙的手印入眼簾,指甲修的很圓潤,手指細長,骨節勻稱。
“傅遲。”
他淡淡的開口,清冷的嗓音似乎讓骨頭也流竄驚人的涼意。
江阮抬頭看他,卻一眼望進男人漂亮的眸里,她感受到了一種呼吸停滯,并且腦袋放空的虛無感。
看她不說話,傅遲也不惱,刻入骨子里的孤冷讓他并沒有多少浮躁,似雪似霧,干凈清冽,卻捉摸不透。
“幸會。”他再次開口。
眼眸始終凝視著她,莫名有一種很難以捉摸的專注。
江阮回神,毫不猶豫的握住那只手。
掌心是干燥的,溫暖的,和他氣質截然不同的。
“江阮。”她說。
約莫三秒鐘。
他依舊沒有要放開的意思。
江阮愣是沒有了脾氣,畢竟…她挺看臉的。
“你手很冰。”
他眉心輕輕擰了擰,緩緩說。
這是他迄今為止臉上表現出最明顯的表情。
江阮不甚在意:“天生的。”
離開那個地方以后,她的身體就徹底紊亂,沒了正常人的溫度,很難暖得了。
“月事正常嗎?”
傅遲看她,聲音很認真。
醫生的通病。
江阮:“…”
沉默一會兒,她倏的笑了,又痞又媚。
“你是婦科醫生?”
他搖頭:“不是。”
末了,又添了一句:“略懂。”
江阮想了想。
現在醫生也是多棲了?
“謝謝,我挺正常的。”
良久,她才挑了挑眉,很客氣的說了一句。
但是心情莫名的不錯。
傅遲頷首,“有需要可以找我。”
說著,他從口袋里掏出一張白色名片,遞給她。
她看了看名片上傅遲兩個字,內心默念兩聲。
傅遲,傅遲…
名字也好聽。
“傅醫生全能嗎?”她瞇著眼問。
有需要可以找他,是什么需要都可以么?
“也不是。”
傅遲抬了抬眼睫,瞳仁黑漆漆的。
江阮被逗笑了,“傅醫生可真是人美心善。”
將名片揣回兜里,她一邊嘴角挑了挑:“不過,我想沒人希望對一個醫生有需要。”
說完,她揮了揮手,轉身離開。
傅遲看著她方向許久,眼窩深冷,繼而轉身,朝著和她相反的方向離去。
雙手放在白大褂口袋里,眉眼低垂,步伐很緩慢,直到,走到了拐角的地方,他才停下腳步。
角度刁鉆,隔絕了來來往往的人群。
他站在那里,正對著窗口,外面的暮色投射到他身上,將周身暈出淺色光暈,朦朧不清。
恍惚間,清冷的聲音略微刻板的流出。
“找到你了…”
詩汀白肋骨確實斷了,需要住院治療,人送過來了,她不可能一直跟他在這邊耗著。
從醫院出來,江阮直接打車去往最終目的地。
天色漸晚。
夜空繁星點綴。
乘著出租車來到了一處住宅區。